「请进。」

在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后，他说：「老师你找我？」

「是啊，现在没什么事吧？子阳。」我问。

「没什么大事要干，倒不如说其实我还挺闲的——现在。」

「这样啊，那个。你帮老师改一下这两个班的作业好吗？」

他愣了会儿，不过还是接了下来。在他接过并点头表示「好的」后，我就继续工作了。

「老师。」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叫洛言井来改作业啊，他不是其实挺聪明的吗？」

听到这话，我停下了手中的笔。想了想后说：「别提了，聪明是聪明，可是他不用在正道上。」这是假话，毕竟身为老师我不能真说「其实那就是我瞎说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可以更上点心。」吧？这不是在毁我自己的人设吗？

于是我在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虽然杀鸡用牛刀，但是他做的事简直就是杀牛用鸡刀啊。不然为什么现在即便你们再怎么努力，我们和三班的平均分还是差点。」

说个题外话，那时的平均分实际上只是比第一名的班级低了零点几分而已。

虽然不完全是他的问题——还有其他成绩差到没边的学生。但是，既然我不断地捧洛言井，他们就会失去积极向上的动力。那么，现在只要表明我其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对洛言井的期待值有多高，实际上是不是就可以拉一拉他们的积极性了？

之后我就一边批改作业，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这样啊……」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我当时忙着批改作业，所以就不是很清楚。

「我之前倒还算是看重他，不过啊，他现在基本上是废了。」我说。虽然是有在贬低他的嫌疑，不过其实事实上就是这样。成绩现在总分都不过一百四，我说的难道有问题吗？

真是的，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这真是个搅屎棍——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不过总觉得我是说出来的……不太可能吧？

……

直到某一天，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我说，你怎么好意思和我一起做事的时候不听我的啊？」

那是在我选择保持「将这样的话当成耳旁风吧」这样决定的大概是在几个星期后，我和语文课代表——那个好像很讨厌我的男生。在放学后，应班主任的要求，要我和他去政教处搬东西时发生的事。

「东西是一起搬的，为什么我搬了自己的那部分还要连你的也一起……」而且你的态度也不好。明明是被拜托一起搬的，却要我一个人干活。虽然就算是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但是他的态度太差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想答应他。

「啊！咳咳……」

怎么了这是，我话还没说完肚子就传来了一阵疼痛感。这让我一时间跪在了地上，以至于话到嘴边都未曾说出口。

强忍着疼痛，我艰难地站了起来。周围也没有别人，因此，用脚趾头想也是知道犯人是谁。只是……为什么？

「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钟子阳？」他比我强壮，直到现在可能也是如此。但是，平白无故给我一脚，这不管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我也都很不明白。

我好像也没有得罪他吧？

「我在干什么？你不听话，我在教你听话啊。有什么问题吗？」他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我。之后吐口痰——真的是太脏了，还好并没有粘到我身上。他说：「搅屎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和我一起干事你配吗？还不干活，垃圾。」然后转身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