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李择安背靠着浴室门，絮絮叨叨地叮嘱。
“水费和燃气费很贵，记得省着点用，浴巾挂在墙上，因为没有钱买新的，就委屈你忍耐一下了，还有换的衣服挂门口了。”
“我知道啦！”
徐幼柔不耐烦地喊道。
“嗯。”
李择安的脚步声远去，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明明马上就要人家做那种事了，条件都不能好一点么....”
光是想到自己第一次居然要交给陌生人，徐幼柔就有一点想哭。
而且，这地方的环境还这么差！
屋子又破又小，灯光暗得像是交不起电费，根本不浪漫。
甚至连一条新的浴巾都没有....估计门外换的衣服也是那男人的。
可为了救爷爷，也为了自己做的事不曝光，徐幼柔只能妥协。
否则等待她的是比死更痛苦的下场。
贝齿紧咬，眼神愤怒，却难掩内心的恐惧。
唯一驱散寒意的，只有花洒喷出的温水，不过那温热的水又忽然变凉了。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抠门啊....这水居然还忽冷忽热的。”
徐幼柔一边抱怨，一边尽快把自己洗干净。
不知道让李择安久等会发生什么。
她很害怕。
擦干净身子，裹上浴巾，徐幼柔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恰好能伸手够到门外的衣服。
借着门缝向外看，她发现李择安正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打哈欠，并没有往自己这边偷看。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喂，没有电吹风吗？”
“没有，你多擦一擦就是了，还有，我不叫喂，是叫李择安。”
“唔....哦。”
换好衣服，徐幼柔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来到李择安面前。
这不能怪她，毕竟李择安的衣服尺码对她来说太大了。
本来算是修身的衣服都被她穿得松松垮垮，哪怕挽起裤脚，也会因为裤子往下掉而不可避免的沾湿一部分，内衬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幸好李择安多给了一件风衣，不至于让徐幼柔走光。
否则不说那小肩巨猾，光是没内衣这点就足够突出了。
徐幼柔把风衣裹得紧紧的，尽管知道待会多半还要脱下来，她也仍旧这么做。
算是她最后的倔强。
然而，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徐幼柔的大眼睛里还是泛起了朦胧的水雾。
“唉...怎么还哭了呢？搞得跟我欺负你一样。”李择安叹了口气，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推到徐幼柔的面前。
“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喝下去以后应该会舒服点....”
望着那杯可能掺了不明物质的水，徐幼柔抿起粉嫩的唇，小心翼翼地问：
“喝下去以后真的会舒服起来吗.....不会痛吧？我还是第一次.....”
“你慢点喝应该不会。”李择安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她后半句在说什么。
“...好。”
徐幼柔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地喝下那杯热水，结果....
直接被烫哭了。
“好烫！”
少女一边吐着舌，一边像是小狗一样哈气，试图赶走那灼热的疼痛。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跑进厨房，猛猛往舌头冲水。
“水费很贵的。”李择安忍不住提醒道。
徐幼柔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粉唇被烫得微微红肿的少女一脸幽怨地回来了。
“很烫诶。”
“所以让你慢点喝了。”
李择安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澡也洗过了水也喝过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正题....”徐幼柔顿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就连嘴巴上的疼痛都被遗忘。
她看着眼前的李择安，认真端详。
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皮肤很白，却不是健康的白，更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
侧脸轮廓棱角分明、鼻梁笔挺、唇型薄削，算得上俊朗。
要说拉分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双死鱼一样无神的眼睛，以及下面挂着的重重黑眼圈了。
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熬夜的。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对象吗.....’
徐幼柔不禁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松开手，褪下了最外层的风衣。
可就在这时，李择安却睁大眼睛，相当意外她的举动，还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尽管指缝张得很大，完全可以看清外面就是了。
少女娇小玲珑，宽大的衬衣滑落肩头，露出白皙的肩头和线条优雅的锁骨。
肌肤色泽白里透着粉，相当清纯。
“你干嘛？”李择安问。
“诶？”
徐幼柔愣住了，“不是....不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李择安眨了眨眼，“拜托，我这里可是正经生意，不接受肉.偿。”
开玩笑，他现在最需要的可是钱，就算是美少女肉偿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当然，要是美少女像这样脱衣服送福利，他也会大大方方的接受。
不看白不看。
徐幼柔僵在原地，连衣服都忘记重新穿上了。
“可你不是让我洗完澡来谈正事....”
“这不是看你都淋雨湿透了，天气这么冷，要是感冒发烧了可就不好，难不成我关心你也有错？”
“那热水也是....”
“嗯，多喝热水暖身子。”
“......”
徐幼柔没有说话，默默穿回了风衣，再一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呜———”
她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精致的俏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太羞耻了！
沉默许久，她才重新站起来，只是俏脸上的绯红丝毫没有消退。
“那你说的正事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关于你被霸凌的始末。”李择安淡淡开口，则是让徐幼柔再一次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我跟踪调查过你，当然也知道我那雇主对你做了些什么。”
李择安耸了耸肩，“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告发了换钱？”
“好有道理.....”
听到李择安这么说了，徐幼柔才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倒不如说是自己一开始紧张过头了，所以才擅自恶意揣测李择安。
莫名的有点愧疚。
甚至开始相信李择安真的是把爷爷送进敬老院了而已。
就在这时，李择安也继续开口了。
“所以，霸凌的具体起因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