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有什么意思?”
赛拉菲娜若无其事地拨弄着指甲,声音轻飘飘的,如鬃毛般擦过米粒紧张的神经:
“还不起来?”
她僵硬地蜷缩在拢到胸前的被子里,心脏狂跳得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
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恐怖的女人面前起身换衣服?
昨晚实在是太困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弄……
原本系好结的浴巾,此刻也被刚才的连滚带爬给弄松……
“我……我……”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安,声音微微战栗,“能不能……你……你先出去一下?”
赛拉菲娜歪过头,奇异的眼瞳中涌现出饶有兴致的神采。
她缓缓凑近脸,军服前的金属扣件在阴影下也依旧闪闪发亮。
“你是在跟我讲条件?”
女子的声音如冰锥般刺入米粒的耳朵,满是杀气的威胁充斥在每一个字眼里。
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发丝砸在米粒脸颊上,冰凉的感觉让人不禁发颤。
她抱紧了被子,小脸煞白如纸,眼中的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现。
“不……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赛拉菲娜打断了她的话,右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女孩颤抖的下巴。
米粒慌忙想要后退躲开,却发现身后已是冷硬的墙壁,退无可退,后脑撞得有些僵疼。
“啊——?!”
对方随即紧紧钳住了她的肩膀,指尖恐怖的力道仿佛深深扎入骨头,抓得米粒痛呼出声。
“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说过,从今天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我的监视下……”
米粒的眼眶瞬间红了,朦胧的水雾在眼前聚集。
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哽咽泄露,但身体的疼痛还是让女孩止不住地哆嗦,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与害怕。
委屈、羞耻……各种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一遍遍冲击着她心底的防线。
她死死抓着被角,指关节白得发灰。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米粒的声音细如蚊蝇,带着哭腔,“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赛拉菲娜看着米粒眼中泪珠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的抵抗模样,唇角不由得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这种完全掌控另一个生命、压碎他人意志的感觉让她全身血脉喷张,甚至胜过了在战场上收割性命时的兴奋……
对她来说——
生杀予夺,善莫大焉。
“因为你是我的财产。”她将指甲从女孩细肩的皮肤中拔了出来,带着血丝与女孩轻颤的手轻抚米粒湿润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如同抚爱珍贵的宝物。
“财产,当然要物尽其用。”
“现在,起来,换衣。”赛拉菲娜加重了命令的口吻,“动作快一点,我的时间很宝贵。”
米粒胆怯地躲开她的手掌,摇摇晃晃地从床上挪了下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小心翼翼地拉紧浴巾,生怕一个不慎就会露光,对方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让她只觉后背发凉……
即便背对着女子,米粒也依旧能够感受到无处不在毛骨悚然的监视感……
轻颤着手拉开衣柜,便见里面整齐地挂着几套素色的长裙和简单的上衣。
她匆忙抓了一套,便想冲进卫生间里换衣服。
“站住。”赛拉菲娜的声音如鞭子般抽来。“就在这里换。”
女孩的脚步顿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就在这里……?”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重复着,试图出声抗议,“我…我……”
不行……
不能……
她宁愿在缩在废墟堆的角落里任由寒风吹打,也不愿在这个女人的注视下褪去身上最后一片蔽体的布料……
“我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对方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双臂环胸:
“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赛拉菲娜冷下去的语气如冰水般,从头到脚浇灭了米粒心中反抗的火苗。
她知道,凭对方的性子,说得出的就一定做得到……
米粒转过头,蔚蓝的眼眸中满含恐惧与哀求。
“求…求求你……”她的声音哽咽,“让我去……卫生间……好吗?”
女人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脸色阴冷,作势就要起身下床,吓得米粒汗毛倒竖。
“我换!我…我换……”
“转过来。”她沉着脸命令道。
“……”
米粒缓缓地、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赛拉菲娜。
“脱。”
浴巾的系带早已松散。
随着女孩细微的动作,布料边缘微微滑落,露出一小片苍白细腻的肩头,肌肤上还留着刺眼的血指甲印……
米粒的动作笨拙而迟缓,每分每秒都无比漫长,仿佛是将她整个人抵在滚烫的铁板上煎烤……
她打着寒颤,先是将干净的小衣胡乱遮住、扣上,然后才是那件宽松的棉布长裙。
布料切实擦过肌肤,勉强给她带来些许慰藉,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与羞愤。
整个过程,女孩都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她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当米粒终于勉强穿戴好,裙衫歪歪扭扭地挂在肩头时,她才小心地微微抬头偷看对方——赛拉菲娜手臂上,不知何时竟已多了一个便携式的光屏。
对方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荧幕中的画面停在了女孩呆愣的神情上……
米粒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技术,但她光是看到背向自己的镜像,便忽然明白了赛拉菲娜在干什么……
——这个混蛋!
“你……你……太过分了!!”女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哭腔。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米粒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削瘦的脸颊滑落。
她咬牙切齿地抱着团成一团的浴巾,鼻尖无比酸涩。
赛拉菲娜对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视若无睹,甚至觉得这副场景颇为赏心悦目。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米粒压抑的哭泣声在不远处回荡。
“哭够了吗?”她将摄像头对准女孩,冷声问道。
“该做正事了。”
“现在立刻给我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