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太确定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她与其说是在回忆,不如说是在努力拼凑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她轻轻解下挂在脖子上的小竹片,小心翼翼地展示给姜小夏和莉娅看。
那是一块约三寸长的竹片,边缘还留着粗糙的竹纤维,但顶端的小孔却异常光滑。
一根红绳穿过那个小孔,绳结处刻意地缠绕着几圈黑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竹片正中用浓墨画着几道符咒般的字迹,最上方是个简易的八卦图。
值得注意的是,八卦的西北方位正钉着一枚细小的铜钉。
“呃...”莉娅光是看着这个小东西心里就毛毛的了,她最擅长的拳头可对付不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血族魔法她又不是很熟练。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她小声嘀咕。
“像是从凉席上随手掰下来的竹片!”姜小夏抢先回答,好奇地凑近观察,
“你们看这边缘这么毛糙...简直就是...”她伸了伸手想碰,又犹豫地缩回手指。
倒不是害怕什么灵异事件,只是觉得这是学姐的小玩意儿,自己随意触碰不太礼貌。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我大哥亲手做的护身符。”秦云说到大哥,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自豪,
“那时候我应该是看到过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自从戴上这个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白裙子的女人?那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呀?”姜小夏眯起眼睛辨认,
“好像有‘敕令’什么的,下面的字太潦草了....又特别小,根本看不清...”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
“咱、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莉娅往姜小夏身边靠了靠,轻轻拉住她的衣角,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
“而且今天这天气也怪瘆人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畏畏缩缩,哪还儿有刚才揍鸦子时候的气势。
“嗯...?”秦云注意到莉娅的异样反应,不禁轻笑起来,
“莉娅,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才、才不是呢!”莉娅涨红了脸,
“都说了莉娅什么都不怕!”
见她这副模样,秦云不再逗她,转而向满脸好奇的姜小夏解释道:
“这上面写的是‘敕令·五雷镇煞’。
我大哥画符的时候可神了,你们一定以为是用普通墨水写的吧?”
“嗯?”姜小夏惊讶地睁大眼睛,
“难道不是吗?”
“来,你们摸摸看...”
“莉娅才不要碰这种奇怪的东西...”莉娅好像不太舒服似的,后退了半步。
“那我试试。”姜小夏早就跃跃欲试了。
她兴致勃勃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过护身符表面,
“咦?触感好特别...这、竟然是刻上去的?”
这个发现让她更加惊奇。
虽然她并不相信玄学之类的东西,但这符咒上繁复的文字和图案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这些纹路是用刻刀之类的小工具精心雕刻而成的,那这份精湛的技艺确实值得尊重,毕竟这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嘛。
“嘿嘿~”秦云得意地搓了搓鼻子,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这可是我大哥用一根头发丝刻出来的!
...不,说‘刻’还不够贴切,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像是在竹片上写字一般随意...
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那根头发丝在他手里居然变得像针一样笔直!”
“这么神奇的吗?”莉娅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也有些好奇了。
她琢磨着,或许秦云口中的‘大哥’也是什么奇特的种族。
可是秦云明明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标准人类,这让她感到有些困惑。
“想听更神奇的吗?那我给你们讲一下那次的故事吧!”秦云看着莉娅,突然想要捉弄她一下,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不觉得可怕了,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我们去图书馆门口的台阶坐着说吧,这样鸦子过来也能一眼看到我们。”
“好呀好呀!”一听到秦云要讲故事,姜小夏有些期待。
而且是撞鬼的恐怖小故事,那不是得超级有趣!
但是莉娅可不这么想,她面露难色:
“这...这事儿是非讲不可吗...”
“莉娅学姐别担心啦~”姜小夏温柔地拉起她的袖口,跟着秦云往台阶走去,
“现在听个故事就怕成这样,等会儿你一个人回公寓可怎么办呀...”
“姜小夏!!”莉娅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地跺脚,
“你..你是不是在故意吓唬莉娅!”
“噗——”秦云见莉娅吃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哪有~”姜小夏无辜地眨眨眼。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图书馆前的台阶。
不想打扰到上来下去的同学们,她们特意选了最角落的位置。
为了照顾莉娅,也是不想她提前逃跑。
坏心眼的姜小夏特意安排莉娅坐在了中间。
……
我叫秦云,今年二十岁,家里条件还不错,简单来说就是‘富二代’。
我家住在东城市北山区的独栋别墅里,家里有管家、保姆还有司机。
那件事发生在我七岁那年的暑假,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有些诡异。
那是个普通的下午,我的父母和程叔叔一家准备去自驾游。
程宇墨是我的发小,说来也巧,我们不仅同岁,兴趣爱好也出奇地一致。
更重要的是,我们两家是世交。
大人们原本计划带上所有孩子一起出游,但我和程宇墨都不太想去。
比起跟着大人去景点打卡,我们更愿意留在家里打篮球。
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展现出对篮球的热爱和与生俱来的天赋。
“真的不去吗?”妈妈蹲下身,温柔地揉着我的头发问道,
“山上也有房子住哦...而且比城里凉快多了!”
我坚决地摇头,身旁的程宇墨也紧紧抱着篮球不肯松手。
最终大人们妥协了,只带着其他兄弟姐妹出发,把我们俩留在了家里。
不过有王叔和保姆阿姨照顾,他们倒也不用担心。
“别玩太晚,记得按时吃晚饭!”爸爸临走时叮嘱道。
他平时工作很忙,总是跟着爷爷处理集团事务,这次旅行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我敷衍地点头答应,心里却已经在盘算下午要和程宇墨打球时候玩什么新规则了。
大人们离开后,我们来到别墅后院专为孩子们搭建的小型篮球场。
这里的篮筐比标准高度低很多,正适合我们这样的孩子。
“看我的!”程宇墨自信地将球抛向篮筐。
篮球在框边转了一圈,出人意料地掉了下来。
这让我有些惊讶。
要知道以她的水平,在这个矮篮筐上失手可是相当罕见的事。
“哈!差一点儿!”我笑着跑去捡球。
就在转身准备投篮的瞬间,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围墙。
我家别墅的围墙足有三米多高,顶部还装有防盗电网。
可就在那些交错的黑铁栅栏后面,赫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