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相谈下来,林默成和宁王妃两人都很是满意。

一者满意于炉鼎买一送一,另一者满意满意林默成的听话和对她的觊觎。

各取所需的两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在接着刷了点好感后,林默成麻溜的撤了,准备回去好好计划下生擒先天炉鼎的事。

而宁王妃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后,直至听不见脚步声,才收起笑意,神色漠然的道:“这林供奉倒是有几分手段,本宫栽培琴月这么多年,还抵不过他两月的付出,到现在为止,琴月那丫头就差供出本宫便要彻底倒戈林供奉了吧。”

宁王妃的座下,有琴棋书画四大丫鬟等一众她精心挑选而来,对她绝对忠诚的暗子。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宁王妃一直利用这些暗子向王府中的一部分顶级供奉输送丫鬟仆从,以便为她通风报信,或是对这些武者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些暗子对宁王妃的忠诚无需多言,她们的一切行动都以宁王妃的利益为重。

哪怕面临再大的诱惑和威胁,她们都会站在宁王妃这一边。

琴棋书画更是她的贴身丫头,忠诚度无须质疑,然而,在过去的两个月里,琴月为宁王妃提供的关于林默成的详细消息却少之又少,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无关紧要的两人之间的甜蜜日常。

想到每当琴月来报信时,她总是支支吾吾,带着一丝哀怨的姿态,而一提到林默成,她的脸上便会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宁王妃怎能不明白,自己这大丫头算是陷进去了。

这丫头根本不是那位年轻的先天宗师的对手。

好在,这位青年宗师满脑子床笫之事,倒没有流露出对王府的敌意,甚至对她有虎狼之心。

真是个好色下流的年轻人,但这也为宁王妃提供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虽然有些好吃懒做,但胜在还算听她话,宁王妃觉得自己还能利用一下林默成对她的不轨之意,驱使他为王府卖力干活。

不过该有警惕还是要有,大丫头废了,她就再送一个,这也是她为什么又送林默成一个丫头的动机。

“棋阳,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宁王妃凤眸瞥了一眼身边的二丫鬟,她温雅大方,气质出众,是宁王妃精心挑选的得力丫头,与单纯的琴月相比,棋阳更加精通人心,她善于察言观色,更能够准确把握他人与自己的心理。

宁王妃深知棋阳的才能和潜力,她相信棋阳能够胜任这项重要的任务。

棋阳不仅具备出色的智慧,还拥有坚定的意志和无比的忠诚。

她会时刻关注林默成的动向,收集有关他的所有信息,并将这些情报及时汇报给宁王妃。

也一定不会像琴月那样傻白甜的陷进林默成的甜蜜陷阱。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所托。”棋阳乖巧的应道,她的明亮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显然已经做好了面对林默成的准备。

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棋阳与琴月不同,她深知林默成虽然表面看上去像暖男,实则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只有琴月那种感情白痴会被林默成的甜言蜜语所迷惑。

她棋阳就绝不会如此,绝不会呀!

棋阳向宁王妃保证,她不仅会尽忠职守地完成这项任务,还会把琴月拉回来,让她看清楚林默成的渣男面目!

宁王妃听了棋阳的保证,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不过他虽好色,但若真对琴月真心实意,你也不要想着拆散他们,让琴月有个好归宿也无不可。”宁王妃道:“如果他真心效忠王府的话,你也只需做好他的暖床丫鬟即可。”

“奴婢明白,娘娘。”

棋阳低头应是。

另一头,林默成含笑告别了宁王妃,心中对即将到来的先天宗师炉鼎已是充满期待。

至于宁王妃额外附赠的丫鬟棋阳,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姿色若是不错,他不介意多一个暖床叠被之人,若是另有图谋,他亦有的是手段让其乖乖听话。

回到自己那方幽静的小别院时,天色已近黄昏。

琴月早已准备好了热水香汤,见林默成归来,娇俏的小脸上漾起一抹安心的甜笑,如乳燕投林般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替他宽衣解带。

“公子,今日与王妃相谈甚欢?”琴月一边为林默成褪下外袍,一边柔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两个月来,她早已将身心都系在了林默成身上,公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林默成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王妃有要事相托,过几日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怎么,我的月儿可是舍不得我了?”

琴月被他吻得脸颊绯红,螓首低垂,声如蚊蚋:“公子又取笑人家……奴家自然是时时刻刻都盼着公子安好的。”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公子,方才王妃派人传话,说是明日会遣一位新妹妹过来一同服侍您,名唤棋阳,是……是棋阳妹妹。”

提到“棋阳妹妹”四个字时,琴月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停顿。

棋阳与她同为王妃座下四大丫鬟,平日里关系虽不能说亲密无间,却也算和睦。

只是琴月心思单纯,棋阳却素来聪慧机敏,心思也比她深沉几分。

如今王妃突然派棋阳过来,琴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棋阳么?”林默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宁王妃这手棋下得倒是不慢,前脚刚许诺,后脚人就要送过来了。

这是怕自己反悔,还是想用新的美人计来进一步试探和掌控自己?亦或是,两者皆有?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捏了捏琴月滑嫩的脸蛋,笑道:“多一个人服侍也好,月儿你平日里照料我已是辛苦,有个人帮你分担些,我也能更安心些。”

琴月听林默成这么说,心中的那点不安稍减,只当是王妃体恤公子,便点了点头,不再多想。

一夜春宵苦短,自然又是红浪翻滚,颠鸾倒凤,此处按下不表。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入房内时,林默成已是神清气爽地起身。

身旁的琴月依旧沉睡未醒,眼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显然昨夜的辛勤耕耘让她收获颇丰,也疲惫不堪。

林默成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施施然起身洗漱。

在他洗漱时,棋阳抱着一个半旧的包袱,跟在引路的管事嬷嬷身后,踏进了林默成那座位于王府西侧、清幽雅致的小院。

阳光透过新绿的枝叶,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浮动着草木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甜腻暖香。

这香气让棋阳下意识地蹙了蹙秀气的眉尖,心头那点因肩负重任而升起的隐秘兴奋,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管事嬷嬷在廊下停步,恭敬地朝紧闭的房门躬身:“林宗师,王妃娘娘派棋阳姑娘来伺候您了。”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刚洗漱完的林默成斜倚在门框上,身上只松松垮垮披了件月白色的丝质寝衣,领口敞开,露出一段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胸膛,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他像是刚起身,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几缕发丝垂落额角,衬得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雅,多了几分慵懒不羁的野性。

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了层金边。

他的目光越过嬷嬷,径直落在棋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玩味,像在打量一件新得的、尚待品鉴的猎物。

与琴月的娇俏灵动不同,棋阳身着一袭淡雅的鹅黄色衣裙,身姿窈窕,步履轻盈,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温婉,却又透着几分不卑不亢的从容。

她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眸子,清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到林默成这番打扮,棋阳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饶是她自诩心志坚定,看透男人本性,此刻直面这极具冲击力的美色与慵懒的男性气息,呼吸也微微一滞。

她飞快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强迫自己冷静。

“奴婢棋阳,奉王妃娘娘之命,前来伺候林宗师。”见到林默成,她盈盈一拜,声音清冷平稳,如同山涧敲击冰面的溪流,听不出丝毫情绪。

林默成打量着眼前的棋阳,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宁王妃精心调教出来的,单论容貌气质,比之琴月更多了几分知性的韵味,确是个难得的美人,比之一些宗门圣女姿色也相差不了多少。

“棋阳姑娘不必多礼,往后都是一家人,随意些便好啦。”

林默成开始装了,语气亲和,笑容温暖,仿佛春风拂面,同时不忘倾诉王妃的好的道:“王妃娘娘对我真好。进来吧,嬷嬷无事便回吧,顺道替我谢过王妃娘娘。”

说着,他侧身让开门口,目光却依旧胶着在棋阳身上,那眼神滚烫,仿佛能穿透她身上那件刻意挑选出来的鹅黄色衣裙上,看清内里的每一寸线条。

虽然林默成表现温和还有些大胆,但棋阳却能从他那双热切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戏谑。

棋阳抱着包袱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这位林公子,怕是不像她想象那般温和无害。

“是,公子。”棋阳恭声应下,她挺直了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腰背,目不斜视地走进屋内,身边的管事嬷嬷也领命离去。

刚一进屋,一股更浓郁的靡靡暖香扑面而来,夹杂着林默成身上独特的、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男性味道,瞬间充斥了她的鼻腔,让她下意识地想屏住呼吸。

房间的陈设雅致而舒适,只是空气中弥漫的余韵尚未散尽。

里间的拔步床上,纱帐半垂,隐约可见一个玲珑的身影裹在锦被里酣睡,露在外面的半截雪白藕臂上,几点暧昧的红痕清晰可见,正是琴月。

棋阳的目光在那刺目的痕迹上飞快掠过,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对琴月不争气的失望和对眼前男人轻浮的鄙夷。

她迅速移开视线,将包袱放在外间靠墙的一张空置小几上,动作干脆利落。

“你琴月姐姐累了,让她多睡会儿。”林默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

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已走到窗边的矮榻旁,姿态闲适地坐下,随手拿起矮几上一个青玉茶盏把玩,目光却依旧饶有兴致地锁在棋阳身上,看她能装到几时。

棋阳转过身,面上依旧是一片恭谨的疏远:“是,林宗师。不知宗师有何吩咐?奴婢初来,需整理安置,也需熟悉宗师起居习惯。”

她刻意强调了“奴婢”和“习惯”两个词,试图划清界限,提醒他,也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一场任务。

“习惯?”林默成轻笑出声,笑声低沉悦耳,却莫名带着点嘲弄道:“我的习惯很简单,舒心就行。”

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棋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暖意,“棋阳姑娘生得这般好姿色,看着就让人舒心。以后这屋子里的琐事,还有我这个人,就劳烦姑娘多费心了。”

他的话语直白得近乎露骨,眼神更是毫不避讳地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流连,尤其是在她因薄怒而略显急促起伏的胸口停顿了一瞬。

棋阳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身上像点着了火,烧得她耳根发热,一股羞恼直冲头顶。

她猛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只是声音更冷了三分:“宗师谬赞。伺候主子是奴婢本分,不敢懈怠。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先行整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向那张放着包袱的小几,背对着林默成,开始整理那几件少得可怜的旧衣物。

动作看似从容,指尖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如同芒刺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

男人?呵!果然都是这副德性!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琴月那傻丫头就是被这副好皮囊和甜言蜜语给骗了!她棋阳绝不会重蹈覆辙!她来是为了任务,为了娘娘,为了把琴月拉出火坑!

棋阳在心里一遍遍加固着自己的防线,告诫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好色成性、手段高明的渣滓。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动作也渐渐恢复了平日的利落沉稳。

林默成斜倚在矮榻上,看着棋阳紧绷僵硬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的兴味盎然。

有意思,这丫头比琴月有趣多了,像带刺的玫瑰,略微扎手,却也美艳动人。

他端起手中清茶,慢悠悠地啜饮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努力挺直背脊、试图无视他的身影。

日子,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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