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中若隐若现。
坚固的铁幕钢墙下,【爱森堡】周边相当宁静,一如既往。
然而在高耸的瞭望塔里,经验丰富的哨兵还是凭借着手中的高精望远镜,捕捉到了领地边缘出现的躁动——
数股鬼鬼祟祟的武装流寇如同饥饿的鬣狗群,正借着晨曦微弱光线以及残存雾气的掩护,从不同方向,朝着要塞的侧方薄弱点快速逼近……
他们的装备虽然杂乱,但人数众多,且行动颇具指挥与章法。
也不知道这些平日里,只敢劫掠些落单流民和小商队的家伙,今日怎敢将爪牙伸向【爱森堡】这头沉睡巨兽的。
不过,警报声并未在爱森堡内部拉响。
因为赛拉菲娜现在,早已站在了指挥塔的最高层。
“女王!西北方向发现三十多名武装人员,东南侧也有两股势力正在集结!”
通讯器中传来哨兵急促的汇报声。
她站在指挥室巨大的沙盘前,银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束成高马尾,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
更夸张的是,赛拉菲娜正身着一套漆黑的重型作战装甲,胸前镶嵌着爱森堡的徽记。
——一座凶相毕露的钢铁巨城。
女子的腰间依旧悬挂着不见离身的能量手枪。
枪身上雕刻的家族纹章,在头顶的灯光下泛出冷冽的光泽。
“人数?装备情况?”她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刚刚听到的敌袭,不过是今日简单的天气预报。
“总计约八十人,携带大量轻重火器和改装战车。”
“对方疑似【黄金流浪者】联盟的雇佣兵团!”
“一群没开化的蛮荒之流……”赛拉菲娜从主座上站起身,走到指挥室的窗边,异色瞳眸冷漠地注视着下方,那些如同蝼蚁般蠕动的黑点。
女子头也不回,声音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伊芙琳。”
“在,陛下!”银甲副官瞬间立正,开口请示:“是否需要炮火……”
“不必。”赛拉菲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厌烦,“一群不知死活的苍蝇。”
随即转过身,锋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军官。
“不过是同流合污罢了,偷袭了个小小的河谷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通知第一装甲营集结,全员武装,我亲自带队。”
“既然这些臭虫敢来打扰我的清净……”
“那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副官与众人低头应是:“遵命!”
十五分钟后,【爱森堡】的钢铁大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开启。
一辆巨大的装甲指挥车引擎咆哮,率先冲出。
重度改装的车身漆黑如夜。
装甲板上布满了狰狞的铆钉和焊痕,车顶加装的重机枪弹链轻晃,发出悦耳的脆声。
紧随其后鱼贯而出的,是数十辆同样威风凛凛的重型战车……
车轮与履带碾压过坚硬的地面,砾石飞溅,发出令大地颤抖的轰鸣。
赛拉菲娜亲自驾驶着指挥车,透过防弹玻璃,冷漠地注视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敌影。
那些流寇驾驶着破破烂烂的改装车辆,车身上焊接着各种废铁片当作装甲,看起来,就像群刚从垃圾场里爬出来的流浪狗。
“第一小队,左翼包抄,撞碎他们。”
“第二小队,右翼迂回,断掉后路。”
她通过通讯器下达指令,声音冷冽得可怕:
“记住——”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战车群在雾蒙的荒原上有条不紊地流畅散开,分作两股。
距离拉近到五百米时,流寇们终于发现了这支钢铁洪流的存在。
他们没有料到,【爱森堡】的反应会如此迅速且酷烈,竟然直接出动了装甲车团……
众人慌乱地调转车头,企图避开正面碰撞,但为时已晚。
赛拉菲娜猛踩油门,打头的指挥车如导弹般飞啸着冲向敌群。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能量手枪,放下车窗……
砰——!
第一声枪响撕开了荒原的宁静。
蓝白色的能量束从枪口喷射而出,瞬间精准地洞穿了一辆改装战车的油箱。
爆炸的火球冲天而起,残破的车体零件如雨点般落下。
紧接着,正前方的小破车被她拦腰撞飞,在空中旋转,不断有人被甩出车外……
“开火。自由射击!”
轰——!
轰轰——!
所有重型战车上的主炮同时开火。
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空,在流寇的阵列中炸开一朵朵死亡之花。
泥土和血肉一齐翻飞,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赛拉菲娜驾驶的指挥车在战场正面横冲直撞,车技精湛得令人咋舌……
看似笨重的装甲车经由她手,在密集的弹雨中灵活穿梭、如鱼得水。
有名流寇将上半身钻出窗外,举着火箭筒,瞄准了她的座驾。
可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一发精准的能量束击中头部,整颗脑袋瞬间汽化……
“这该死的疯女人!”一名满脸刀疤的流寇头目咆哮着,手持重机枪朝指挥车疯狂扫射。
赛拉菲娜冷笑一声,猛打方向盘,车身侧滑躲过密集的子弹。
嘭——
她毫不顾忌地任由一辆敌车作为指挥车的减速带,随即推开车门,在高速行驶的车流中纵身跃出。
漆黑重甲的身姿在空中如同死神般优雅而致命,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如战旗。
她直接一脚踹在了刀疤脸的引擎盖上,将他们的车头重重砸扁,硬生生给停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连续三枪——
三名流寇应声与皮革车座融为一体,胸口被洞穿,焦口冒着烟……
刀疤脸见状恐惧不已,举枪要射。
但赛拉菲娜的速度更快!
战甲巨手如闪电般一把攥碎挡风玻璃,玻璃与铁片迎面砸来,疼得他哀嚎不已,手枪也掉到了脚垫上。
她左手扣住刀疤脸的手腕,将他从副驾驶上抓了出来,右手的能量手枪抵住对方的太阳穴。
“求…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我有孩子!”满脸鲜血的刀疤脸颤抖着求饶。
“孩子?”
赛拉菲娜歪着头,异色的双眸中闪过玩味的神色,像是在观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她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却透着刺骨的寒意:“那很遗憾。”
“遗……遗憾……?”
“他们要成为孤儿了。”
砰——!
能量束直接融穿了刀疤脸的脑袋。
后者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下,生机瞬间消散。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便尘埃落定。
没有悬念。
八十多名流寇无一生还,装甲团甚至都没人擦伤……
他们的尸体散布在荒原上,鲜血染红了干涸的土地。
破碎的战车残骸还在燃烧,滚滚黑烟冲向天空。
赛拉菲娜站在尸山血海中,身上的黑色装甲溅满了敌人的鲜血。
但她的神情却平静如水,仿佛刚才不过是踩死了几只蚂蚁。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清理战场,收缴所有有价值的装备。”她对手下命令道。
“尸体就地焚烧,不要污染了我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