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指尖紧紧捏住这片残破衣裙的瞬间!【叮——!】

一个冰冷、死板、毫无起伏、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出的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最深处炸响!

【检测到符合绑定条件的‘女性特质媒介’——‘太阴圣体本源气息残留物’(严重破损)。】

【‘女装大佬逆天系统’激活中… 能量汲取… 绑定程序启动…】

【绑定成功!】

【新手引导开启:宿主谢祁阳,欢迎使用本系统。本系统核心规则如下——】

【规则一:宿主穿戴任意‘女性衣物’(需具备一定女性特质或本源气息),即可暂时、完整取代该衣物原主(女性)当前状态下的所有能力、修为、体质、记忆(表层)及外貌特征。】

【规则二:一旦穿上衣物,宿主将永远不可能变回男儿身。宿主可通过穿戴其他符合条件的女性衣物,转变为其他女子形态。】

【规则三:系统初始能量有限,请宿主谨慎使用每一次变身。积极寻找更优质‘媒介’(蕴含更强女性特质或本源气息的衣物/饰品等)可提升系统权限及能量储备。】

这如同九天惊雷般的冰冷声音,狠狠劈入谢祁阳死寂绝望的心湖,瞬间激起滔天巨浪!

系统?!女装大佬系统?!穿上女人的衣服……就能变成那个女人?!复制她的一切力量?!

巨大的信息洪流瞬间冲垮了他麻木的思维堤坝,短暂的空白之后,是火山喷发般、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烧穿的狂喜!

“修行资质!力量!!不!!是不会饿肚子,不会这般人厌狗嫌!!”

沙哑的嘶吼从他干裂的喉咙里挤出,带着破锣般的颤音。他死死攥着手中那片冰凉丝滑的素白破布,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凸起、发白,瘦削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那双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眸深处,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贪婪与癫狂的炽烈光芒!

废脉?凡体?仙路无门?统统见鬼去吧!

这绝境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这改写命运、逆天翻盘的唯一契机!竟然就系于这片被他无意捡到、属于那个强大到令他灵魂颤栗的银发女子的破损衣裙上!

神迹!这绝对是绝境中的神迹!

然而,狂喜的浪潮稍稍退却,理智艰难地浮出水面。这系统的规则……女装?变身?永远变成女人?

谢祁阳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勾勒出自己穿上女装、甚至变成那银发女子模样的场景,强烈的、源自男性本能的羞耻感瞬间翻涌上来,胃袋一阵痉挛,喉头泛起酸水。

最致命的是——规则二:【永远不可能变回男儿身】。

“系统!”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带着一丝渺茫的希冀,“若是我…若是我日后修行到这个世界最强,甚至超越所有人,能…能变回来吗?”

那冰冷的合成音毫无波澜,如同宣读既定法则:【宿主选择穿上衣物,即为同意与系统签订灵魂契约。契约生效后,宿主此生,只能以女子之姿存续于此界。】

只能以女子之姿……存续于此界……

谢祁阳沉默了。汹涌的挣扎在他脸上扭曲。他在犹豫什么?是那点可怜的自尊?还是对男性身份的执念?

可现实是,再过一两天,他就要饿死在这冰冷潮湿的洞穴里,成为野狗的口粮!穿上它,至少能活!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连同这荒诞的穿越,都将化为虚无!

“啪!啪!” 寂静的洞穴里,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狠厉的耳光。谢祁阳左右开弓,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力道之大,瞬间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痛感直冲脑门。

“蠢货!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羞耻?!” 他低声咒骂着自己,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这点微不足道的羞耻感,在生存面前,在改变蝼蚁命运的可能性面前,算得了什么?!

和永远做一只朝不保夕、任人践踏的尘埃相比,和能活下去、能吃饱穿暖、能掌握自己命运相比,穿上女装获得力量,活得体面甚至强大,有什么不能接受?!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要能吃饱!吃好!天天有肉!

别说女装,就是更屈辱、更不堪的事情,他也愿意做!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这是我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谢祁阳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沙哑、激动,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绝。所有的犹豫、羞耻、对未来的迷茫,都在这一刻被求生的烈焰焚烧殆尽。

他不再去想任何无谓的问题。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沾染着暗褐血迹、边缘撕裂的素白衣裙碎片,在冰冷的礁石地面上缓缓摊开。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展开一幅稀世名画,捧着的是他全部的生命和未来。

心脏在干瘪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如同战鼓轰鸣,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灼热而艰难,带着浓重海腥味的空气吸入肺中,却像滚烫的砂砾在摩擦。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期待而剧烈颤抖。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与悲壮,他将那片属于“太阴圣体”姜凝霜的破损衣裙,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朝着自己麻布衣衫的胸口比去……

“抱歉了,我是个混蛋,杂碎,畜牲,但我不想死……”

昏暗的礁石洞穴内,只有海浪不知疲倦拍打礁石的沉闷轰鸣,如同亘古的叹息,又似为这渺小凡人即将踏上的、诡异而荒诞的“逆天”之路,奏响宿命的序曲。

谢祁阳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饥饿的绿光和对力量的极致渴望。

就在他冰凉的指尖,即将真正触及那片同样冰凉的、带着血迹的织物表面时——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银色光晕,如同沉睡的星辉被唤醒,悄然在那片破损的衣裙边缘流转开来。一股微弱却无比玄奥的共鸣感,隐隐在他的身体与那片布料之间产生,仿佛无形的丝线,将两者悄然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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