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舒礼,能来到教室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柳懈都不指望她在吃午饭之前清醒过来。
“请假了好像是。”叶卿嫦皱着眉头,轻轻捏着自己的鼻梁。
眉眼中没有对新的一天的期望和美好,只有对于整个人生的绝望。
“请假?”柳懈愣了一下,“那你不早说,早说我今天也不来了。”
叶卿嫦翻了翻她和苟俞的聊天记录,回了一嘴:“别人是淋雨发烧了请假的,你也发烧了?”
然后叶卿嫦回头看了柳懈一眼,目光尤其聚集在那垫在木桌上方的波涛。
白色衬衫最前方封锁纽扣就像是用身体阻止列车坠落的蜘蛛侠,显得两团柔软更加呼之欲出。
“确实烧。”
柳懈笑眯眯地挺起了胸膛,仗着身高优势压迫在叶卿嫦的面前:“某些小杯是不配合超大杯说话的,但我站在巅峰就要面临无尽的恶意。”
叶卿嫦都懒得理柳懈,摘下眼镜就趴在桌上。
“小鸟请了几天假啊,过两天就放国庆了,她来学校挂两天机也不是不行。”柳懈戳了戳趴在桌上的叶卿嫦。
“她早就想到了过两天就要放假,所以她请的病假直通国庆。”叶卿嫦趴在自己臂弯里面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柳懈垮着脸:“太阴险了吧,加上前一天没课,她国庆放十天假啊。”
“还真别说,她现在难受的没边,说不定真正的假期还比不上我们呢。”
听到叶卿嫦这句话之后,柳懈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要不要放假之前聚一下?”柳懈说出了每一次放长假的惯例。
“基本都在学校不回家,每天不都在聚吗?”叶卿嫦也被不断骚扰的柳懈搞得毫无睡意,“你觉得小鸟像是会回家的样子吗?”
柳懈撇了撇嘴:“行吧,也就我一个人回家里去受罪。”
“往好处想,虽然你难受了,但是我们是真舒服了啊。”叶卿嫦打着哈欠。
“诶对了。”金发随着柳懈的动作微微发散,像桂花,像梧桐,“你家里人真的就一点都没发现你现在的情况?”
“发现了啊。”叶卿嫦缩了缩脖子,“我爸妈稀罕的很,总要叫着我回去给他们玩玩。”
柳懈貌似理解叶卿嫦不回家的原因了。
顿了顿,叶卿嫦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唯一的好处貌似是我爸妈从催我找女朋友变成了催我找男朋友。”
“这真的算是好处吗?”
柳懈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另外一边趴在桌上的杨舒礼:“那寝室长呢?”
“她那天不是当着我们的面和她爷爷奶奶打电话的吗?”叶卿嫦回想了一下,“她爷爷奶奶只是问她以后是不是改吃甜食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回答我一点都不意外。”柳懈稍微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大教室的最前排。
徐年和萧以安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在大教室上课的时候都有种勾肩搭背的感觉。
有点像是狼狈为奸。
但偏偏在柳懈的视角中,萧以安只是一个被玩弄的电子宠物,徐年只是一个和杨舒礼一起的饭桶。
就算她看着奇怪但好像也说不出什么。
最后只是变成了:“闲着没事干,我们来骚扰小鸟吧。”
“你是不是弄反了?不应该是放假的人骚扰正在上课的人吗?”
柳懈摆了摆手,抽出手机:“那就对了,偷渡阴平,直取蜀汉!”
接着,她将自己的另一半耳机塞到了叶卿嫦耳朵里,直接给朱袅打去了电话。
【叮咚鸡叮咚鸡......】
“说真的这个电话铃声到底是谁先开始用的。”
叶卿嫦还没来得及回答柳懈的吐槽,电话被接通了。
通话时长从零开始计数,柳懈和叶卿嫦听不见电话那一头朱袅的声音,但估计朱袅那边能听见这边的讲课声。
就这样一直让通话时间的计数加到了十数秒,柳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鸟,你人呢?情况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哥几个去探望一下?”
正常室友的关切还是要有的。
“额......”苟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但这分明是给朱袅打过去的电话,“她现在还在休息,体温在降了,只是降的没那么快。”
柳懈和叶卿嫦都沉默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的眼中都是习以为常。
“如果你们要来的话就提前和我说一声吧,不过她今天应该是经不起折腾了。”苟俞还补充了一句。
他这两天也跟着请假了,严重耽误了他送外卖赚钱的时间。
于是他把朱袅发烧的事情全都赖在了好妹妹的身上,让他的好妹妹发了两百块作为这两天的生活费。
但实际上光是买药就花得差不多了。
“那个......”
柳懈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后就听到电话那一头:“老狗~我要喝水,去给我倒水好不好?”
她回过头,看到的是叶卿嫦和她同步的,见鬼一样的表情。
她们两个不会听错,那就是朱袅的声音。
只是有些发嗲,只是带上了娇喃。
朱袅应该是烧迷糊了,但也是真烧。
“好好好,你先把药吃下去,我马上给你倒水。”苟俞劝着朱袅,一边把小鸟踢掉的被子捡起来,把纤细修长的双腿塞回了被子里。
当然还有一身凌乱的衣服,以及乍泄的春光。
但这是他的好兄弟,现在还是个病号。
所以他只是闭上眼,按着朱袅肩带滑落的娇嫩香肩,将想要坐起身来的小鸟重新按回了床上。
顺带着还把两粒药丸放在了手心,往朱袅的嘴里一塞。
刚准备去拿水,又想起来什么似得再一次抓起朱袅的手机,对着那一头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额......”那一头两人的声音似乎都有些迟疑,“那麻烦你照顾小鸟了,打扰了打扰了......”
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苟俞挑了挑眉,放下了朱袅的手机,拿起旁边的水杯。
顺带还喝了一口试了一下水温,确定适合现在的朱袅。
等到小鸟抱着水杯喝完水咽下药丸之后,苟俞伸手去接空下来的水杯。
但他没接到,反倒是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了手腕,猛地拉近了距离。
精致的锁骨,迷离的眼神,两团柔软挤压而成的若隐若现,还有比起平时更加燥热的气流拍打在苟俞的脸侧。
她说:
“老狗,你想不想试试三十九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