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临走之前连门都不关吗?”抱着肩膀不断哆嗦的朱袅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
湿漉漉的小猫甩了甩身上的水,但还是没甩干净多少。
它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两人了,来到一个崭新的环境之后竟然放弃了属于小猫的好奇,跟在了朱袅的脚边。
“我钥匙都没带,要是没关门岂不是还要在雨里等着开锁师傅来?”
湿哒哒的鞋袜踩在屋内的地板上冒出不那么好听的啪嗒声,夹杂着小猫不住的喵喵声。
苟俞下意识就要带着疲惫的身子往沙发上面躺,但又被朱袅一脚踹在小腿上。
“你是觉得沙发也不够湿吗?”小鸟说着,“去换一身干的衣服,再把头发也吹干。”
她莫名严厉了起来。
“是是是......”苟俞苦着脸,去朱袅的房间找吹风机了。
而朱袅则是干脆打算去洗个澡。
她比起苟俞来说要更加狼狈,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一只喵喵叫的流浪猫需要洗个澡。
哦不,现在已经不是流浪猫了。
就是平稳下来之后莫名感觉脑袋有点疼,好晕乎乎的。
找上衣服,抱上小猫,朱袅路过的时候又踹了一脚坐在自己椅子上用自己的二手电脑刷视频,还在用自己的粉红色吹风机吹头发的苟俞。
朱袅在这之前没有给小猫洗过澡,也没有养过猫。
所以她洗澡洗到一半,又去揉搓小猫身上的毛发,带着毛绒绒的泡沫一起把热气腾腾的温水覆盖原本冰冷的身躯。
洗了不知道多久,朱袅只知道自己忽冷忽热了有不少次,这才把小猫和自己都洗了个干净。
至少小猫的身上也是和她一样的薰衣草味了。
穿着睡裙的朱袅抱着小猫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仿佛生怕毛发还半干不湿的小猫生病一般拿过苟俞手边已经使用完毕的吹风机。
然后就当着苟俞的面开始对着小猫猛吹。
一直以来都相当温顺的小猫在朱袅颇为粗暴的手法下总算开始了第一次挣扎。
而苟俞是不敢对正在干活的朱袅吱声的,所以他只是坐在旁边不断地用朱袅的电脑刷着美女视频。
不一会,这点安生日子也被打破了。
朱袅伸出纤细修长的腿,又踢在了苟俞的腿上。
要不是她的双手空闲不出来,估计这时候会一拳打在他的腰子上。
苟俞就低着脑袋,自觉缩到一边去给朱袅让出了位置。
朱袅就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小猫的浑身上下都吹干净之后,这才开始吹自己的头发。
薰衣草的香味似乎更加浓郁了。
面前祸国殃民的少女还是毫不设防的模样。
她撩拨起长发,又好似撩拨起别的什么东西一般,看得旁边的苟俞微微呆愣。
尤其是抓起长发时无意间露出的雪白脖颈,还有低垂下来美眸中的满目星辰,相比苍白脸色来说些许红润的粉唇。
好像,比起刚才用朱袅电脑刷的美女视频要好看不少。
所以小鸟是在帮他戒网瘾吗?
吹着头发的朱袅甩了甩脑袋,飞溅的水珠让旁边呆呆站着的苟俞猛地清醒过来。
然后他就绕过朱袅的座位,跑到另一边去摸小猫了。
摸了还没多久,把头发吹到半干不湿的朱袅停下了吹风机,抓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毛巾用力揉搓了几下脑袋和长发。
总感觉脑袋更疼了,还伴随着阵阵晕眩。
她看了一眼苟俞手里相当安稳的,不失活力的小小橘猫。
连猫淋了雨都没事,总不能她还不如一只猫。
苟俞就像是食物链底端的真实写照,朱袅无论干什么事情他总是要退让半步。
就比如现在,他把手上原本抚摸着的小猫拱手让了出去。
朱袅抱着小橘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苟俞就循着薰衣草的香味跟在后面。
他看着朱袅拿出两个空碗,一个给小猫装上了水,一个给小猫丢了半根火腿肠。
当然这半根火腿肠也是朱袅从苟俞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无视了苟俞的悲鸣,切片塞到了猫碗里。
“我们要给它取个名字,有名字的小猫以后就不会再流浪了。”朱袅自顾自地说着。
苟俞则是在后面看着朱袅忙前忙后,分明帮不上什么忙也要跟着,说是主打一个陪伴。
“可以叫哈利路亚大旋风。”觉得自己没什么贡献的苟俞第一个开口。
“我看你是被雨淋到脑子都坏掉了。”朱袅反手就把这个名字驳回了,“我觉得可以叫神圣帝皇。”
“我不觉得你的提议能好到哪里去。”
一番争论,随着外面雨点一般丝丝落下,黏附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落下,好似羡艳屋内的温暖。
最后两人谁也没奈何谁,暂且称呼这只霸气的小猫为“小橘”。
“也行其实,老话说贱名好养活。”苟俞点了点头。
朱袅也点了点头:“老话确实说得对,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接着,她又跑到苟俞和自己的房间翻找,尝试找出来些东西来给小橘搭一个小窝。
这时候,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开始让她的呼吸粗重起来,让她的动作迟缓起来。
不知多少次停顿之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或许真的不如那一只橘色的小猫,也让苟俞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知道朱袅什么情况,只是觉得他的小鸟好像有点累了。
“你给猫搭窝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反正它到晚上了还是会找一个舒服的地方自己睡,比如说你的床上。”
朱袅只是着急,想要给小猫一个安身的地方,想要让这只原本流浪的小猫拥有一个安定,而不是一个过客。
苟俞的话语给了朱袅一个理由,一个停下来的理由。
所以她长舒一口气,退后两步,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只有跟在苟俞脚边的小猫还在喵喵叫。
苟俞也松了一口气,坐在朱袅的床边,感受着整个房间弥漫的薰衣草味的清香。
女生的房间待着确实比起自己的房间要舒服得多。
“小鸟......”苟俞顿了顿,“没事,我就叫叫你。”
他带着得逞的贱笑回过头去,发现皱着眉,闭着眼的朱袅从头到尾都没理过他。
“小鸟?”
莫名的不安席卷了他的浑身上下。
他伸出手背,贴在朱袅的额头上。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