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备的情况下，顿时撞个正着。
快速将林婉清腰间的狐尾抽出，夜未央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二女身前。
勾在足尖的秀鞋，还未穿好，就连丰满身段上的火红色衣裙，也变得松松垮垮，显然方才正忙着。
苏苒苒眨眨眼，若她视力没出问题，那方才缩进清冷徒弟怀中，这九条尾巴缠绕在一起的…应该是夜未央吧。
这几天不见……都给调成啥了？
比起自家兽耳娘师尊，占据主动地位的林婉清，动作反而要慢半拍，直到夜未央下楼，她才堪堪回神。
将腰间松垮的裙带系好，身形一闪，也跟着出现在慕晴雪身前。
夜未央眼眸低垂，不敢抬头，早知如此，她就不答应乖徒来这前殿了，什么叫女帝配龙椅更有感觉，被抓是真的社死。
作为老书虫的苏苒苒，当然也能get到这点，心想这俩玩的是真花，都开始整上身份buff了。
“师祖今日前来…是有要事？”
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由夜未央先声开口，但头却依旧低着，就连隐藏在发丝间的狐耳，也跟着微微颤动。
“无事，只是今日答应苒苒，要下山转转，正巧来了这乾元峰。”
“那还真是…巧呢。”
夜未央无话可说，面上带着尴尬，“要不…我先领着师祖，去后山的离阳居坐坐？”
乾元峰并不只有前殿一处，后山的离阳居，便是夜未央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可以。”
慕晴雪点头答应，几女旋即动身，一同前往离阳居。
与神女峰的山腰小院不同，夜未央的宅子，虽也是江南园林风格，却再大上不少，园内还有专人负责打理。
杂役弟子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眼见仙子大驾光临，纷纷退至石径两侧。
苏苒苒对此也是好奇的紧，她不喜出门，对瑶池内部的发展规划，也懒得发表意见。
这就导致在瑶池呆了十年，竟还从未来过乾元峰。
当然，这也怪修行者普遍年纪较大，几年的时间一晃神就过去，根本想不起这茬。
慕晴雪今日，依旧是一身素色雪衣，三千青丝盘成发髻，余下的垂落于腰侧，苍翠色玉簪，映照出仙子昳丽精致的面容，即使不带一丝笑容，也能令人恍若隔世。
牵着徒弟柔嫩小手，慕晴雪步伐不急不徐，没有回应众人崇敬的目光，来到院落内，站定。
循着目光看去，是几名待女，在用清洁术清洗几件衣裙与被褥。
夜未央跟在后面，神色一尬，这是她昨日，与林婉清平息业火时留下的，师祖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好在慕晴雪并未开口，脚步停顿片刻，便再度向殿内走去。
略微松口气，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徒弟，夜未央赶忙快步跟上，林婉清装作没察觉到，眉眼低垂着，清冷依旧。
“仙子大人，您先请…”
离阳居的侍女们，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眼瞅着传闻中的倾世仙近在眼前，纷纷面露崇敬的侧身。
为首的一位，面貌已有四五十岁，更是躬身，右臂微曲后移，作引路状。
四人进入内室，迎面便是一处宽敞的客厅，四周的桌椅，都为深色的檀木所制，不显气派，却透露出优雅精致。
跨过侧方门扉，是夜未央平日里常待的地方，中间是一座木蔓躺椅，侧方两处屏风挡着，还有处盛放茶水的小木桌。
回到客厅，慕晴雪先行落座，而后苏苒苒几女，才跟着坐上木椅。
身着淡青色的衣裙的侍女，为几人沏上茶水，仙子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让小徒弟与夜未央先行离开，只留自己那位年轻后辈。
苏苒苒对内幕毫不知情，夜未央也是同理，此人如何决断，还是先等她判断后再说。
“未央，你先带苒苒去乾元峰转转，我想和你的弟子单独聊一下。”
仙子挥袖，沉声开口，惊的夜未央心头一凛。
在慕晴雪来乾元峰时，她便已猜到，师祖绝对是为…自己与婉清结为道侣而来，不是单纯的闲逛来了此处。
但因为摸不准仙子想法，她也只能强撑着，不先开口，等询问时再见招拆招。
可令夜未央没想到的是，师祖竟让自己与苏苒苒一同离开，先行回避，如此只留下小婉清一人，她会不会说错话，惹得师祖生气？
余光快速看向乖徒，林婉清却并未有所动容，依旧眉眼低垂，侧身立在她身旁。
“怎么…不愿？”
慕晴雪眸光看过来，没什么心绪波动，只是单纯的询问。
薄唇轻启，夜未央嗫嚅着，正欲开口，林婉清却将小手，搭在了她的身前，轻轻摇头，示意其放心。
苏苒苒看着几人，有点懵，到了现在，她当然能看出气氛不对劲，却也没多想，只是先一步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夜未央踌躇一会，最终放弃挣扎，起身离开。
至此…屋内只剩下慕晴雪与林婉清两人。
目送二女离去，木门也被带上，房间内光线渐昏，仙子却并未开口，只是在架上拿起本书，随手翻看着。
玉手托着香腮，并不是平日看书的姿态，她在等…等林婉清受不住，先一步开口。
同样身着素裙的林婉清，却并没有如仙子所愿，依旧静立在原地，无丝毫动作。
不多时，仙子背靠木椅，轻抬眼帘，看向那道站立着的身影。
“不说些什么？”
“徒孙并不想狡辩，况且师祖您早已知晓，不论何等惩罚…我受着便是。”
“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说吧…为何要引诱自己师尊，成为你的道侣？”
仙子品着杯中茶水，早在上午，她便已回溯完因果。
夜未央体内业火的失控，林婉清恰到好处的现身，这些都已呈现在慕晴雪心神中。
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拿下林婉清，是因为探查到…她对身为师尊的夜未央，确实并无恶意。
但行为逻辑是什么，却又在仙子可探查范围外。
这属于人内心的区域，也是最为复杂的部分。
只是单纯的爱恋？
那又为何不能直说，反而要用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