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寂寞被揍得鼻青脸肿,瘫在地上,但那张嘴还是不肯消停。

“打是亲,骂是爱……”他虚弱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田博世,“你把我打得那么惨,说明你已经成为我心中的俘虏。”

田博世刚吸进去的烟差点呛出来,她转过头,眼神危险地眯起:“我觉得你们下手还是太轻了?”

“等一下!”何寂寞终于慌了,艰难地往后缩,“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我承认自己的魅力还是不行,没办法打动你这样的冰山美人。”

何寂寞被海扁一顿后瞬间老实,知道田博世讨厌他,不敢再说冒犯她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自恋的何寂寞,在表姐面前吃到苦头,申孤注发出天真爽朗的笑声。

“我从来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哪知道今天就碰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第一次和他见面的何寂寞外,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申孤注。

因为这是第一次看到申孤注笑的很正常,而不是那种核善的笑容。

要知道申孤注虽然长得清秀可爱,可是笑起来就可怕到让人难以想象,就像从深海里钻出来的夜叉恶魔,吃人前的微笑,也是他长期与人打架斗殴形成的笑容。

他五十次被人当众拒绝的恋爱,有很多都是他在表白前不自禁地微笑,要么把人吓晕过去,要么对方连拒绝的话都不说,直接拔腿就跑。

如果要在亚楠市评选出“十大恐怖传说”,那么“申孤注的微笑”可以被评选进去。

而现在他笑的很可爱,声音也天真,没有往常那种极力压抑的感觉。

田博世掏出手机,拍下一张他笑的正常的珍贵照片,馒头三人组吃惊地看着他。

只有何寂寞,一脸懵逼的望向众人,不明白申孤注的笑为何会让他们集体沉默。

“没想到认识少爷这么多年,居然头一次见他笑的这么正常。”

馒头激动地甚至都抹了一把眼泪,这是在他眼中应该被记住的一幕。

何寂寞困惑的眨着眼睛说:“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他笑起来不是挺可爱的吗?”

“你是不了解我们的少爷。”徐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特别小声,“少爷要是笑起来,是真的特别可怕,他能正常笑真的是不容易的了。”

“呵呵呵呵,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哈哈哈哈哈哈!”

申孤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看着他。

“因为你笑的终于好看了。”

田博世给他看了刚才拍到的照片,照片里申孤注流露如同孩童似的天真笑脸,没有往常那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她说:“你每次笑起来都叫人害怕,可这次却不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觉得奇怪。”

“原来我也有笑的这么好看的时候?”

申孤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他很难相信上面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申孤定。

能够正常笑的只有他弟弟,自己无论练习多少次,他笑起来都是那样吓人,这次居然因为看见何寂寞倒霉的样子,控制不住情绪,居然会笑的这么正常。

“原来我也能正常笑?”

申孤注感觉欣慰,喜悦之情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又笑起来。

这次他的笑容不再像刚才那般正常,又恢复成那个毛骨悚然的狞笑,面目扭曲到让周围的空气都凉下来好多。

何寂寞因此两眼一翻,被吓得口吐白沫晕过去,真正体会到申孤注的笑容有多可怕。

最终申孤注答应收下何寂寞,他胆敢自称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智商或许也就比馒头三人组稍微高点。

申孤注如今受伤不能动,公司需要补充战力,何寂寞除了自恋与油腻,仔细想想还是能派上用场,于是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他了。

当何寂寞恢复意识醒来,得知申孤注决定收留他后,情绪非常激动。

申孤注是亚楠十三太保的成员,琉月璃要盗窃的四样宝物就是由十三太保负责看管,加入申孤注的保镖公司,也就没必要和那群冲着赏金来亚楠的外乡人挤一起。

何寂寞问:“我既然加入了你们的保镖公司,那么我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来着的,给不给我交保险。”

“我们不发工资!”申孤注说,“想要钱,你就得到外边找委托人接受任务。任务若是成功,钱都归你个人支配,我是不会要你一分钱。至于你说的保险,你要是挣的多,就自己买去。”

“怎么这样?”

何寂寞听到每个月都没有固定工资,连保险还要自己买,瞬间沮丧,这和他的预期相差太大。

“你就别叫苦了。”申孤注头转到一边,语气更加低落,“我们公司就快要倒闭,最近我的房租,车险也将要到期,更坑爹的是我还受了伤,怎么有能耐给人发工资,你指望我替你交保险那更不可能。”

“所以我有件事不明白!”何寂寞举起一只手,就像学校里向老师提问题的学生。

他说:“你既然连工资都发不起,那你作为亚楠十三太保的成员,你的外号为什么叫少爷?”

这是何寂寞不理解的事,申孤注的外号是少爷,他的三个跟班也经常这样称呼他,也就表明他是标准的富家子弟。

按理说他的家境殷实,怎么会混到公司都要倒闭,受伤了只能住在贫民区简陋的诊所里,这完全说不通。

“我虽然是有钱人家出身,大家叫我也都是喊少爷,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真的是富家少爷,也不代表我有钱。”申孤注叹气道。

“他确实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田博世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朝自己怀中一带,“申无道的名字你该听过吧,我这位小表弟就是他的儿子。”

由于惯性,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申孤注一头扎进了她柔软的怀抱中,脸颊正好贴在她的胸前。

何寂寞顾不上羡慕申孤注能埋进田博世的怀里,等听到申孤注父亲名字时,一副吃惊的样子。

他说:“极品公子申无道,我记得他有六十一个老婆,一百个儿子,以及一百二十个女儿?”

“没错!”

田博世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还在她怀中挣扎的申孤注,示意他不要乱动。可申孤注哪管那么多,再不把头探出去恐怕会被憋死。

她说:“因为申无道的儿女太多,几乎不怎么顾得上他。况且他还经常跟自己父亲对着干,工作中经常殴打委托人,导致公司进了黑名单,接不到好任务,所以自然而然就混成这个样子。”

“表姐,你想把我憋死吗?”

申孤注好不容易挣开田博世的怀抱,大口喘气,鼻血都流出来了。

“为什么要突然保住我,我可是差点死在你手里了。”

“如果我刚才的话被你听见,万一你激动的伤口又裂开了,那你岂不是要在这里住更久。”田博世解释。

因为申孤注只要听到申无道的名字就会激动,她刚才抱住他,就是为了防止他听到申无道的名字,导致伤口开裂。

他一直吵着要抓住琉月璃,他要是再折腾,伤势也就更难好了。

晚上九点钟,馒头他们三人和申孤注道了声告别就离开了。

何寂寞带着他的行李,跟着三人组一同离开,今晚选择和徐飞住一起。

田博世的家就是这间诊所,她的房间在二楼,她向申孤注道了声晚安后,便踩着楼梯上了楼。

申孤注睡在一楼的病房里,本该吵闹的诊所就剩下他一个人,此刻变得安静,睡不着的他只好继续刷手机。

新闻中报道了琉月璃要在三天后盗取“女神之泪”的预告,全身都是绷带的他看着新闻内容,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的伤到底该怎么办?”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遍,无时无刻都在重复。

要是像这样长期躺在这里,他的身手就一定会退步。

他被学生秋枫舞击败时,曾许下豪情状语,说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这不是为了争夺十三太保排名第五虚无缥缈的排名,是为了他自己的自尊。

现在学生和他一样因为受伤住院,他担心的不是输给和他一样身手会退步的秋枫舞,反倒是排在他后面的太保,担心实力下滑后连他们都战胜不过。

更害怕自己迟早会敌不过刺客与长枪这两位排名倒数的太保,这两位可是在追捕琉月璃时败北。

“我绝对不能让这情况发生。”

申孤注终于还是待不住,一个翻身跳下床,身体仅仅只是稍微动一动,就牵动他全身的伤口,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我绝对不能躺在这里,绝对不能让自己荒废下去。”

他忍着撕裂般的痛,脱掉病服,换上一件长裤和白背心,一瘸一拐地冲出诊所。

田博世在二楼往下看,见到申孤注悄悄离开,并没有选择阻止申孤注。

她的表弟脾气就跟驴一样倔强,小时候和人打架输了,绑着绷带,拿着柺杖都要冲上去找对方干架。

他能成为亚楠十三太保排名第六的少爷,也许就是靠着不服输的毅力,以及比驴还要倔强的脾气,才被选上的吧!

田博世轻轻地叹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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