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凉介简短的向北原老人解释了一下原因，听着他的讲述，北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原来那本书上面所说的是真的……人类的劣根性造就神明，神明的法力反哺人类……”
“什么书？”
“……我还年轻的时候，曾去往过远东的无为神社，在那个神社里见到过一本书，上面记录了神明的起源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但和传统叙事中差的太多了，但听你刚刚那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那本书上面所说的才是正确的……”
北原老人满脸凝重，神话在历史的发展中，为了符合更多人的利益而被篡改，到了现代，已经说是面目全非……
“那本书，我能看看吗？”
“……那你随我回去吧。”
一边说着，北原老人转身离开，凉介也放下手中的书，跟在他身后。
生育神社与北原老人的五金店相隔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进到室内，北原在老旧的书架上翻找着，几分钟后，拿出一本没有封面，连目录都残缺不全的古书，交给凉介。
凉介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总概括上面所记录的话，便让凉介心中再次有了希望。
[凡神明者，不过被诅咒之物耳，因人而生，若非人故，则不死不灭。]
“若非人故，则不死不灭吗……”
如果生育神社被拆除那天，她没有控制好自己，以狐神之姿势对人类大开杀戒，失去了人们的信仰，甚至将信仰转变为仇恨，那么她真的有可能消散。
但反过来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信仰不足，所造成的困境，就绝对不是不可逆的死局，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再次小心的合上书。
凉介深吸一口气，对着北原老人说道：“北原爷爷，这本书，能不能让我带回去读呢？”
“当然没问题，于我而言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幸好我没把它当歪门邪道的书给一起丢了……你只管拿回去看，记得还回来就行。”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感激不尽！”
凉介朝着北原老人鞠了一躬，随后便带着书离开了。
打车回到丰饶神社之内，侧殿依旧是暗淡着光，门口也没有那个绿色的娇小身影在等候——沃芙果然又不在吗……
短暂的失望之后，他拿出钥匙，推开门进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内，把书摊开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研读了起来。
这一读，便忘记了时间，等他再次从阅读中抽出身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而书还有一大半没有翻过。
今天大概率是读不完了。
凉介打了个哈欠，疲惫随之涌上心头，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意间却不小心把书打翻在地。
“哎哟……别弄坏了……”
迅速把书捡起，但被打翻时翻到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句话，却让凉介顿时睁大了眼睛。
[各个神明，皆有其精神空间，此乃神明权能之根本，也是神明长眠之处，神明可主动挑选凡人进入其精神空间，凡人也能以相应的渠道主动进去，具体方法因神而异。]
“精神……空间？”
这四个字让凉介有些印象，似乎之前沃芙和自己对话，便是在这精神空间之内，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沃芙的形象还是高大威风的狼神，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可爱小萝莉……咳咳……
那么，既然沃芙有这样的精神空间，四季肯定也有，按照书上所说的，那也是神明的长眠之所，这样一来，有没有方法能够让自己进入到四季的精神空间中，再次与她对话呢？
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凉介也顾不得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带着书出去，推开丰饶神社正殿的门，同时周身散发法力，用这样的方式呼唤着沃芙。
没一会，神社正殿之内冒出几缕青烟，它们聚合，膨胀，最后幻化出一个娇小的萝莉的模样——这正是沃芙。
“唔……啊……这么晚了，什么事急着找我……和你们这样有法力的人类接触后就是麻烦……时不时要被唤出来……”
沃芙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凉介吵醒，她此刻的衣服是轻薄的睡衣，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凉介微微低头向她致歉，同时把那本书递到她面前，开口说道：“沃芙，我今天发现了这个。”
“什么什么……精神空间啊……你莫不是想进到精神空间之中去和那狐狸讲话？”
“嗯，就是这样。”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沃芙没多说，直接向凉介泼了盆冷水。
“为……为什么？”凉介显然没这么容易被说服，一定要知道一个究竟，沃芙看着他执着的双眸，叹了口气。
“唉，我说过了，四季状态很特殊，她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握自己的权能，意识陷入混沌，支撑着的只有原始本能，在这情况下，她的精神空间也是暴戾而汹涌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会点小法术的人类，进到她的精神空间，那就是直接挑战一位从上古时代存在至今的神明，而且还是无理智状态下的，就不说对话吧，你能在她手下撑过三秒钟不死我就算你厉害了。”
沃芙摊着手，继续补充道：“顺带一提，你可是肉身进到她的精神世界，死了就真死了。”
“这……”
凉介皱起眉，四季的实力他是情况的，自己完全没有能够战胜的可能，可……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凉介看向沃芙，而沃芙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不能我和你一起去，保护你，对吧？”
“……您真聪明。”
“呵呵，别以为的样子是萝莉就真觉得我是萝莉了，那样是做不到的，精神空间是独属于神明自己的，其他神明没法直接进去，会被排斥的。”
“这……好吧。”
凉介点点头，但并没有露出过多的失望神色。
“嗯，你再自己想想吧，不过话说，你这本书是怎么来的……”
沃芙接过凉介手中的书，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扉页上居然有落款，名字是……云眠？
“呵？云眠？这不是[懒惰]那家伙的名字么，这本书难道是她留下来的？”
“这本书的确是从无为神社获得的，但……神明真的会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