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日子果然还是太过平淡了,就算是变成一魂双体后生活也没有太过精彩,不过这对我来说算是好事,至少我能够把注意力放在控制两个身体上。现在已经是6月中旬,马上就要迎来生地中考了。幸运的是我对两个身体的掌控也愈发熟练,已经可以让两个脑子分开处理和思考事情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精神分裂,更像是把一切交给了潜意识。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如果我精神分裂了,那么我现在的意识会留在哪一个身体里?还是会直接消失呢?
今天的操场被烤的炽热,连空气都是充满燥热,即使背对着太阳也难以呼吸。在这种情况下,连我们班一年四季坚持在篮球场上打球的“班BA”都收敛起来。操场上的人们都匆匆赶路着,想要快点回到阴凉的教室。在阳光的照射下操场中间那棵果树倒是挺茂盛的,之前还被陨石差点折断,才不过几周便又恢复了生机。
我们班的人很多,有60多个人,在全年级算是排名第一。我们班的人经常请假,所以很少有坐满的情况,在这种状况下,就算后排少了一两个人也不会被发现。
又是一节无所事事的自习课,只不过最近的自习课全被占了,班主任生怕我们没有时间去背书,于是自作主张把所有自习课全都改成了背书课,让我们背生物和地理。据我所知,别的班也一样,别管效果怎么样,形式倒是做的足足的。不过班主任虽然严厉声明背书时不准写作业,但管的并不轻松,读书声刚上课的时候还有点大,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变成了聊天和说话的声音。
刚刚班主任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离开了,于是根本没有人再认真背书,连之前的样子也不装。至于值日班长和正副班长?他们属于监守自盗的一号人,在刚才班主任没走的时候就利用职权躲到后排去聊天了,现在更是聊得正欢,根本没精力管我们,他们也根本不想管。
我和同桌杨亚奇也聊了起来,起初还在聊平顶市那些大官们的八卦,然而我却突然想起来,后排的刘白好像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了。
“杨亚奇,”我拍了拍杨亚奇,“刘白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有来了?”
“好像吧,欸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前几天还摘了操场中间那颗树上的小青果,那果子小的跟绿豆差不多,显然还没成熟,他跟我打赌说敢不敢吃,我不信,结果他吃了下去,我白白赔了一块钱。”杨亚奇说。
“你可真够无聊的。”我说,“连这种赌都敢打。”
“我也没想到他直接会生吞下去啊!我还以为他不敢。”杨亚奇说。
我十分无奈:“不就是吞个那米粒大小的果子,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和你打赌说明他有保证,就这你还敢打赌,也真是够智慧的。”
杨亚奇说:“好吧好吧,算我自认倒霉。不过这几天好像确实没有看到他,不会吃坏肚子住院了吧。”
“刘白又不是脆皮,怎么可能会吃个果子就住院?不过他在我们班好像没有多少存在感,这都过去几天了也没人发现他不在,我们就连他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我说。
“谁知道,”杨亚奇心不在焉地说,“就他这三天两头来一次的人这算是很正常了,咱班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不在,不知道又去哪里浪了。”
“也是,”我说,“说到那棵果树,这生命力还真够顽强的,前些天刚被陨石撞过一次,现在竟然就长出果子了,估计等那些果子成熟后,学校该有一大批人去摘了。”
“那包有人的呀,去年我吃过一个那树上的果子,还挺甜的,只不过怕吃坏肚子没敢吃多,等再想摘的时候已经被人摘光了。”杨亚奇说。
我笑着说:“那你今年可得抢先摘了。像这棵果树我看特别适合写到那些作文里,就是那种作者失败,然后看到一个东西就重新燃起自信,然后就成功的弱智作文。”
“你真是学魔怔了。”
“我可没有。像这种作文一看就是一眼假的,但是也没办法,日常生活中哪有什么启示人的事?都他妈是瞎编的,没办法。”我说。
忽然,后边传来一阵大的骚动声,我扭头看去,原来是今天的值日班长王悠然,此刻他顶着那张侧面看上去像等腰直角三角形的头,拿着班主任的教鞭,和我的一位朋友——张阳,玩着追逐战。王悠然让张阳罚站到外头,于是张阳便从外面把门全部反锁了。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王悠然从窗户跳了出去,张阳看形势不妙立刻逃走,王悠然紧接着追了过去,二人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这一个小插曲让本来就喧闹的自习课变得更加欢乐了,这就是我们2班,卧龙凤雏的聚集之地。
不一会儿,王悠然就把张阳撵了回来,一通闹剧结束了,但另一通闹剧又很快开始,班里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平时一向喜欢大呼小叫的班长也不再管人,而是和我们一同看起了热闹,不仅如此,他自己也肆无忌惮地和同桌大声聊起了天。
又过了一小会儿,或许是班长说够了,一声怒吼传来:“说够了没!嘴闭上!”班里的声音突然全部消失,所有人都被班长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吓住了,不过我们也早已习惯,因为班长经常搞这一套,不仅对自己和朋友网开一面,而且经常在自己尽兴后,大家都毫无防备之时大叫一声,将大家吓得肝胆破裂,可笑的是有时候他会喊破音,于是大家在他喊完后笑得更大声了。班长吼完这一声,他的同桌拍了拍他,似乎是还有事要和他聊,于是刚刚还看起来公正严明管纪律的班长立刻又聊起了天,把管纪律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班里的交谈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在一阵阵欢笑声中,我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谈话,也很快忘记了关于刘白的小插曲。到后来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成为了更大的异常的前奏和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