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釉琳呢喃复述这一称号，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敬畏感。
只有柱神的名字，才会对异能者产生一种近乎于言灵的精神性影响。
在柱神仍然存在的神代，越是强大的柱神，异能者越不敢直呼其名。
因为害怕会招来柱神的注视，而且可能会被祂名字所代表的权能，无差别地影响。
因为光是神名，就能引起异能量的共振。
而刚才沐釉琳，就是被自己的异能量警告了。
阿泰尔这个名字，就算不是神，也是接近神明的人。
而且这个接近神明的人，在这个时代没陨落。
所以祂的名字，才会对异能量产生共振效果。
换取话说，异能量怕祂。
“你是说吕教，是这个不朽的阿泰尔？”
沐釉琳追问道。
苏羽惠点了点头。
她迷恋地看向了吕教，鹅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崇拜。
“阿泰尔是首领的前世，而我正是被首领的眼睛，启迪了自己前世的记忆。”
“我的前世是杀手联盟中的一员，被首领亲自收养，代号阿斯蒂塔。”
“所以你会感觉我不像你以前的闺蜜了。”
沐釉琳听着她的叙述，俏脸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前世……苏羽惠和那个杂鱼，有前世？
“你，你确定么？”
她还是不信邪，“这真的不是虚假的记忆？”
“怎么会是虚假的记忆？”
苏羽惠瞪了她一眼，“首领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他真的光明磊落么？
沐釉琳怀疑地看向他。
此时的吕教，被沐家一众族人用惊疑的目光注视，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
他对起身的家主，说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如今我就是一个诡级的异能者而已，是沐森先生雇佣的帮手。”
“所以您称呼我现在的名字，吕教就行。”
沐森然闻言，摇了摇头。
“当初若不是您在欧洲对我们的支持，恐怕沐家早已在上世纪，就已经破碎了。”
“您不但是沐家的恩人，也是联邦的盟友。”
“杀手联盟之所以在联邦畅通无阻，也是因为您曾经对联邦的援助。”
“如今您转生到联邦，无论是对安联会来说，还是沐家来说，都是命运的馈赠。”
“但是暗中标注的价码，小的斗胆想问一下。”
他表情骤然凝肃起来，“您是要借联邦的神脉，来助您实现登神大计么？”
神脉！
一些知情的沐家族人，顿时骇然。
神脉是一个遗迹除了遗物之外，最重要的东西。
因为这是孕育异能量的根本，是柱神在死后，用自己的尸身化作的河流。
这些河流养育着新的异能，将其散播在遗迹中，就像天上的乌云是河水蒸发而成，遗迹的灰雾就是蒸发的神脉。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新的柱神，除了每一脉的异能者，需要凑齐适合自身的七蛊，斩断七情六欲，这些繁琐的步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现代的神脉已经不足以支撑异能者成神。
除了很久没有开启的遗迹。
也就是沐家附近，千年来只被探索过一次的哈里森遗迹。
这座遗迹的神脉，浓郁度已经足够支撑吕教成神。
“您为了成就圣境，吞噬了十几条神脉，导致近代以来没有新的圣者产生。”
“而现在，您为了成神再吞噬一次哈里森神脉，也并不是没可能的事。”
沐森然说道。
“毕竟您已经淬炼出神魂，成神的三把关键的钥匙，您已经得到一把。”
“而作为神的意，您也已经收回了自身的七蛊，随时可以斩断七情六欲。”
“所以接下来，您需要的是制造神体。”
“用神脉淬炼而成。”
听着他这些成神的步骤，吕教感觉自己都没他懂得多。
他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忽略一件事。”
“两百年前的我，对感情并不重视，一心只求不朽。”
“但现在，除了阿尔泰这个身份，我还有更重要的身份。”
“那就是为人子，为人友，为人……夫。”
他望向了在对桌的沐釉琳。
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不知沐家答不答应，我想娶沐釉琳小姐，作为自己的结发妻子。”
“不知沐釉琳小姐，是否有此意？”
整个大厅都陷入哗然。
年纪比较小的女生，甚至都进入了磕学家的模式，在座上拿起手机准备拍照。
而作为当事人，沐釉琳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这是求婚？”
“那不然呢？”
听到她的愕然反问，吕教吐槽道，“刚才那句话是对家主说的，现在我只想问队长。”
“如果杂鱼向你求婚，你答应不答应？”
沐釉琳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刚才她还颇为吃味，觉得苏羽惠跟他走的太近，可现在随着吕教的求婚，这些情绪烟消云散。
她此时才注意到，吕教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那是其他男人都无法替代的位置。
她低下了头，“太，太快了。”
“那就订婚？”
吕教试探地问。
“订婚么？”
沐釉琳绞着双手，被闺蜜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先订婚吧。”
她说完，脸都抬不起来。
生怕周围的族人，在对自己说笑话。
毕竟曾经的自己，经受了同族的霸凌。
光是回到沐家，就让她有一种不适感。
可当她低下头后，没多久的时间，就听到了周围人传来哗然的声音。
“那是什么！？”
“我的天，那玩意是黑洞么？”
黑洞？
沐釉琳感觉抬起头。
只见吕教的手上，突然冒出了一道黑色光晕。
他伸手从光晕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只通体金黄的戒指。
“哈加迪的启迪戒，可以使持有者获得超越常人的洞察力，正适合队长您办案。”
“这是我的诚意。”
吕教把戒指往天上一抛，那戒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举，缓缓地飘荡在了沐釉琳面前。
“伸出手。”
吕教说道。
沐釉琳闻言一怔，随后听话地抬起了右手。
那金黄色的戒指，在无形的手控制下，飘荡着穿过了她的青葱玉指，最后在她无名指的底部，轻盈安家。
眼前的情景，让沐家的怀春少女羡慕不已。
这简直是人类史上最浪漫的求婚了。
“戴着怎么样？”
吕教问道。
沐釉琳痴痴地摸着它，双手捧在了胸口。
她抬起头，目光中只有那年轻的身影。
“就，就暂且答应你吧。”
“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