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学院的钟声在黄昏中敲响,悠长而沉重,仿佛提前为某些人敲响了丧钟。

霍克站在学院最高的塔楼上,黑色审判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银链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泛着冷冽的光。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广场——那里曾是学生们诵读《圣典》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的刑场。

“开始吧。” 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如深渊中的回响。

学院的大门被审判骑士封锁,所有教师、学生被驱赶到广场中央。克莱门特少爷——那个曾经用古神语嘲笑霍克“粪坑老鼠”的银发贵族——此刻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老教授们攥着《圣典》,试图用经文为自己壮胆,但他们的手指在发抖。

霍克缓步走下台阶,靴底敲击石板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诸位,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

霍克抬手,审判骑士拖出当年羞辱他最狠的几个人——克莱门特、教务长、那位用烟斗敲他演算纸的老教授。

克莱门特被按在地上,霍克踩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碾碎。

教务长被迫跪着舔霍克靴底的泥,而那双靴子刚刚踏过刑场的血泊。

老教授的烟斗被塞进他自己嘴里,霍克用圣光点燃烟草,烫烂他的舌头。

“现在,谁才是哑巴?” 霍克俯身,轻声问道。

霍克没有用简单的杀戮。他要让他们体验自己曾经的绝望。

克莱门特被绑在课桌上,霍克用《圣典》的金属书脊慢慢敲碎他的膝盖,每一下都伴随着骨裂的脆响。

教务长被倒吊在钟楼下,霍克割开他的手腕,让血一滴一滴落进他张大的嘴里。

老教授被塞进他自己设计的“圣光净化仪”,机器过载,他的皮肤一寸寸碳化剥落。

霍克站在血泊中,银链垂落,尖端滴着血。

“你们当年说,贫民窟的耗子不配读圣典。” 他微笑,“现在,耗子成了审判你们的人。”

剩下的人瘫软在地,有人失禁,有人崩溃大哭。霍克的目光扫过他们,缓缓开口:

“从今天起,圣典学院由审判庭接管。”

他抬手,审判骑士拖出最后一批人——那些当年暗中推波助澜的帮凶。他们被塞进学院的焚化炉,蓝色的火焰吞没了惨叫。

霍克转身离开,身后是死寂的广场,和无数双惊恐的眼睛。

他烧掉信,在密室里翻开“镀金圣典”,新增的条文泛着血光。

当然,霍克已经为这些被处理的人提前安排好了“罪名”,毕竟,现实就如同他的审判天平,重要的是表面的名分和背后的实力,而不是颠倒过来。

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黄金般倾泻在圣城中央广场上。这座曾经见证霍克最耻辱时刻的地方,如今成了他最完美的复仇舞台。自从他坐上审判长的位置那一天起,就在收集大司祭的”证据”(破绽),今天,终于能够彻底将对方将死。

十二具崭新的绞刑架在广场中央围成一圈,每具绞架上都吊着一名身穿鎏金铠甲的圣殿骑士。他们的头盔已被摘下,露出惨白的脸。阳光直射在他们脸上,汗水混合着泪水不断滴落,在石板上洌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时辰到了。"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霍克缓步走来,身上穿着与当年游街时一模一样的粗麻布衣,只是如今衣角绣着暗金色的绞刑架纹路。他右手缠绕着银链,左手捧着那本《镀金圣典》,书页在无风的空气中轻轻翻动。

大司祭被两名审判骑士押着,踉踉跄跄地走向广场中央。他身上的白袍早已被剥去,只剩一件肮脏的麻布囚衣。最讽刺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正是当年用来盛尿的鎏金圣杯,杯沿还残留着经年未洗的污渍。

当大司祭看清广场上的布置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流下,在石板上积成一滩。十二名被吊着的圣殿骑士开始哭嚎求饶,铁链随着他们的挣扎发出刺耳的声响。

"诸位,还记得吗?"霍克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五年前的今天,你们说——'这是加料的圣水,赏你这种贱民正好'。"

死寂中,只有绞索吱呀作响。

霍克抬手,十二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被抬了上来。桶中浑浊的液体表面漂浮着可疑的固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今天,我请诸位品尝真正的'圣水'。"

被吊着的圣殿骑士一个个被放下来,被迫跪成一排。他们颤抖的手接过审判骑士递来的圣杯,在霍克冰冷的注视下,舀起桶中的秽物。

"喝。"霍克只说了一个字。

第一个骑士刚把杯子凑到嘴边就剧烈干呕起来。霍克走到他面前,银链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

"咽回去。"霍克轻声说,"这可是'圣水'。"

当大司祭被按着头塞进第一个桶里时,广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霍克踩着他的后颈,在心中默数三十秒——正好是当年他被灌尿的时间。大司祭疯狂挣扎,粪水从他的鼻孔和耳朵里涌出,呛得他涕泪横流。

"接下来,是第二道仪式。"

霍克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烙铁。烙铁表面不断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惨叫。这是他用老妇人临终恐惧炼成的"哭嚎烙铁"。

当烙铁按在大司祭额头时,整个广场突然响起老妇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几个体弱的市民当场昏厥,更多人捂着耳朵跪倒在地。

烙铁移开时,大司祭的额头上不是普通的伤疤,而是一行扭曲的《圣典》条文:"伪善者当受永火"。

"最后一道仪式。"

霍克展开《镀金圣典》,开始吟诵篡改过的经文。十二名圣殿骑士的绞索突然燃起幽蓝的火焰。火焰像有生命般缠绕着他们的身体,却不会蔓延到其他物体。骑士们在火中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的铠甲被烧得通红,皮肉在铁甲内滋滋作响。

大司祭被绑上那具熟悉的忏悔椅。只是如今铁冠内壁的铭文已被霍克改成密密麻麻的尖刺。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铁冠缓缓合拢,尖刺一寸寸没入他的头骨。

"您当年的圣水很补钙。"霍克俯身在奄奄一息的大司祭耳边轻语,"现在,该您补补脑子了。"

铁冠完全合拢的瞬间,几缕混着脑浆的血丝从缝隙中渗出。广场上死一般寂静,只有几个贵族代表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

霍克站在血泊中央,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些被他“邀请”来观看处刑的贵族们看的冷汗直流,开始在脑子里疯狂翻找:过去有没有做过得罪他的事情。

夕阳如血,将村口的土路染成暗红。

霍克缓步走来,审判长的黑袍在风中微微摆动,银链缠绕的手腕垂在身侧,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走得很慢,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是某种倒计时。

村口的老槐树下,早已跪着两个人。

巴特——那个曾经昂着下巴宣布"我女婿要进枢机院"的杂货铺老板,此刻五体投地趴在尘土里,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听到脚步声,他浑身一颤,没等霍克走近就手脚并用爬了过来,一把抱住霍克的靴子。

"审判长大人!"他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小人有眼无珠!求您开恩!"

霍克低头看他。

这个曾经用靴尖踢翻他粪桶的男人,如今像条老狗一样匍匐在地,指甲缝里塞满泥垢,稀疏的头发黏在渗血的额头上。霍克记得他当年系着崭新领巾的模样,也记得他在自己游街时吐的那口唾沫。

莎拉跪在不远处,戴着面纱,肩膀瑟瑟发抖。一阵风吹过,面纱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扭曲的疤痕——那是霍克十三年前留下的杰作。

"巴特。"霍克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当年说'我女婿要进枢机院',后来又说'你连马粪都不如'。"他慢慢蹲下,银链垂落在地,"现在这副模样,又是为什么?"

巴特抬起头,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突然挤出一个谄媚到扭曲的笑容:"因为...因为您出人投地了啊!"

霍克的手顿在半空。

出人投地。

就只是这样?

他想起粪堆旁母亲枯瘦的手,想起圣水刑的刺鼻腥臊,想起焚化炉里孩子的惨叫。二十年的执念,无数个痛到咬碎牙的夜晚,就为了换这声"大人"?

霍克缓缓直起身,忽然笑了。

那笑声先是低沉的,从胸腔里挤出来,接着越来越响,最后变成嘶哑的狂笑。他仰着头,脖颈青筋暴起,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乌鸦。黑色的羽翼掠过血色的天空,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好一个...出人投地。"

笑声戛然而止。霍克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荒诞。他最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转身离去。

巴特还保持着谄笑的姿势,嘴角抽搐着。莎拉的面纱彻底被风吹落,露出那张再也无法靠美色换取利益的脸。

霍克的背影在夕阳中越拉越长,最终融入远处的黑暗。村口只剩下老槐树的影子,和一声若有若无的鸦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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