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他提着两份早餐,就绕过我直接进了屋,把东西都放在了茶几上。

“楠楠呢?”他问。

我揉着惺忪睡眼,三秒左右才精神一些:“还在睡觉吧,大概。”

“这两天你还真是越来越懒了,不怕安然扣你工资啊?”李华没有去叫醒楠楠的意思,而是打趣起了我。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天气变的越发的冷,我打了个寒颤,没心思理会他,走回房添衣服,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因为房门钥匙被安然收回去了,才敲得门。

穿好衣服,刷了下牙,不怎么想去客厅,我就坐在了客卧的床上,玩起了手机。

楠楠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李华带来的豆浆还好,油条却是已经冷冰冰的了。

大人吃点凉的没事,小孩子就要金贵一些,我索性直接下了三碗面条。

楠楠嗦面的样子很像李华,只是会更柔美一些。

“没什么事做啊……楠楠,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的李华陪着楠楠看电视,我在厨房擦灶台的时候远远就听他这么说。

走出厨房,就瞧见了已经换上厚重冬装,准备出门的父女两个了。

我本不想出去的,昨晚下的雪都还没有化,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有趣的,可想起安然的叮嘱,以及一脸期待的楠楠,我只得妥协。

路上有积雪,且有些地方都结上冰了,骑小电驴显然是不太现实的,我们只能走路。

看着坐在李华脖子上撒谎的楠楠,我竟有些羡慕。

要是现在安然能够替换我的位置的话,这也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吧?

街上很多店铺挂上了红色的条幅和红灯笼,路灯上也有吊着福字。

这样的景色我看了很多遍来着,可现在的感觉和一个人的时候很不一样,会忍不住的想,要是一直能这样,会不会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如烟姐姐,你走快点!”小楠楠拿着个棉花糖,回过头高兴的冲我喊,一点都没有要顾及旁人的样子,而我也听从她的指示。稍微快了一些,赶上了走在我前面,约莫两三步距离的李华。

他手里和楠楠一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1粉红色的棉花糖,笑着将其递给了我。

怎么说呢。我并不讨厌这样有些陌生,会让我感觉到略微的无所适从的感觉,反而很快的沉溺了进去。

一天时间下来,我们做了很多事,买了很多小吃都没怎么顾得上吃饭,我也是第一次体验到,给陶瓷娃娃上色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种无聊的事,以前我还以为是坑钱的来着,不过在带着两个我和楠楠各自图画的卡通小人,还是忍不住觉得这钱花的值。

快乐的东西,可能都不会留下什么记忆,第二天的时候,我已经忘了昨天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依稀记得的模糊影像,也只是零散的片段。

这样的我,可能并不配拥有幸福,明明玩了一整天,很开心的来着。

“想什么呢?”

正在帮我卷烟的李华,疑惑开口。

“嗯?没什么啊。”

我摇头否认了,毕竟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想的是与李华一起度过的昨日,还是在惋惜那些没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光,要是我小的时候,有人能如喜欢楠楠一样,爱着我就好了。

奶奶肯定是爱着我的,不过她的爱更多的像是爱着他的孙子,而不是身为女子,名叫柳如烟的我。

“快些吧,再来半个小时就弄完了。”李华说完,就又开始埋头苦干了。

给王阳卷一些烟这件事,我本想着自己完成的,可时间上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主要原因就是我手生,特别容易把纸弄破,昨天晚上弄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弄湿了烟草。

一百烟,我和李华一共卷了三天的时间,多数都是利用零碎的时间完成的,毕竟各自的家里,都还有大扫除一类的任务,挺忙的,同时还要照看着楠楠。

距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小区里已经开始有人燃放烟花了,在早些的时候,就有小孩玩炮仗一类的东西了。

年味渐渐地显露出了生动的面孔,诸多事宜也基本宣告完工。

这晚,李华不顾小楠楠的反对,开了一瓶酒在安然家喝。

“给我也来点。”我把杯子里装有的果汁一口干完,放在了他身前。

我不是很喜欢酒这种东西,因为要是喝醉了的话,通常都要面对一些不可知的风险。

醉酒打架什么的还好,要是一时兴起跑到街上遇见车祸什么的,就不是我能承担的哀痛了。

说起来,之前骑摩托车撞了我的家伙,自从替我交了一开始的住院费以后,就没有见过了来着,警察那边也一直没找到他。

想起做手术的四十万,以及骨裂什么的加起来总计四十二万钞票,我就有些气。

除去一开始他给我垫付的四千块,他还欠我一万六来着。

抿了一口烧酒,辛辣的感觉从喉咙钻到小腹,又向外扩散出一股热流,就只觉得浑身舒坦。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李华这么哄着楠楠,给自己也倒满了。

“操蛋的,都去死。”

他不知抽什么风,吼了这么一嗓子。

慢慢喝着酒,话匣子也在楠楠吃完离开餐桌后打开。

“之前,你不是问我和安然为什么离婚吗?”他打了一个嗝才接着说“其实他妈的跟老子就没什么关系,安然那个贱人,他妈的在外面找男人就算了,还往家里带!”

之前建立的人设,在这一刻好像一下子就塌掉了。

一时间,我有点认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李华,还是我现在已经喝多,开始幻想了。

“要不是为了楠楠,谁他妈受这鸟气,老子早就拿刀把她和那个野男人宰了!”

李华抬起杯子,就灌了一杯酒下肚。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推动。

“没,没喝多。就是这样的,安然把我绿了,现在那个男人不要他,就又跑回来,说什么想给楠楠一个家……”

迷迷糊糊的,我没记住太多,只知道这段婚姻的受害者,是李华。

现在他喝多了,瘫软在地上,我还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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