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相当于金丹的海族人，在广袤的海域毫不起眼。
任何智慧种族都会自私，滋生出贪婪的本性。
若是将灵灵掌握在手中，难免不会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或者将灵灵交给某个势力作为投靠的资本。
当然，他们的身份比较尴尬，普通海族人只会认为他们是心怀歹意的异族人，不管做什么都会困难重重。
“我并不是很清楚。”夏雨倩看向一边，“嫣然妹妹很在意灵灵，要是她决定做什么，我会帮助她。”
“你们关系很好。”月瑶淡淡道，“你说的这些话，我并不会相信。我会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我们并非同伴。”
“我知道了。”
从面前这男人表现出的实力看，她们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们的真实身份被发现后，就没有再期望成为同伴。
接下来，夏雨倩介绍了一些海族的基本情况。
玄龟城作为一个愿意接触异族的势力，并没有名义上的王子或是公主领导。
在选择亲密接触异族后，就逐渐与海域中的争斗摆脱了关系，暗地也会有海洋深处的海族势力借助中介，与异族进行交易。
不同地区，不同种族之间的交易流通存在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利益，世界上并不缺少愿意为此冒险的人。
赵嫣然和灵灵从水中探出头，前者见到两人的氛围还不错，松一口气。
“我，我想要把灵灵带到友善的海族城市。”
询问赵嫣然的想法，她思考了一会儿道。
从小，她就十分敏感，是在面对一些抉择时，对于好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遇见灵灵时，便感觉到亲切，仿佛遇见阔别已久的亲属。
她将这种感觉归于，她们是曾经是同一个种族的同胞。
直到玄龟城遭到袭击，陷入混乱中，城中的守卫没有任何解释开始向她们出手。
赵嫣然就坚定的认为，不能够将灵灵落入那些守卫手中。
所幸在陷入危机之时，遇见了“楚阳”，并且好运的离开了玄龟城。
她并不想因为一个想法连累周围的同伴，尽管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直接留下，不是一个好主意，身份就是很大的问题。
这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们或许会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直到死去也是以人族的身份。
将灵灵交给尊重王的海族势力，他们以王作为海族的正统，会照顾好灵灵。
相对应，则有一些势力只是将王子公主作为统治的工具，并且从他们身上研究王的力量。
毕竟王之力并非绝对的武力，而有着多种表现的方面，某种程度是可以活动的宝物。
“我也跟着去吧。”程庆在一旁说。
他小心看向月瑶，讨好道：“楚道友，要是我们回到仙舟，你不会向真君举报我们吧？”
“这可不好说。”
“不要这么无情嘛。”
程庆哀嚎道。
月瑶并没有理他，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她不想背着一个“人奸”名头。
同时，月瑶也怀疑，元婴真君是知晓这种事情的，只是并不值得去关注。
反而她在心中将淬炼神识，提升感知能力的计划记下，要是平常相处的道友，有着异族伪装的存在，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其中存在友善的个体不好说，但一定有着太多心怀恶意的家伙。
在夏雨倩三人的想法中，这次在玄龟城只是体验一下海族的生活，他们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没有留下多少。
玄龟城周围有着什么海族势力，都是不清楚的。
要为灵灵找到一个“好人家”，这十五天的停靠时间还比较紧迫。
沿着与去向玄龟城相反的方向，他们幸运的遇见一支海族商队。
这支商队从海底深处而来，前往玄龟城交易，受到海洋力量的影响躲藏起来，等到逐渐平息后，才开始赶路。
玄龟城发生的动静传播很广，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带队回去。
见到月瑶为首的人族，商队领队就知道他们是来自玄龟城，反而主动打探那边的消息。
相应，他们也知道了附近存在的海族势力，并且确定了一个名叫纹贝城的海底城市。
“这里是水下一千米。”
潜入界限，就可以感觉到突然增加的压力，并非物理上的压力，而是极为沉重的水流之力。
正如飞向高空会有可怕的罡风，潜入深海同样会面对无处不在的暗流。
潜入深海本就面对极大的压力，要是不小心卷入暗流中，身上的法力护盾逐渐消磨，直到无法承受力量。
修士的法宝要是落入深海，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消磨掉灵性，成为凡器，被暗流的力量碾作碎片，乃至粉尘。
这是一种天地的限制，不然一个筑基修士都可以向上飞几万米，金丹修士还不得将天捅破。
“海族人，真的可以在海底生存吗？”
程庆感叹道，看着脚下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已经用出海族的力量。
筑基后期的法力本就在这种深度坚持不了多久，还不如节省一点。
“灵灵确实不简单。”
月瑶则是注意到身边游动自在的女孩，明明检查只是普通的海族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除非一出生就生活在深海的种族，不然没有修为是不能够深入海底的。”
夏雨倩道。
继续下潜，经过两千米的界限，灵灵依然没有不适应。大约两千五百米左右出现一座海底山峰，宽广的平顶建立着一座繁华的城市。
城市之外可以看见七彩的护罩，将深海中可怕的暗流阻挡在外面。城市中的建筑风格符合海族审美，看起来五光十色，就像昏暗海洋中一处美丽的珍宝。
“纹贝城不对外开放，但也允许少量异族进入。”夏雨倩道，“我们先去敲击传音贝，得到允许后就可以进去了。”
纹贝城之外，有着不少柔和的水流，其中存在不少明亮的贝壳。
包括灵灵，每人都取下一枚，轻轻敲击表面。
接着，贝壳内部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通过另外力量传播的声音，落入耳中，让人隐隐有种想要歌唱的冲动。
“啊……”
灵灵双手捧着贝壳，展开了歌喉。
传说海族发出的美妙歌声会诱惑出行的船只，这些船只就会迷失在大海深处。
某种程度上，海族的歌喉确实值得期待。
只是，灵灵动听的嗓音在歌唱时，却变得嘶哑无比，难以入耳。
月瑶与赵嫣然等人面面相视，眼中都是震惊。
“……”
传音贝中的歌声变得卡壳，然后陷入沉默。
“哎？”
灵灵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手中的贝壳不再发出声音。
“身份，来历，目的。”
对方传来标准的问询。
月瑶等人回答后，那边再一次没有声音。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有点久，换做一个比较苍老的嗓音。
“可以靠近，遇见守卫，请遵守指引。”
靠近到一定距离，似乎越过某种结界，来自环境的压力顿时减少了许多，就算普通筑基都可以正常活动。
可以推测，在纹贝城内部，就算是普通海族人都可以轻松生活。
在一队三个长着章鱼触角的海族人守卫带领下，月瑶等人进入到纹贝城范围。
这里是城市边缘，负责接待外来商队的广场。
有一位身体健硕的章鱼头海族人正在等待，从穿着上看应该是文职领导，可以感觉到迟暮的气息。
他们下巴垂下不少触手，这位与守卫鲜艳的触手对比，则是显得无色透明，似乎是年老的标志。
“你们好，异族人。”
他优雅地鞠躬，接着看向灵灵。
“这位尊贵的公主，欢迎来到纹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