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雪侧过脸，有些受不住她的目光。
“可否请您详细说说？”
“…我对苒苒的爱恋，并不纯粹，是掺杂着欲望的，这种爱恋…真的能被称之为爱恋吗？”
“噗嗤”
花韵一时没忍住，下意识笑出声，用袖口虚掩着唇角，也难藏笑意。
“为何发笑？”
“抱歉，洛舒欣冕下没和您提过吗？欲望本就是修士情感的一部分，您既已拥有对情感的体会，那有欲望…自然再正常不过。”
“正常？”
“没错，倒不如说…没有欲望的人才不正常，这也是您被称之为仙的原因。”
“……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先前自己确实离开太快，洛舒欣都没来得及开口。
当然，也有可能是乐子人想看乐子。
“所以…我对苒苒的爱恋其实很正常？并不存在所谓扭曲的情感？”
“这倒不一定，我的意思是说…即使真的情感扭曲，也并无问题。”
花韵笑容温婉，还不忘轻抿杯中茶水，她连两个弟子间的花活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慕晴雪沉默，明明上次见花韵时，她还挺正常的，为何这次再见，却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你真的和仙子大人在一起了？”
百花宗另一角，趁着慕晴雪和花韵离开的间隙，花芷璃快步将苏苒苒拉至身前，满脸八卦。
在二女身后，身着素裙的花以萱也跟着，虽不如师妹表现的那般明显，但她确实也很好奇。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与师尊平日里关系就很好。”
“但这好过头了吧，其他人不知内情也就算了，你这心有歹念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花芷璃指节撑起下巴，笑的一脸玩昧。
“好吧好吧，我坦白，因为我最近在和师尊扮演道侣。”
“扮演…你这玩的挺花啊，被透了没？”
苏苒苒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不是吧，都到这程度了，你们不结成道侣，简直天理不容。”
抬手摇着少女稚肩，花芷璃恨铁不成钢。
“这，这能怪我吗？师尊功法还未圆满，不能乱来。”
苏苒苒胡乱找着借口，但她清楚，以目前的进度，距离太上忘情诀圆满，大概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那你打算何时行动？要不就定三个月后吧，正巧到那时，我和师姐要去瑶池一趟，可以教你怎么把人掰弯。”
低头计算下行程，花芷璃直接拍案决定。
修真界第一百合画师是苏苒苒，而她又喜欢身为师尊的慕晴雪，这种乐子当然要帮帮场子。
[三月后开始攻略师尊吗？]
不行，只是想想，脑袋就要爆炸了。
三女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另一侧，花韵与慕晴雪已然归来。
不知是不是苏苒苒的错觉，她总觉得师尊的目光，好像不太一样了。
……
时间来到午夜，今天的灯会已然结束，慕晴雪与苏苒苒，再次回到洞府。
路上，师徒二人并肩走着，却各怀心思。
苏苒苒在想着，三个月之后，开始攻略师尊的可能性。
慕晴雪则在思索花韵的话…自己只是在害怕吗？
若自己的情感并无问题，那唯一的阻碍，便是苒苒能否接受师徒的身份。
又或者说，究竟能不能接受她由师尊……转变为道侣。
仙子脑海中的思绪乱作一团，花以萱与花芷璃这对师姐妹间…不正常的爱恋，与花韵方才言语间的反差。
都让她产生一个想法，莫非所有的“凡人”……内心皆有不正常之事？
如果此想法成立，那苒苒所隐藏的，又该是什么？
“师尊……你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师徒二人已行至室内，然而慕晴雪却并未察觉，直至小徒弟出言提醒，才从恍惚中回神。
略微抬眸，入眼是空旷的房间，身侧是乖巧可人的苒苒。
“做吧…”
“什么？”
她声音有些轻，苏苒苒听不太清楚。
略微伏身，嫣红薄唇凑至小徒弟耳旁，还带着淡淡的热。
“我说，苒苒……”
“欸！”
这次终于听清后，少女不由惊叫出声，带着羞意的小脸…也在同一时间泛起红霞。
“现，现在吗？可是我们还没洗澡呢。”
“那就一边洗漱一边……”
慕晴雪不再言语，转而用行动证明。
轻车熟路将身旁的小美人抱起，仙子迈步，快速行至浴池。
苏苒苒也不挣扎，乖乖伏在师尊胸前，手臂环上雪色脖颈，也很轻车熟路。
二女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达成一种奇妙的默契。
都在借用“假扮道侣”为幌子，当师尊的想透，做徒弟的想被透，却无一人敢明说。
身体在下意识的律动，仙子心神终于完全放空。
这一刻…什么爱恋，欲望，修行全部被抛之脑后，她终于获得了真正的“空灵”。
苏苒苒同样大脑“空空”，但却是被动放空。
和慕晴雪一样，她也在烦恼，厌烦自己的懦弱，害怕会难以接受…自己由徒弟转变为恋人。
但在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至少现在曾拥有彼此。
百花宗的夜很长，却也很短，短到仙子回神时己然天亮，长到苏苒苒昏睡了十次。
但不可否认，二人都很尽兴。
……
次日的清晨，同一时段的瑶池圣地，也在发生着一起…有关师徒恋的故事。
但与苏苒苒和慕晴雪间不同的是，这对是徒弟攻，师尊受。
瑶池圣地，乾元峰。
夜未央侧卧在榻上，漫不经心的轻摇手中团扇，神色却有些不适。
“唉，本来还以为，这次业火复发能多拖一会的，没想到反而积压的更难受了。”
大殿内空无一人，只余丰庾美人独守空闺。
她也知自己是在自言自语，没有其它目的，只是想转移注意力。
这是夜未央每隔数月，都要面对的情况，是功法的缺陷，也是血脉上的负作用。
想着反正周围没人，夜未央也放开了，轻撩裙摆，便从中钻出几只毛茸茸的兽尾，发顶处，也显现出兽耳。
与最近流行的兽娘丹不同，夜未央的尾巴和耳朵是纯天然的，因为她本就是妖修。
只是被上一任瑶池之主捡到，收为关门弟子，这才成为瑶池现任宗主。
因自小不喜妖修的身份，所以她也不常在人前显露，只有业火焚身时，才会想着放出来增加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