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只会更尴尬。
他猛的抬头，视线对上了站在过道旁的林晓可。
“林…林晓可？”他结结巴巴的叫出了这个名字，嗓子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住了。
林晓可轻笑了一声，“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池渊显然一点也不意外林晓可的出现，他二话没说就起身让开了位置。
陈染这才意识到，有叛徒。
池渊在离开前还朝陈染挤了挤眼睛，那表情似乎就在说“自求多福吧。”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叛徒就出现在自己旁边。
他现在只想一脚踢死池渊。
林晓可优雅的坐下，她的票是商务座，但是为了陈染，她愿意跟池渊换位置。
商务座那点小钱对她来说无所谓，但是能这么近距离的戏弄陈染，这种机会可不多得。
陈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向窗边挪了挪，试图跟她拉开点距离。
也幸好旁边坐着的是夏悠悠，她的占地面积足够小，但依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
“你不是说要出门散心吗？”陈染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啊，我现在正在散心呢。”林晓可侧头看他，眼睛里闪过了玩味的目光，“怎么，不能和你一起去散心吗？”
陈染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旁边的夏悠悠传来了轻轻的鼾声，此刻陈染也希望刚才的自己是睡着的。
苏沐沐是对的，他是错的。
林晓可怎么可能轻松的把他放走呢。
林晓可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开，“不过还真是巧呢，我们竟然在同一趟车呢。”
“诶，你说，是不是说不定目的地都是一样呢。”她把书护在脸前，看着他。
他昨天该同意带上苏沐沐的。
陈染努力整理着思绪，“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林晓可的目光从书上转到他的脸上，用手摸了摸腮，“你没告诉我吗？”
她又故作惊讶，“哦，你没告诉我啊，那可能是我自己决定的吧？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她开心而跳脱的声音并没有让陈染放松，而是让他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是池渊告诉你的吗？”
“没有人教你问题要一个一个问吗？你问的有点多了呢，现在我们并不平等。”林晓可不回答他，而是转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不平等？”陈染不明白林晓可的意思，但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好事。
“是啊，我知道你的目的地，你却不知道我的。”林晓可把书合上放在腿上，“这就是不平等。”
陈染这才注意到林晓可今天穿了黑丝。
平常她为了维持可爱的形象，一般都是白丝。
陈染沉默了一会，“所以，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你回答我一个。”林晓可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你看，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陈染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但他还是答应了。
如果他不是属于那种看到坑就会跳的人，现在应该不会这么惨吧。
“那我先来了。”林晓可笑了笑，看到陈染同意进行游戏，她很高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合宿的事？”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
陈染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准说谎。”林晓可重述了游戏规则。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就这么简单。
“真直接啊。”林晓可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现在轮到你了。”
越是不想见，她越兴奋。
她有作为一个猎人的觉悟。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哪的？”
“池渊告诉我的。”林晓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要怪他，他是被我威胁的。”
果然，池渊是被逼的。
等下可以一脚给他踢个半死。
陈染握紧了拳头，他又有一些好奇，“你威胁他什么了。”
“啊，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林晓可伸出了两个手指，“那我也要问你第二个问题。”
陈染点头，示意她继续。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想借此跟夏悠悠发展关系。”林晓可的声音依旧轻快，但陈染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
“什么？”虽然有预感她要问这个，但陈染还是给这个问题呛了一口，“当然不是。”
“是吗？”林晓可歪着头，她在斟酌可信度，“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那是因为她想当我姐姐。”陈染解释，“而且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林晓可无所谓的说道，“好吧，那你问吧。”
“你威胁池渊什么了。”
“我知道他在打工，而学校是不允许的。”林晓可轻描淡写的说，“而且，以他的身份，那就更加不允许了。”
陈染并不知道池渊能有什么身份，他在陈染面前就像个滥情的人渣。
而且现在还加上了叛徒的标签。
陈染皱了眉，“你跟踪他？”
“不算是，只是碰巧遇到了，而且，值得我跟踪的只有你一个。”林晓可撒谎了，但她是游戏的提出者，所以无所谓，“我的问题，你真的是只把夏悠悠当学姐吗？”
陈染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夏悠悠，“不，现在她还是我的姐姐。”
林晓可点头，“这下我放心了。”
“你为什么要来？在最后，陈染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想看你背着我要做什么。”林晓可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我知道你想摆脱我，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逃跑的。”
陈染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不会啊。”林晓可再次翻开了书，她知道这次对话要结束了，“追逐你是我现在最大的乐趣了。”
陈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转头看向窗，可是只看到黑黑的窗帘。
都是夏悠悠干的。
就像他现在所处的深渊。
“我的问题。”林晓可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从来没有分手会是什么样，现在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