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街上,一位少年此刻正背着单肩包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地走过,看上去似乎是聚会完准备回家的样子,那一身干净的白衬衣在大街的路灯下格外的醒目——正是她在学校的同桌墨白。
“墨…墨哥…”
白夏看着不远处走过的同桌,血色瞳孔猛地收缩,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微微刺入下唇,刺痛感配合着身体那仅剩的一点点力量再次将药效压下去了些许。
只是心中明明燃起了可以活下去的希望,但在下一刻理智又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挣扎。
现在的自己——雪白的长发凌乱披散,连衣裙肩带滑落,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红宝石般的眼眸氤氲着水雾,嘴角还带着血迹。
样子狼狈且不说,关键是墨白根本不认识现在的自己,而且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朋友...
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此刻的白夏只感觉自己的小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东西。
但和被抓住或者是倒在陌生人的怀里相比起来,被墨白发现似乎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她还是了解这个表面冷淡实则温柔的同桌的。
死腿!快动啊!
至少比变成某个大叔的***或者是实验数据好吧!
白夏使劲想要站起来,但纤细的双腿却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哪怕她咬牙用尽全力,也只能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站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小巷口走去。
自己这个同桌虽然平时挺不好说话的,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平时不仅帮自己补习,甚至在自己手头紧的时候还会借钱给自己用,所以对于自己同桌的人品,白夏还是很相信的。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没得选了。
“墨...墨哥!”
这一声呼唤终于冲破了呜咽的喉咙,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顿时让刚刚走过小巷口的墨白脚步猛地一顿。
刚刚…有人喊他?
他转过头,灯光下下干净的白色衬衫被夜风吹起一角,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眸此刻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刚刚从小巷中踉跄跑出的白发少女身上——雪白的长发凌乱地黏在潮红的脸颊上,纯白的连衣裙沾满污渍,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
少女红宝石般的眼眸中噙满泪水,此刻正用尽最后的力气跑向他,向着他伸出那双纤细的小手。
“救…救我…”
话音未落,白夏的双腿终于彻底失去力气,娇小的身躯顿时跄踉的向前栽去——
墨白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一把接住了这个陌生的白发少女,那娇小的身躯就这么直挺挺的撞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还不断嘴里还不断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声。
“墨白…这是?”
一旁的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向来高冷的学霸墨白此刻被一个白发少女紧紧抱住,甚至差一点就被扑倒在了地上。关键是这位少女此刻还衣衫不整,就连那连衣裙的肩带都滑落了,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状态似乎也不太对劲。
“这女孩你认识?”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道,眼神在少女精致的面容上流连。
“嗯…”稍稍沉默了一下后,墨白还是点了点头:“我一个朋友。”
可事实墨白也不知道自己怀里这个白发少女是谁,但这位少女居然能一口喊出“墨哥”这个称呼,显然和自己关系匪浅,所以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他索性也就承认了。
而且他可是墨家的少爷,有谁敢没事在外面和他称兄道弟的?
“你们先回去吧。”墨白不动声色地将少女滑落的肩带拉好,声音依旧冷静:“我处理点私事。”
同学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也没再多问。
毕竟被墨白抱在怀中的少女真的很好看,瓷白的肌肤在路灯下泛着柔光,纤长的睫毛下,眼角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虽然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美少女和墨白的关系,但碍于墨白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多问。
毕竟墨白虽然没怎么透露过自己的家世,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偶尔显露的人脉,都暗示着他非同一般的背景,他们与其说上朋友,不如说更像是小弟。
“那...我们先走了。”
几个同学识相地告别,临走前还不忘多看几眼那个娇小的白发少女。
等脚步声远去,墨白这才低头看向了那扑倒在自己怀中的少女,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灯光下,他轻轻拨开少女额前汗湿的雪白刘海,露出那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小脸。可无论他如何在自己记忆中搜寻,都找不到关于这个白发少女的任何印象。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自己不认识这位少女,那她是怎么喊出和自己这么亲昵的称呼的?
墨白可不记得有多少人能这么称呼自己,真要说,最常见到的似乎就是自己那个同桌了,可眼前的少女显然不是。
但总不能是蒙的吧…
如果这都能被蒙中,那也实在太扯了,这和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喊“爹”结果真喊对了有什么区别。
嗯…这么比喻也不对…
后面那个显然更严重一点…
总不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想抱大腿吧?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墨白猛的一怔,随后他迅速掐灭了自己这离谱的想法。
此刻的少女浑身滚烫,呼吸急促,明显是被下了药后的样子。
嘴角的血迹,膝盖上的擦伤,还有凌乱的衣着,以及此刻少女紧紧攥着他衣襟的纤细手指,在他怀中不断颤抖的娇小身躯。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墨白低头看着怀中陌生的白发少女,冷静的眼眸此刻闪过一丝困惑,又像是再纠结着什么,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墨哥…帮帮我…”
白夏有些艰难的开口请求道,此刻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这位同桌了,但由于刚刚奔向墨白几乎透支了她体内最后一点力量,在欲望的侵蚀下,白夏残存的理智开始飞速消逝。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瓷白的下巴滑落,却仍抑制不住想要扑向眼前诱人脖颈的冲动。
不能吸血…就算是自己的同桌也不行…
雪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渐渐的,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瞳孔也开始有些涣散无神,两颗尖尖的虎牙依旧咬在唇瓣上,还在不断的还在不断地加深伤口,殷红的血珠顺着瓷白的下巴滑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此时此刻,饶是墨白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是直接报警呢,还是要不先把少女带回家,等少女恢复理智后再问清楚来龙去脉?
短暂的挣扎过后,墨白还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少女此刻的状态似乎越来越糟了,大半夜的报警,等警察来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尤其此刻少女被咬破的唇瓣还在渗着血。
啧,都弄到自己身上了,这衬衣还挺贵的…
“乖…别咬自己…”
墨白无奈的轻声安抚着少女,拇指轻轻抵住少女渗血的唇瓣。可本意是想帮松开她紧咬的牙齿,结果却在无意间被少女那小小的虎牙给刺破了指尖。
于是,缓缓从少年指尖缓缓渗出血珠,变成了压垮白夏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