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音空灵浩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赫千虚听着，表面略显放松，心中却仍然警惕不减。
对方说什么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他从不相信任何一个能够轻易掌控他生死的存在。
不过，眼下天道态度尚且和缓，既然如此，便暂且不必撕破脸。
天道倒是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吾本该在十二年前便与汝建立联系，不料某种存在一直干涉，吾与之相抗，直至那时方才找到汝。”
赫千虚心中一震。
十二年前？
那不是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吗？
假如天道所言非虚，那…自己岂不早该拥有『外挂』？
究竟是什么干涉了天道，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赫千虚沉思，而天道继续说道：“当时，汝之状况实属堪忧，吾先让汝脱困，再助汝全面提升，在此期间，汝的情感会被淡化。”
赫千虚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了自己先前在战斗中的异样。
那种冷静得不像人类的状态，那种毫无波澜地碾压敌人的感觉，甚至是那……
原来，是因为情感在短时间内被压制了？
赫千虚沉吟了一下，随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费尽心机，究竟想要什么？”
天道沉默了一瞬，随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如今天地间出现异变，域外天魔侵入此界，它们窃取气运、篡改法则，危害修仙界的平衡。
汝已被吾选中，成为吾在人间的代理者。
此后，汝的使命，便是肃清域外天魔，维持此界平衡。”
赫千虚大脑瞬间宕机。
先前天道帮他开挂的那一瞬，他的脑海中便凭空多了一些关于此方世界的知识，原本他已有所怀疑，而今再结合天道刚刚的话，他立刻明白了一个事实——
所谓的“域外天魔”，就是【系统】。
不是哥们？
我打系统？真的假的！
他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拒绝。”
开什么玩笑！
那些系统宿主的能力一个比一个离谱，什么点击秒学无敌神功，绑定就送绝世神剑，更别说某些概念级的逆天能力，他拿头去打？
天道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吾会协助你。”
赫千虚脸上毫无信任之色，直接反问：“怎么协助？你能像之前这样一直帮我开？”
他对天道并没有太大期待，毕竟要是如今的天道真有那个能力，早就把那些域外天魔一锅端了，根本不需要他来执行什么『肃清』任务。
天道稍作停顿，随后才说道：“吾以一缕本源之力化形，凝为汝之道基。”
赫千虚一愣，立刻低头查看自己的丹田。
他发现自己的丹田之中，多了一点光芒，虽小却耀眼，那光芒的形状，赫然与天道的巨眼一模一样。
赫千虚神色一凝，心头剧震。
“这是你的化身？”
“正是！吾大幅改善了汝之资质，并将以此形态，赋予汝与天魔抗衡之力。”
天道的声音透出一丝难得的自豪感。
“听起来确实不错。”赫千虚摸了摸下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除非……”
“除非？”
“除非你发天道誓言，保证不会作出任何伤害我的举动。”
天道闻言，整颗眼球彻底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整整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天道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瞳孔微微颤抖，大大的眼球都气冒烟了：
“*你***，吾非那反派文中的天道，岂会行此下作之事！吾既允诺相助，便绝不食言！”
赫千虚淡定地摊了摊手：“那你倒是发啊。”
“好！”
天道怒哼一声，似乎也被彻底激起了脾气，浩瀚的力量迅速从它的巨眼中扩散开来，庞大的威压席卷整片空间。
紧接着，那道空灵的声音以极为严肃的语调缓缓宣誓：
“吾为此界天道，以万物法则为证，以大道恒定为引，以吾之本源立誓，自此刻起，吾绝不会作出任何伤害赫千虚之举，如违此誓，便法则崩坏，道则湮灭，吾自天地规则中抹去，永世不得重现！”
誓言一出，整个空间顿时风云变幻，无数道玄妙无比的符文如同奔流般涌动而出，交织成了一道道深奥难明的秩序锁链，径直没入天道巨眼之中。
赫千虚看着这一幕，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天道誓言本就是修仙界一种玄妙的规则誓约，它并非普通的承诺或口头约定，而是以天地法则为媒介，由誓言发出者自身道则与天地规则融合共鸣形成的一种契约。
哪怕发誓者是天道本身，也无法违背。
因为，天道本质上便是世界秩序的集合，是规则的具现，它发出的誓言，实际上是对自身本源的约束，一旦违背，便会形成规则的自我对抗与崩溃，进而引发法则的反噬。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道誓言才是最为严肃、最具威慑力的约定手段，没有任何存在敢轻易违背。
赫千虚清晰地感受到逐渐平息下来的波动，之前的那丝戒备也随之逐渐消散。
天道能做到这一步，已足以彰显其诚意。
他嘴角微扬，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以后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了。”
天道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顿时有些不悦地说道：“汝，委实多疑。”
赫千虚耸了耸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你也不是人。”
这话一出，天道险些直接破防，不过它终究还是压制住了情绪，只得冷哼一声：“罢了，不与汝计较。”
赫千虚笑而不语。
“顺道一言，汝并非独行之人，气运之女们，皆为汝之助力。”
“气运之女？”
“她们…额，性格迥异，总之切勿大意。”
天道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隐瞒什么。
赫千虚瞬间捕捉到了这一点：“哥们，你这语气听着不太对啊？”
天道微微一滞，随即声音有些含糊：“啊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赫千虚眼神狐疑，刚想继续追问，天道突然加快了语速：“好了，汝该苏醒了，吾消耗过多，需沉眠一段时日。”
赫千虚嘴角一抽：“你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
话还没说完，天道的巨眼开始虚化，光芒逐渐暗淡，最终化作一道光点，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赫千虚的意识随之模糊，沉入虚无……
他不知道这次醒来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清楚，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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