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长生挣开夏灵心,抓走就要逃走的白星,“白星是好人,她救过我。”
夏灵心脸色冷下来,“长生哥,这就是你的回答?”
“白星只是来看个病,看完病就走,你何必如此苦苦针对?”李长生思绪如麻,两人他都不想伤害。
“就怕某些人不单单想看病。”
“好了!”李长生上前抓住夏灵心的手,看了一眼委屈的就要哭出来的白星,“你过来。”
“怎么了?”
“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李长生想不明白,他走之前夏灵心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怎么了?”夏灵心双手放在身前,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她可是化神,你不怕啊?”
“化神怎么了?”夏灵心丝毫不怕,师尊给了她防身护符,可以抵挡合道之下任何攻击十息。
就凭白星化神初期的修为,抵挡大概可以抵挡二十息,只要白星敢动手,那就是她的死期。
李长生也算是服气,低声道:“你就好好的,等她看完病行吗?怎么说她也救过我一次。”
“行吧。”李长生都这么说了,夏灵心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三人总算来到陈月娘道场。
晨光斜斜地洒在演武场上,为一切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陈月娘身着一袭素色道袍,端坐于高台之上,宛如谪仙临世。
她低垂的双眸中似蕴含着无尽的深邃,口中缓缓吐出晦涩难懂的玄妙名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在空气中流淌。
下方的蒲团上,密密麻麻地坐着数不清的弟子,整个演武场座无虚席。
众人神情肃穆,目光紧紧追随着陈月娘,那专注的模样,令李长生自愧不如。
李长生、夏灵心与白星三人小心翼翼地在后排寻得位置坐下。
夏灵心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生怕惊扰了身旁沉浸于道韵之中的同门:“先等等吧,师尊正在授课。” 尽管三人坐在最后一排,可陈月娘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中,字字句句都似带着特殊的灵力,直击心灵深处。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李长生闲坐无事,索性也凝神聆听。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的话语传入耳中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觉这些文字深奥无比,如同雾里看花,难以捉摸其真正的含义。
反观一旁的白星,她的神情极为专注,美目紧紧盯着高台上的陈月娘,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随着讲解的深入,她频频点头,脸上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时而又陷入沉思,仿佛已经与这玄妙的大道融为一体。
李长生看着白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同样是聆听,差距竟如此之大,这让他不禁在心底暗暗思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对道的感悟差距吗?
李长生望着专注聆听的白星,暗自思忖许是她化神修为深厚,对大道早有独到见解。
目光一转落到夏灵心身上,想着这刚入门的小师妹,应当与自己一样听得云里雾里。
心中正期待着夏灵心投来求助或无聊的目光,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她同样全神贯注的侧脸。
“灵心?”李长生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试探。
“怎么了?”夏灵头也不回,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眼神紧紧锁在高台上陈月娘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似在推演着什么玄妙的轨迹。
李长生仍不死心,追问:“你能听懂?”
“嗯嗯。”夏灵心接连点头,发间的珊瑚珠钗跟着轻轻晃动,话语里还带着几分急切,“长生哥,你也快听,师尊讲的都是大道至理,对你以后突破境界肯定有大帮助!”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长生心上。
他呆愣片刻,只觉脸颊发烫。看着身边两人沉浸悟道的模样,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用力拍在脸上,掌心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别人能懂,自己为何不能?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陈月娘的声音渐渐消散。
夏灵心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李长生,见他毫无反应,又加大了力度:“长生哥,醒醒!”
李长生猛地从梦中惊醒,眼神迷茫地望着四周,还未从梦境中完全抽离:“我睡着了?”他只记得自己努力想要跟上讲解,可那些晦涩的字句却像流沙般从脑海中不断滑落,不知不觉就坠入了梦乡。
夏灵心抿嘴笑着,搀起他的胳膊:“睡得可香了,我都怕你下一秒就要打起呼噜,把师尊的讲道声都盖过去了!”
李长生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像灌了铅似的,站稳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向已经空了的高台:“陈师叔传道结束了?”
白星站在一旁,美目里还闪烁着悟道后的神采,轻轻点头赞叹:“陈前辈不愧是天衍宗长老,对大道的见解当真超凡入圣。这短短两个时辰的收获,竟比我苦修一个月还要多。”
她环顾四周,只见弟子们或坐或立,仍沉浸在修行之中,周身灵力流转,整个演武场弥漫着浓厚的悟道氛围。这才惊觉,时间竟已悄然流逝,而自己在这玄妙的大道之声中,竟丝毫不觉疲惫。
“天衍宗不愧是天下顶级宗门,其门内弟子都...”说话说着看到李长生,白星知趣的闭上嘴,除了眼前此人,听如此精彩的大道解释竟然能睡着?
你什么意思?”李长生的瞳孔骤然收缩,刚从瞌睡中回笼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望着白星欲言又止的神情,心底腾起无名火——那闪躲的目光,分明藏着轻蔑与质疑,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当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