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向阳路。

只有黄色的路灯在亮着，天桥上一两个喝醉的人趴在杆子上，睡着了。

下方的道路，时不时会驶过一些小汽车，给人以现实感。

街上行人稀少，不少是刚从酒吧出来的人。

陈忻牵着颜语的手，走在街道上。

来的时候，是颜语牵着他。

现在回去，是他牵着颜语。

颜语只是低着头，任由头发把脸遮盖，跟着陈忻走。

突然，陈忻站住。

“唔……”

颜语撞在了他的后背，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时间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叫了网约车，可能要等几分钟。”

陈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订单说道。

颜语只是呆站着，没说话。

不久，网约车在道路旁停下。

陈忻拉着她上车。

车上颜语坐在靠左的窗口边，与陈忻之间空出了一个大位置。

距离之间，她的手依旧和陈忻连着，没有放开。

她侧过脸靠在窗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车子启动。

司机察觉到了两人的气氛，也没有说话。

一种合适于夜晚的安静在车内持续着，唯有汽车行驶的感觉影响着所有人的心情。

十几分钟的车程。

车子到达天籁小区楼下。

走下车，陈忻向司机道谢。

他带着还在沉默的颜语走进电梯。

电梯自动启动，往上升。

目标十三楼。

这时，颜语终于开口了。

她靠在电梯的墙壁上，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没有错……”

“是从高中谈到现在的……男朋友……没有错。”

她的声音特别沙哑，仿佛往喉咙里装满了沙子，艰涩的语言缓缓流进陈忻的心中。

“但是， 我……很害怕被男人触碰……”

颜语继续说，似乎要解释她那一切不合理的举动。

可……

陈忻看着颜语依旧握着他的手。

你不是一直在接触我吗？

“既然被小忻都看到了，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好藏着了。”

她挪动脚步来到陈忻身前，抬起头，无光的眼睛脆弱。

“我是重组家庭，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叔叔……”

陈忻感觉到一个脑袋靠在了身上，胸口继续响起柔弱的声音。

“十三岁那年，叔叔想**我，但是……妈妈只是站在那看着……”

“没有人能救我……也不能向任何人求救。”

陈忻感受到的手掌被人捏紧，胸前的衣服也被人抓着。

“叔叔没能得逞，我拿烧水壶把他砸晕，跑了出去。”

“后来，我无处可去，是姑姑收留了我。”

颜语从陈忻胸前抬起脸，那憔悴的模样，不禁让陈忻心头一颤。

“所以我…很害怕男人，害怕他们接近我……”

“我跟你说，我高中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的，高中的时候我乱糟糟的，也不会打扮自己，是那个人把我从昏暗无光的世界救了出来。”

“他是我的白月光。”

颜语的脸上浮现出羞涩的表情，一下子又转变为灰暗。

“可是，就算是他，我也无法接受。”

“我试着和他接吻，只有那一次，我感觉好恶心，好恶心……”

她的眼眶挤满了泪水：“为什么，会这么恶心，会这么难受，他是我喜欢的人啊……”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陈忻说不出话来。

颜语的经历，他无法感同身受。

要让他这个没有家庭的人去体会离异家庭的孩子，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他确实明白了一件事情。

颜语因为继父的**，所以对男性有着生理上的厌恶。

可是，为什么……

“那我呢，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恶心？”

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颜语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或许，只有你……”

她的目光停留在陈忻的脸上。

“我想试一下。”

她美丽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

“之前…你不是想接吻吗？”

“我可以吗？”

她眼中带泪：“和我接吻吧。”

“可以告诉我吗，真正的接吻是什么感觉？”

“叮。”电梯门打开了。

陈忻从颜语的手中挣脱，一言不发向电梯外走去。

颜语急忙跟了出去。

她从后面了抓住了陈忻的衣服，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不愿意，那两个女孩你就能若无其事的接吻！”

“我不行吗，是我不够漂亮吗？！”

陈忻转回身，握住了颜语冰冷的小手。

“不是这个意思。”

“颜姐你不是真心喜欢那个人吗？”

“这样做对不起他吧？”

颜语身体顿了顿，接着任由身体瘫在陈忻怀中。

她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说——

“亲我……”

“如果是你…求你吻我……”

陈忻完全没有办法了。

他无可奈何地捧起了颜语的脸。

那张漂亮的脸蛋，即使被妆造弄花，依旧动人心魄。

这对世界上任何男性都充满了吸引力。

陈忻抱紧了颜语，充分感受了她身体的柔软。

接着缓缓把颜语压在走廊的墙壁上。

颜语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有些害怕地缩着脸。

陈忻不让她躲避，端着那张脸抬起。

轻轻地俯下身……

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

甜蜜的气息覆盖了唇瓣。

陈忻的动作很轻柔。

先是吻了唇尖，然后咬着唇瓣。

“嗯…嗯……”

颜语发出动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反抗。

突然她感觉某个柔软的物体伸进了她的口腔……

搅拌，纠缠，链接在了一起……

似乎五感都被麻逼了，分不清空间，是上还是下？

从未感受到的奇妙感受充斥全身。

大脑兴奋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回应。

柔软的物体继续纠缠……

“嗯…嗯……哈……嗯……哈……”

湿漉漉的声音在走廊有节奏的响起。

颜语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双手紧紧地环抱陈忻。

【继续，不要停……】

似乎要传递出这样的话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持续不停的接吻，两个人好像融在了一起，成了一滩烂泥……

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他们终于分开。

颜语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眼迷离。

许久才回过神，她的声音带着情欲和不满。

“你不是第一次接吻……”

陈忻喘着气，双手抵在颜语的脖子两侧。

他承认：“不是…第一次。”

颜语别过头，表情有些难过。

“这样也好，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

可是……舌吻是第一次。

颜语咬着嘴唇说：“刚刚的事情，你忘了吧。”

“以后，我依旧把你当做弟弟，你也不要多想……”

“唔……”

陈忻又吻了上去。

轻轻地咬着她的嘴唇。

颜语也忘了要说的话，忘情地继续拥吻起来。

“嗯……哈……嗯……”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接吻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好舒服，好幸福。

又过了好一会儿……

他们才分开。

“你怎么能这样！”颜语瞪了一眼陈忻。

陈忻不为所动：“颜姐，我还想接吻。”

颜语脸颊绯红，微微侧过脸。

“仅限今晚，今晚过后，不可以了……”

因为她也想继续接吻……

“唔…嗯…哈……”

口水声再一次在走廊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