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子，手一抖，手机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锁上手机屏幕：
“才、才没有！莉娅只是在看明天的课表...”
“骗人。”姜小夏撇撇嘴，
“这都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刚进门的时候，第二次是刚才，现在又看...”她扯了扯自己脏兮兮T恤的下摆，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凌乱，
“其实学姐不用一直陪着我的，工作更重要。”
莉娅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道：
“但、但是...”
“我又不是小孩子！”姜小夏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几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随即压低声音，安抚地说：
“再说了，这里到处都是医生护士，能出什么事？”
莉娅犹豫地咬着下唇。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陈警官”。
“看吧，都来催你了。”姜小夏推着莉娅往门口走去，语气轻快，
“快去吧，要好好工作哦！”
“那你答应莉娅...”莉娅被推着倒退，还不忘回头叮嘱，
“检查完一定要立刻打电话！”
“知道啦知道啦！”姜小夏提着塑料袋笑着挥了挥手。
‘哼哼哼，学姐好像没注意到我的手机已经坏掉了呢...’她在心里偷笑，
‘看来只能明天早上学校里再见面啦。’
莉娅终于转身小跑离开，却在自动门前突然停下，又快步折返回来。
“啊？”姜小夏看着去而复返的莉娅，一脸茫然。
莉娅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红枣，塞进姜小夏的塑料袋里。
那是傍晚时候姜小夏硬塞给她的枣子：
“剩的！”
没等姜小夏反应过来，莉娅已经像阵风一样冲出了大门。
透过玻璃，能看到她一边快步离开一边接起电话：
“喂，陈警官？知道了啦...莉娅十分钟就到...”
姜小夏看着莉娅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对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向来很有信心。
特别是面对这些面带微笑、气质出众的护士们时，她们确实很让人心生好感。
至少比起医院里那些从早忙到晚、连喝口水都顾不上的一线护士，这里的医护人员显得亲切多了。
倒不是说那些辛苦工作的护士们有什么不好，姜小夏也明白，工作强度很大的时候谁都很难保持笑容。
更何况，公立医院的护士们不仅工作极其繁忙，要应对各种琐事，工资也不咋高...
刚才两人站在入口处巴拉巴拉两句的功夫，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
倒也不是嫌弃她们挡路，整个大厅宽敞的根本挡不住。
而是她们的打扮：
姜小夏洗得褪色的牛仔裤和帆布鞋，莉娅身上看起来就很便宜的卫衣和外套，在这个充满设计感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能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有见识有涵养的人。
虽然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根本不会因为两人的打扮寒酸而看不起她们就是了。
……
废弃工业区。
在智能中枢的高级权限调度下，安保团队以惊人的效率封锁了黑色轿车的所有逃逸路线，最终将目标车辆逼入这片荒废的工业园区。
经过一番激烈的围追堵截，秦云终于在安保人员协助下将两个坏蛋制服。
秦云抱着头盔缓步上前，目光扫过被保镖压制在地的两人，眉头越皱越紧。
那个男生她有些印象，似乎是体院其他专业的学生。
而那个女生却根本不是杜依依，甚至完全是个陌生面孔。
无数疑问在秦云脑海中盘旋：
他们为何要伤害小夏？
是否受杜依依指使？
是否还有其他接应的同伙？
时间紧迫，不一会儿警察们也会过来的，秦云知道必须抓紧这最后的时机问出些线索。
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声音冰冷：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阿云！”被按在地上的男生突然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对保镖破口大骂。
他挤出练习过千百次的阳光笑容：
“能先让这位大哥松点力吗？我保证不跑...”
见秦云没有反应，他急忙补充：
“我是体院运动康复专业的汤铭宇，第一学年银州比赛接机时，你还对我笑过，记得吗？”
保镖的膝盖死死抵住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我记得。”秦云简短回应，随即切入正题，
“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姜小夏？”
“我们没想伤害她！”汤铭宇的脖颈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强压着颤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们只是...想和她聊聊。我收集了你所有的周边！从出道到暂停活动，每场活动的录像我都珍藏着！”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染血的牙齿在说话时都露了出来：
“你毕业后有什么计划？会复出吗？还是继续打篮球？”
他表现得和普通粉丝在握手会上向偶像询问问题似的，就好像被按在地上的不是他一样。
秦云被他的狂热稍微恶心到了，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薛耀辉立即侧身上前，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半挡在秦云前方，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电击器上。
他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被按在地上的汤铭宇身上。
“聊聊？！你们把小夏伤成那样，就只是聊聊？”
秦云狠狠瞪着他，原本因对方可以对话而稍稍放松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我们真的只是想和她聊聊...但是她...”被按在墙上的女生慌忙解释。
秦云突然瞪大眼睛，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她眉头紧锁，终于明白姜小夏为何会认错人了。
就是她自己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虽然有些细微差别，但那特殊的音色和语调，分明就是杜依依长期骚扰她时使用的变声器声线。
杜依依因为嗓音条件欠佳，给秦云发骚扰信息时总会使用变声器，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个声音。
最近几个月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声线，没怎么换过，让秦云都有些忘了。
陈雅琳听到秦云的疑问，眼中突然迸发出病态的光芒。
她的身体像通了高压电般剧烈震颤，苍白的脸颊瞬间涨成不自然的潮红。
“云云子...云云子你喜欢我的声音？”她的声线突然变得甜腻，
“我、我从小就被说声音好听...但没想到会被你注意到...”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秦云浑身一僵，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娇小女孩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