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许个愿吧。”李华温和的笑着，这样的笑容，是小楠楠独有的，我也算是沾了光才能看见。
平日里的李华，说到开心的事时也会笑，但两者的区别显而易见。
小楠楠听话的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后良久，才吹灭了蜡烛。
没有人知道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此刻的愿望是什么，就像我不知道李华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一样。
讨厌女人的他，好像对我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至少与他相识更久的柳思思，并没有得到与我相同的待遇。
“来，喝一个。”他举起酒杯，对着我说。
与此同时，小楠楠也有样学样，举起了装着橙汁的磨砂玻璃杯。
烈酒入喉，在坐的人，至少看上去都是很开心的。
“祝小楠楠生日快乐！”
我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礼盒放在了桌上，可就在这时，童言无忌。
“爸爸，妈妈还不来吗？”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一些，我也从李华的脸上，看见了一闪而逝的尴尬神色。
“妈妈一会就来了，你不先看看如烟姐姐送了什么礼物给你吗？”李华的大手抚摸着小楠楠的脑袋。
小女孩的失落肉眼可见，听话的小手拿起礼盒，拆开彩带，一个漂亮的水晶球就露了出来。
打开底部的开关，生日歌就唱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房间里灯光昏暗，显得水晶球散发出来的光熠熠生辉，房门也在这时被敲响。
小楠楠惊喜的表情不似作假，水晶球啪嗒一声被放在桌面上，就小跑着去开门。
直到这时，我才有空用眼神质问李华。
他尴尬的笑了笑，不符他性格的摸了摸鼻尖。
我再次见到了与我在同一个小区，住三栋三楼的女人，她抱着李楠，穿着好看洁白的裙子，马尾疏的很高。
“介绍一下哈，这个是我同事，柳如烟。这位呢，是我前妻，安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我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可明明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好。”
女人间的修罗场，从打招呼的时候就开始了。尽管这只是很常见的事情，且我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利用的一方。
解释的话，在李华的注视下开不了口。况且这种情况，说了好像对方也只会是当作挑衅。
“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切蛋糕吧。”李华起身，开始打圆场。而我则是收回了与安然握着的手。
一顿饭吃下来，我感觉除了小楠楠是开心的，就没有人开心了。
临别时李华当着安然的面说要送我，但被我婉拒了。
事情做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人人都会嫉妒，从而产生报复的想法，我觉得李华就是这样的，只是手段并不光彩。
网上也常看见类似的情况，分手后的情侣再次相见，总会尽可能的证明如今的自己过的很好。
他家日常里的卫生情况我并不了解，但今天第一次去，却是打扫的井井有条，至于是给谁看的，反正不会是我就是了。
原来，看上去很成熟的人，也会耍这种幼稚的手段，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
第二天，李华见我就和老鼠看见猫一样，用冷冰冰的脸，隔开了我们的距离。
先妥协的人是我，在他搬运着放在门口晒太阳的盆栽时，我走了过去。
“这位姓李的先生，你办事很不地道啊。”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说，最起码道个歉吧？”
在发生这样的事之前，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喋喋不休的人，可来自朋友的不真诚，真的很让人生气。
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柳思思的话，才选择和李华接触的，可这么长时间下来，说只是为了了解身为女人的优势，那也是自欺欺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离婚吗？”
花店门口，李华背对着我，声音沉闷，像是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
晚些，下班后。之前吃过一次饭的苍蝇馆子，李华端着酒杯。
“你的事，我听老板说过一些，你之前，是男生的吧？”
他口中的老板，自然指的就是柳思思，原本我以为他不知道这回事的。
“嗯，那又怎么了？”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喝了一口酒吞咽下肚，李华才问。
“需求不一样？”
“不，不是。男女除了在性方面，其余的需求其实是差不多的，你接近我，应该也是为了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吧？”
“毕竟一个离了婚的失败男人，是一个很好的教材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看我。
“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就聊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就是亲密关系的相处模式。你觉得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怎么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
话题被引到了我不了解的地方，沉思的时间也变得久了一些。
我没有想过，柳思思让我接触他，是为了这些东西。
“说来也简单，欲求。可以是图钱，也可以是颜，反正就是一系列生为人，会选择追求的东西。”
“女性自身的生育价值，不用我多说了。不过提这个并不是物化，而是希望你能正视这一点。”
“就和男人天生力气大，会比较适合一些工作，赚的钱会更多一些一样，女人择偶的优势，就在于自身的生育价值。”
“这样谈可能会听着不舒服，但是敞开一些来看，这也是事实。”
“你想要了解如何成为一个女人，知道这些也是必然的。而和爱人相处，也离不开这些基础。”
“……”
李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就和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精神分析理论，亲密关系的构成，欲望的演化。
大致都是些我不太懂的东西，但总结起来，就是以物换物。却又不是常见的。以真心换真心。
他说那样很蠢，且很容易失败。
想要俘获一个人，就需要让他心悦诚服，奖罚比例，在五比一的样子才行。
我不知道今天听到的这些，会对我的人生有什么影响，但最直观的就是，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和王阳的关系，是不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