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种族?”

易雪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大家都是两胳膊两条腿顶着一个脑袋,还有什么种族的区别吗?

姜易淡漠地点点头。

“你能来到这方位面,就代表着我们是相同的种族。”

说着,他大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后,世界变成了灰白色,周遭的空间已然变了一番模样。

这里四面环墙,空荡荡地看不到除他们两个外的任何东西。

“我去……”

易雪小声的惊叹道,挥挥手就能变化空间?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啊?

教练,我想学这个。

姜易走到墙边,原本空无一墙壁上逐渐有血色的纹路流出,交错,逐渐勾勒出眼睛的形状,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我们本质上仍是人类,同时也是旧日的造物,诞生于腐化,又不被其侵蚀,以人类的姿态,践行着独属于我们的意志。”

“我们的使命,是为了维系这方位面与现实的平衡,不使旧日的造物从这方位面中降临现实。”

“同时,对于旧日的愚者,我们也有清理的义务。”

“你身上有和我们同样的特质,不过,独属于你的那份潜力仍然还未激活。”

……

易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大了,虽然这样讲倒是回答了她心里不少疑问,但紧接而来便是更多的疑问了。

“那个,姜先生,请问您口中的“旧日”究竟是什么?”

她心里有些猜测,但不愿相信……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般的话。

“叫我姜易即可。”

姜易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对待新人,他一向抱有很大的耐心。

“旧日是世界的古代神明,也是旧世界的统治者。”

“不过,那已经是十万年前的事情了。”

“旧日早已被初代先驱者们放逐到这冰冷的禁忌位面,对世界早已构不成威胁。”

“等等……”易雪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先前有提到“我们”是旧日的造物吧。”

“难道你的意思是,身为旧日眷属的“我们”放逐了旧日?”

“没错。”

姜易缓缓地点了下头,打了个响指。墙壁上的血红色符文猛然发生变化,就像是一只睁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现在,让我们对你做一道小测试。”

仅是眨眼之间,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站在身旁的姜易已经消失不见,她四下张望,血红色的天空一望无际,脚下黑色的土壤散发着腐败的气息,正前方的金属台上,巨型的猩红肉块正不停地蠕动着。

那是一颗大脑……

易雪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大脑,皮层的纹路清晰可见,表面上嵌着一圈又一圈的铁荆棘。

她感到无法呼吸,脑海中渐渐充斥起未知的呢喃声,挥之不去。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感觉灵魂就要被拉走了。

……

“停……”

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个字后,眼前白光闪过,姜易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次他伸出了手:“感觉如何。”

……

“我……”

易雪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有余悸地吐槽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不是高武世界吗?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

“如你所见,你见到了旧日的化身。不过,它仍在沉睡。”

姜易的语气仍旧是那般冷淡似冰:

“你曾经在现实中也杀过一个腐化造物,我想这一切,你应该能分得清了。”

接着又补充道:“虽然那是个人为培育的残次品,但你还是成功干掉它了。”

易雪愣住了,大脑瞬间宕机。

我怎么不记得?等等……

好像记起来了……是前段时间装神弄鬼想要偷袭她的那团黑泥!

我就说那东西长的那么奇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那么难对付。

“不对啊。”她正想着,立马皱起眉头,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当时也在场不成?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其它的可能了。

只见姜易摇摇头:“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虽然我们是同一个种族,但你现在仍算不上是我们中的一员。”

说着,又是一道白光闪耀,易雪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医院的前台处。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本应该在不久后的将来。不过,你的主动拜访提前了这一进程。”

“或许你真的很有天赋,但我们仍需要更多时间来评估你。”

“现在,你该回去了。”

……

易雪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出水声,又像是波浪涌动,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感传来,眼前顿时一黑。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宿舍之中,房间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摸索着摁下电灯开关,房间中这才豁然明朗。

空调不停歇地嗡嗡作响。

楼上的管道响起哗哗的冲水声。

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

一切照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似乎刚刚经历的只是大梦一场。

易雪走到洗漱台前,那扇久经磨损的镜子,从正中间裂开来一道惊人的伤口。

站在镜子前,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

此番事态,不知是福是祸。

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

易雪心里烦闷着,对着武馆的机器。机械般地出拳收拳。

直到实在烦的受不了后,才握紧了拳头,朝着机器猛的一拳。

一抹黑烟从机器外壳中缓缓飘出。

她叹息一声,也没有心思继续修炼了,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

昨天晚上的事太过蹊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可这种事情又没办法跟别人说,不然迟早要被当成神经病的。

唉,难啊。

唉声叹气间,修炼室的门开了,易雪循着声音望去,毫无意外是老熟人成泽,又将头扭了回去:“你来啦。”

“嗯,我没有迟到吧。”

易雪暂时把心里的事放到一边,微微撇了下嘴,朝他招招手:“先别说那么多了,陪我练练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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