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甚至都没问我啊!”

“那我现在问好了。”言冰凝转向我道,“当一场考试的雇佣兵,和享一个月的吃吃喝喝,你要选择哪边?”

“……雇佣兵。”

“所以,问你又有什么意义?”

似乎是早预料到了我的回答,言冰凝翻了下手腕。

“事情就这么定了。”

怎么能这么草率就定……

虽然我是同意了的一方,也不觉得为了白来的吃喝低头,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

可她们的商量,过程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吧?

甚至都没有人——去装模作样地挽留下我!

“你自顾自地在生什么气?”

在倒饭的时候,容禄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这还是自昨天之后,她第一次去跟我讲话。

“没有啊,”我回答,“我能跟谁去生什么气?不如说,或许我还应该恭喜你吧?”

“你注意到了啊。”

“明显到这个地步,想不注意到都很难吧?”毕竟关于风属性森罗使用者这件事,除了我之前和容禄的事情以外,还曾让言冰凝跟她直接吵了一架,“你说现在这个事情像不像……得来全不费工夫?”

“坦白讲,我多少有些害怕。”

“什么?”

“之前,我对选择了风属性森罗的人做了调查,并把他们放入了组队成员的备选列表。”容禄说,“但……就像你说自己并不是助的替代品一样,即使是和他有着同样的定位和属性……他也未必能有助的力量,再说……”

“但总之,你和言冰凝,又算是和风属性的万象使在一起了吧?”打断了她颇为丧气的话,我又道,“就当成是一次不可思议的体验也好,你就认真一点去对待,然后拿出实力上吧?”

“意思是你也会这样做吗?”

“我?当然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说,她都这么下血本来拉拢我了,要是我还很糊弄地对她,不是也挺不人道的吗?”

“你们的关系……似乎比之前要近。”

“还好吧,同桌近点也很正常。”我说,“总之,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嗯。”

容禄点了点头,忽然又问。

“你还会回来吗?”

“这算是什么话?”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问,“言冰凝不是都已经说了?我只是出去当一阵的雇佣兵,雇佣兵的意思不就是……拿钱办事,办完就该怎样便怎样么?”

“也是呢。”

容禄向着我笑了。

“在各种意义上,都谢谢你。”

“彼此彼此啦……”

诚挚的感谢多少让人觉得害羞,我跟在她的后面,走到食堂门口,接着和大家一起去了操场散步。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一个月的吃喝,坦白讲也没有太过离谱。但因为这件事是由那个柯世娜所提出来的,所以,便好似为全部的一切,都增添了迷幻般的色彩。

就像我没理由去拒绝这点,本来就没有队友的徐涤痕,也没有拒绝送到眼前来的组队邀请。

以防与此相关的信息突然袭击,我们提前展开了一番练习。

早出,晚归。

再加上学习上又算是很忙。

所以,相较于之前,从老师宣布期中考试的消息开始,一直到期中考试的笔试结束,我都没有像从前那样,有太多的机会去跟昕说话。

毕竟……

“我确定我都写完了。”

除了自己的学业方面,我还额外辅导了这位大神。

“真的吗?”

不是我看不起柯世娜,而是她这个人,在笔试方面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让人相信。

哪怕一点。

“真的是写完了。”柯世娜以不信你看的样子抄起了手,“你看一下。”

“那么……”

我拿起了卷子,这是柯世娜最近新买的练习题,当然,负责推荐的人是我。

“怎么样?”

她小心地注意着我的反应……真没想到那个柯世娜会这样紧张。

“确实是都写上了……但是这里不对。”我指着卷子说,“本来是278,你写成218了。”

“什……!?”

一瞬间,我好似听到了雷声轰击。

“不可能!这绝对——”

柯世娜想要辩驳,却又白纸黑字的被指正之下,当即蔫了下去。

“为什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太过在意把题全写完了。”我说,“虽然做题的速度很重要,但不要因此而忘了质量。”

“唉……”

她叹气了。

于是我从口袋里掏了块糖,递给她。

“这次是什么口味?”

“你猜猜看?”

“我猜是榴莲。”

“为什么?”

“因为是黄色的包装袋。”

“那么,就尝尝看吧。”

我把包装袋撕开,糖朝向她。

“绝对会是榴莲。”

柯世娜笃定地说着,也没有特地去确认的打算,从我这里拿过了糖。

“唔!?”

“怎样呢?”我兴致勃勃地等着她的反应,“现在,你还觉得这是榴莲糖吗?”

柯世娜思索:“味道不太对……”

“颜色也不对吧?如果真是榴莲糖,就不会显得透亮。”

“那是什么?”

“这个是润喉糖。”我给出了答案,“枇杷味的。”

“又输了啊……”

柯世娜认可了这个答案,只是看她的神情,多少是有些遗憾。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赢过你呢?”

这种话直接问本人吗?

不如说,她为什么想要赢过我呢?

“你是有什么对强者的向往吗?”想到她似乎是什么万象英雄的亲戚,我倒是也觉得并非不能理解,“力量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柯世娜想也不想就答,“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证世界不再被侵害不是吗?”

“啊……?”

“人与吸血鬼之所以能和谐相处,是因为曾经有过共同的敌人。那不就是入侵者吗?”柯世娜的神情很认真,“即使现在还很和平,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保证,以后就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吧?”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太远……”

“等到真的发生,再开始想就来不及了。”

“所以……”即使她坦言相对,我也有种不真实感,“就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理由?”

“这……”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理所当然,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该说不愧是柯世娜吗?

这个直白又离谱的脑回路,哪怕事到如今,都会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如果,”我问她,“如果等到你长大,老去,可类似的侵害事件也没发生,那你又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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