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被暴怒的花芷璃打中，以对方的攻击力，剑芒落哪，哪里就是皮开肉绽。

“你别跑，有本事站着。”

一击不中，花芷璃抬手就要梅开二度。

她跑不过云烨不假，但云烨也打不过她，只要能中一次，这家伙就得原地熄火。

“好了，芷璃你先停手。”

花以萱实在看不过眼，挥手制止二人，光幕横在花芷璃身前，令其无法再追击。

“师姐！”

花芷璃气急，但花以萱却并没有回应小师妹，反而向云烨躬身：

“抱歉，但…请恕我拒绝。”

“这，这样吗……”

云烨后退两步，内心落寞。

虽然早就做过准备，但真被拒绝时，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应当是我说抱歉才对，过去的种种，给花小姐添麻烦了。”

确认被拒绝后，云烨反而又恢复为翩翩公子的模样，眉眼低垂，向花以萱拱手回礼。

见他这副模样，花以萱有些头疼，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直接了？

转瞬，花以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感情一事，本就应当断则断。

她既然对云烨无感，那就不应让对方心存念想，这样对双方都好。

如预想中落寞转身，双腿却如灌铅般沉重，第三境的大修士，今日竟连迈步都困难…想想也是好笑。

云烨最后又看了花以萱一眼，她还是那般美好，双手叠放在身前，清纯干净，微风吹起额角的发丝，带起一丝令人沉醉的花香。

如此纯爱的一幕，本该令人动容，可落在苏苒苒眼中，她只觉得压制不住嘴角。

没办法，云烨那眼神，分明是在看清纯美丽的女月光。

可花以萱真的清纯美丽吗？

嗯…这点有待考据。

……

穿过西城坊区，慕晴雪循着标记，直接定位那处画舫，下一瞬，便已出现在洛舒欣身前。

“呀~今儿是什么风…把仙子您吹来了？”

榻上的女人话是这么说，却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依旧掌心托腮，摸着怀里的猫。

洛舒欣双腿交迭，眼眸半闭，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饱满的酥胸即使侧躺着，也能将身前的衣襟，撑起满月的弧度，在薄纱衣衫的衬托下，更显丰腴、妖娆动人。

“你先前说过，我若有情感上的疑惑……便可来寻你。”

慕晴雪亭亭玉立，并不因榻上妖女的调侃，而有所动容，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清冷淡漠。

“哦~所以你还真来了，说说吧…想问我什么？”

洛舒欣来了兴致，挥手让一旁服侍的手下退去，施施然起身。

仔细想想，她和慕晴雪也有上百年没见了，这次居然是对方主动来，怎能不让人好奇。

二女虽皆是九重仙人境，但气质却完全不同，慕晴雪身为无情道魁首，衣着偏保守，清冷出尘。

而洛舒欣这个有情道第一，穿着就很大胆，嗯…很有魔门妖女的风格。

挥手从案上，招来茶水，洛舒欣红唇轻抿，静静等着仙子开囗，结果慕晴雪第一句，就让她险些没绷住。

“我好像，动情了……”

？

洛舒欣眉头轻挑，风情万种的狐狸眸子，都不再那般妩媚，反而微微瞪大。

妖女轻挥衣袖，自榻上消失，下一瞬便已出现在白衣仙子身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真的是慕晴雪？”

见仙子微微蹙眉，洛舒欣又忽的闪身。

“开玩笑的啦，说说…看上那家玉面小郎君了，该不会是李浮尘吧，他倒确实生得俊美，但你先前不是拒绝过他了吗？”

在房间内，幻化出一套紫檀木桌椅，洛舒欣双腿交叠着坐下，显然很感兴趣。

慕晴雪也跟着坐下，双腿并拢，姿态优雅，只露出裙摆下，一截莹白小腿。

“并非李浮尘，我喜欢的人…是一位女子。”

仙子话音刚落，洛舒欣双手抱胸，佯装惊恐的后退。

“我警告你啊，虽然咱俩关系好，但本妖女也是有节操的，如果你强来，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动作极快，短裙下丰满的臀，和胸襟包裹的两处浑圆，都跟着身子晃动，摇曳生姿。

尤其此时，洛舒欣还露着光洁平坦的小腹，与两条雪腻玉润的长腿，就更引人瑕想。

当然，这番矫揉造作对仙子可无用，慕晴雪只是轻垂眼帘，端起茶杯，不予理会。

“哎呀，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人家好不容易才见你一次。”

眼见调戏无果，洛舒欣又飘回桌椅旁，重新坐下。

“说说吧，看上的是那家小娘子，当然……你若是中意我，我也不是不能献身。”

慕晴雪没理会她发骚，自顾自的回忆。

“我也不知是否动了真情，所以才来问你，她是我的徒弟……苒苒。”

洛舒欣旋着茶杯的指尖一顿，眼眸中隐有笑意闪过。

“那个超过我，成了胭脂评第二的苏苒苒？想不到啊，慕晴雪你这生得浓眉大眼，竟然还喜欢玩养成，是我没想过的赛道呢。”

说着，她轻抬指尖，又朝慕晴雪眉心处点去。

“太上忘情诀有所突破，但还未到圆满，看来是真的。”

慕晴雪拍掉她正欲作怪的手，声音依旧淡然：

“我并无骗你的必要，在来之前，我已有思考，此次找你……只是确认心中所想。”

“你是想确认，自己对她是否为爱恋？说说感受……”

洛舒欣神色也认真起来，不再散漫，她知道，能撬动好友心境的机会，千年难得一遇，确实不应马虎。

而能否准确把握情感，是进行下一步的关键。

愤怒，爱恋，欲望，悲伤，这些都可以，是助慕晴雪心境突破的原因。

但若寻错方向，下一次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年。

仙子显然也知晓这一点，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近段时日的所见所闻。

她认识到，人具有复杂性，不能简单以善恶好坏为区分。

而这一点，是慕晴雪所欠缺的，也是她“由仙化凡”的关键一笔。

至于自己心境波动的原因，她主要的怀疑方向有三个。

分别为师徒、爱恋、欲望，经过排除，师徒情几乎没有可能。

但余下的两个，慕晴雪自己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