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晨雾还未散尽,阿德里安已经支起了简易的诊疗棚。破旧的木桌上摆着几瓶教会配发的药水——颜色浑浊,贴着潦草的手写标签。他刚把绷带展开,人群就已经围了上来。

"牧师大人,我孩子的烧一直不退..."

"圣水!求您赐些圣水!"

"这伤口已经化脓了,那群穿白袍的说没救了..."

阿德里安沉默地点头,掌心贴上一个个溃烂的伤口。痛苦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又在异于常人的愈合能力下迅速消退。他习惯了这种循环——治愈他人,承受伤痛,然后等待伤痕消失。

轮到第三个病人时,一个瘦削的男人神秘兮兮地凑近:"您要是真想救人,该去找那个独眼女巫。"他指了指巷尾一间挂着铜铃的破屋,"她每周三会来卖药,比圣水管用十倍——就是嘴毒得像浸了辣椒水。"

阿德里安顺着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一个戴兜帽的身影闪进屋内,金属义眼的反光在阴影中一闪而过。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瓶琥珀色药水,瓶底沉着齿轮状的金属图案。

正午时分,人群终于稀疏了些。阿德里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忽然被一双颤抖的手拉住袖子。

"牧师大人..."老妇人眼眶通红,"求您看看我父亲。他说...说一定要见穿黑袍的人。"

阿德里安的靴子陷在泥泞里,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药箱的皮带勒得肩膀生疼,但他不敢停下——那个老妇人的哀求还在耳边回荡。

"牧师大人,求您看看我父亲..."

棚屋比想象中还要昏暗。油灯的光勉强穿透浑浊的空气,照在草席上那具形销骨立的躯体上。老人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嘴角凝结着深褐色的血痂。

"圣光保佑。"阿德里安跪下来,习惯性地念出祷词。他解开药箱时,一本破旧的《圣典》从老人枕边滑落。书页摊开的瞬间,他的手指僵住了——扉页上的太阳图案,被人用炭笔画满了扭曲的锁链。

这图案他见过。

就在上周的晨祷时,他负责擦拭圣坛后的彩窗。阳光透过琉璃的刹那,他分明看见彩窗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本该是纯粹的圣光图腾,却诡异地缠绕着锁链的暗影。当时他以为是灰尘造成的错觉,但现在...

"锁链太阳..."

老人突然睁开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干枯的手指像铁钳般抓住阿德里安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将死之人。

"终将破碎。"

最后一个音节化作血沫从嘴角溢出。抓住他的手突然松开,重重砸在草席上。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但阿德里安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机械地合上《圣典》,注意到书脊处教会的烫金徽记——完整的太阳纹章,没有任何锁链。这太奇怪了。

暮色中的贫民窟开始飘起细雨。阿德里安把药箱抱在胸前,刻意避开巡逻的圣殿骑士。转过第三个巷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彩窗。圣典。老人临终的话。

这些碎片在脑海中旋转,却拼不出完整的图案。最令他不安的是,为什么教会神圣的象征会以被束缚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如此...亵渎的方式?

这些年以来,阿德里安一直作为牧师治病救人,虽然会救异教徒,但他从不认为自己背叛了教会,这只是理想和现实不可避免地折中。现在的这些东西,自然不能动摇他的信仰,可是锁链太阳的图案却意外的让他感到有些熟悉和不安。

“除了教会和老者的书籍,我貌似还在哪里见过。”

这个想法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雨幕中,一道银白的身影格外醒目。莉薇娅站在巷口,马尾辫被雨水打湿,紧贴在黑色斗篷上。她的目光扫过阿德里安抱着的染血药箱,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你又在做无用功。"她抛来一块干布,"上次给的药包,是不是全浪费在这些短命鬼身上了?"

阿德里安接过布巾,嗅到熟悉的草药香——和贫民窟收到的"匿名捐赠"一模一样。他忽然笑了:"原来那位贫民区的神秘供货人是你?"

"胡说什么。"莉薇娅的尾指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我只是...清理过期物资。"

雨势渐小,集市的方向传来欢快的风笛声。莉薇娅突然转身:"明天是圣灵节。"

"所以?"

"所以,"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声音却放轻了,"你要是敢穿这身脏袍子来集市,我就用匕首把它划成布条。"

(过渡到集市约定)

阿德里安望着她的背影,药箱里那本篡改过的《圣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但此刻,他允许自己暂时忘记锁链与太阳的秘密——毕竟明天,他得找件像样的外套。

莉维娅的性格他最了解,如果敢应付的话,恐怕不只是外套会变成碎片了。

中,一道银白的身影格外醒目。莉薇娅站在巷口,马尾辫被雨水打湿,紧贴在黑色斗篷上。她的目光扫过阿德里安抱着的染血药箱,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你又在做无用功。"她抛来一块干布,"上次给的药包,是不是全浪费在这些短命鬼身上了?"

阿德里安接过布巾,嗅到熟悉的草药香——和贫民窟收到的"匿名捐赠"一模一样。他忽然笑了:"原来那位'独眼女巫'的供货人是你?"

"胡说什么。"莉薇娅的尾指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我只是...清理过期物资。"

雨势渐小,集市的方向传来欢快的风笛声。莉薇娅突然转身:"明天是圣灵节。"

"所以?"

"所以,"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声音却放轻了,"你要是敢穿这身脏袍子来集市,我就用匕首把它划成布条。"

(过渡到集市约定)

阿德里安望着她的背影,药箱里那本篡改过的《圣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但此刻,他允许自己暂时忘记锁链与太阳的秘密——毕竟明天,他得找件像样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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