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对余夏这个人有一点好的印象了吗?

苏黎难以置信的摇摇脑袋,自己这样的改变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背叛。

背叛这些天来自己遭遇的一切。

也背叛着被自己害成那样的许卿念。

苏黎掐着自己的手臂,企图用疼痛压抑住自己逐渐崩溃的情绪。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外面的车辆再次驶动。

余夏走了吗?

苏黎松了一口气,如果要和对方继续接触,那还不如让她陷入无止境的孤单。

缓解的情绪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看着柳陌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套礼服,苏黎润了润好久没说话的嗓子。

“这是什么意思?”

柳陌依旧是那副职业微笑,缓缓解释道:“今晚有一场宴会,需要苏小姐出席。”

晚宴?

哪门子的晚宴会请她这个死人?

沉默了一会她不屑地说道:“是余夏需要一个伴侣吧?”

在对方的点头中苏黎脱口而出的拒绝,但看到柳陌正欲开口说话时,她皱着眉头抢先一步道:“我会去的。”

不用多想,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又是一些可以背诵出来的威胁。

这是余夏惯用的伎俩。

深呼吸接受现状后,苏黎问道:“张妈还好吗?”

“她已经被小姐特批专门去照顾女儿了。”

那不就是被辞退了?

那张妈该怎么接受高昂的医药费?

一时间苏黎的表情都跟着紧张起来。

柳陌或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补充道:“张妈现在是处于带薪状态。”

听到这句话她才松了口气,走过去拿起礼服。

是一件纯白的抹胸礼裙。

配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底端挂了一朵银白色的玫瑰。

不得不说,这条项链的确很美,但是苏黎看了却直发怵。

那条带有定位的项链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给她,就算没有定位功能她也逃脱不了余夏的掌控。

换好衣服后,来接她的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

时隔数天,她再一次见到了余夏,这一次的余夏一袭红色长裙,和往常一样坐在后座翻看着杂志。

虽说同坐在后排,可苏黎并没有靠近她,而是靠在车窗上发呆。

她的身体本能的抗拒余夏。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次蒙上她的眼睛,而是放任她看着窗外发呆。

或许是她也知道现在的苏黎根本没有任何手段逃出去。

“为什么要带我赴宴?”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苏黎平淡的询问着。

她实在是不理解余夏的所作所为,带一个死人去参加宴会会对她有什么帮助吗?

还是说对方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出丑?

让那些人知道,传闻中死亡的苏氏千金,其实已经委身于杀害她父母的仇人?

苏黎嗤笑一声,不仅是在笑余夏,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

她就算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又怎样?

她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莫约一小时过去,终于到了一处庄园。

“把我关在那么远的地方,真是难为你了。”

阴阳怪气的话语,保护着她残存着的自尊。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下次只会更远。”

就在这时,一位不知名的老总带着他的女伴走了上来。

“余总晚上好啊。”

常规的寒暄几句后,话题自然而然地扯到了苏黎身上。

“这位小姐是……”

余夏挑眉搂住苏黎道:“那就由本人亲自介绍吧。”

话里话外都是有意羞辱她的意思。

苏黎稳住颤抖的声音道:“苏黎……我是苏黎,幸会。”

这两个字一出,那些刚下车的来客纷纷投来目光,而眼前两人的脸色也不太对。

他们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当即找了个理由离开现场。

周围大量的目光,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还有一些啧啧称奇声,无疑都是往她身上捅刀子。

“这样你满意了吗?”

余夏什么都没说,但她的表情却是异常的舒适,此时强迫苏黎挽着她走向大厅。

每一个她们经过的人,都在看到苏黎后留下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后便是意义未明的笑容。

无一例外。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和余家的关系,所有人也都知道苏氏夫妻不可能真的死于意外。

正因如此,在看到苏黎出现在余夏身旁时,这些人唯一的想法便是,苏黎为了延续自己奢华的生活,甚至能够做到对仇人趋炎附势。

这些人才不管事实是否有出入,只相信自己看见的。

高压下苏黎的呼吸声都开始沉重起来,她的手脚也开始发冷。

在不知道第几个人过来敬酒时,她中终于维持不住微笑的表情,匆忙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苏黎颤抖地说:“我想……我想静一静。”

身旁的余夏也没有过多阻拦,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后就默许了。

离开现场的苏黎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的环境太过压抑,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就这样死去吧,至少不用再看见那些审判她的目光。

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大厅有一段距离,因此她可以在这自由的缓解情绪。

“苏小姐,看来你最近的生活挺滋润的。”

有些青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回头一看竟然是许卿念的妹妹许初兰。

“初兰?你怎么在这?”

许初兰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意有所指的说道:“项链,礼裙,还有高跟鞋,都是当季最新款,也是最贵的,苏小姐……余总真的把你养得很好呢。”

这句话让苏黎眉头直皱,她不理解许初兰到她面前说的这些话。

但是从表情上不难看出,这人似乎是在阴阳怪气。

“初兰,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行了,为什么要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苏小姐你不是说余夏折磨你吗?你不是说巴不得立马逃离吗?把我姐姐害成那样,结果你现在又和她好上了,所以我姐她就是你们调情的工具是吗?”

“不是这样的,但是卿念的事情确实都怪我。”

“不是这样的?穿着最昂贵的衣服鞋子……你果然就和那些人说的一样,为了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音落地,许初兰的巴掌便落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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