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响起高跟鞋的清脆声响，凯瑟琳的声音远远飘来：“我该夸你勇敢呢，还是骂你愚蠢呢？”
石像鬼的利爪，在距离德古莉安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住。
一道血色荆棘骤然刺穿它的胸膛。
下一秒，整具石像鬼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石飞溅。
德古莉安模糊的视野里，凯瑟琳高挑的身影缓步走来。
她想要撑起身子，可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迅速涣散。
最终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恍惚间，她感到有人托起她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贴上她的唇。
寒冷的血液滑入口腔，带着蔷薇的芬芳。
那血液仿佛带着魔力，迅速修复着她破碎的躯体，连疼痛都随之消退。
当她艰难地睁开眼时，正对上凯瑟琳近在咫尺的红瞳。
那双眼睛依旧危险，可此刻却莫名带着一丝……关切？
德古莉安一怔，心底竟泛起一丝异样的触动。
但很快，她猛地别过脸，咬紧牙关。
——错觉罢了，这疯女人不过是还没玩够她的新玩具而已。
果然，下一秒，凯瑟琳的手指骤然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墙上。
德古莉安双脚离地，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双手徒劳地抓着凯瑟琳的手腕，却连一丝松动都做不到。
“记住，小家伙……”凯瑟琳凑近她耳边，“再敢靠近这里……”
指尖缓缓收紧，欣赏着她逐渐涣散的瞳孔，“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窒息是什么滋味……”
德古莉安眼前发黑，双腿无意识地踢蹬着，意识在缺氧的边缘游走。
就在她即将昏厥的瞬间，凯瑟琳忽然松手。
她跌落在地，大口喘息，喉咙火辣辣地疼。
“还来吗？”凯瑟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德古莉安咬着唇摇头，声音嘶哑：“……不来了。”
凯瑟琳低笑一声，突然倾身，在她红肿的喉结上落下一吻：“乖。”
冰凉的唇瓣，在肌肤上停留片刻才离开。
直到凯瑟琳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德古莉安仍跪坐在地上，指尖摩挲着脖颈上残留的指痕。
那里还残留着凯瑟琳唇瓣的凉意，让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站起身，回到女仆宿舍。
关上门后，她靠在门板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禁地前的那扇黑门——
连石像鬼都守在那，里面绝对藏着凯瑟琳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是能进去看看……”
她喃喃自语，随即又自嘲地摇头。
现在的她连石像鬼都打不过，更别说凯瑟琳了。
而且，与石像鬼的战斗消耗了她太多体力，现在连站着都觉得双腿发软。
“先休息吧……”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床铺，女仆裙装的蕾丝边已经被汗水浸透。
现在思考这些还为时过早，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
德古莉安重重地倒在床上，沉重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合上。
黑暗笼罩意识的瞬间，她坠入了一个血色的梦境——
蓝星的天空被撕裂，巨大的世界通道悬挂在天际。
血族、魔族与巨龙从裂缝中蜂拥而出，整座城市在烈焰中哀嚎。
她看见昔日的战友被血族撕碎，妹妹在逃亡途中被魔族的利爪贯穿胸膛……
而她自己，却只能像个幽灵般漂浮在空中，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不……”
她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想战斗，却触碰不到任何事物。
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德古莉安……”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梦境中响起，“若给你选择：保持楚昭的模样，但世界终将毁灭；或是变成现在这样，却能拯救蓝星……你选哪个？”
“当然是第二个！”她不假思索地喊出声。
瞬间，燃烧的蓝星消散，梦境破碎。
德古莉安惊醒，她颤抖着看向镜中的自己——
银发红瞳的萝莉身体，黑白女仆装……
“虽然变成了妹子，但至少……世界得救了……”她轻抚镜面。
就在这时，镜中突然多出一道黑影。
德古莉安浑身一颤，倏地转身——
伊莎贝拉不知何时，已静立在床侧。
“凯瑟琳大人召您侍寝。”伊莎贝拉的声音平静。
德古莉安皱眉：“现、现在？我……”
“两个选择。”
伊莎贝拉打断她，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自己走，或者……”
她上前一步，“我带您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德古莉安咬住下唇，脑海中闪过凯瑟琳掐住她脖颈时的危险眼神，最终还是慢吞吞地下了床。
“……我自己走。”
伊莎贝拉微微颔首，无声地跟在她身后。
穿过长廊，德古莉安停在寝宫大门前。
伊莎贝拉静默地守在门外。
推开门，寝宫内烛光摇曳。
德古莉安瞳孔地震——
凯瑟琳正慵懒地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的赫然是她曾经的佩剑“天昭雷刃”。
锋利的剑刃此刻正漫不经心地削着一个苹果，果皮如血丝般垂落。
“你——！”
德古莉安胸口剧烈起伏，那可是伴随她征战多年的专武，曾斩杀不知多少血族公爵和魔族大公的雷剑！
现在竟被拿来……削水果？
凯瑟琳红唇微勾，指尖轻弹剑身，雷光在刃上跳跃：“想要吗？”
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唇边咬了一口，汁水染红了嘴角，
“跪下来，好好服侍我……若让我满意，或许就还给你？”
德古莉安攥紧拳头，雷剑近在咫尺，可她清楚——
即便拿回来，以现在的实力也发挥不出万分之一的威力。
更何况……这分明是凯瑟琳的羞辱！
“不必了。”她说道，“现在的我……配不上它。”
烛光下，凯瑟琳的红瞳闪过一丝意外。
她缓缓起身，雷剑在手中化作一道电光消失不见。
“真是……令人惊喜的回答呢。”
凯瑟琳一步步逼近，“不过……”
德古莉安下意识后退，脚跟却撞到了床沿。
凯瑟琳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凯瑟琳打了个响指，血色丝线突然从床幔间窜出，缠上德古莉安的手腕脚踝，将她呈“大”字形禁锢在床上。
“唔！”
德古莉安剧烈挣扎，丝线却越缠越紧，在肌肤上勒出淡淡的红痕。
凯瑟琳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的蕾丝系带，暗红长裙顺着她雪白的肩头滑落：“不肯服侍？”
她毫无预兆地压低身形，银发垂落，扫过德古莉安的脸颊，“可这不代表你能逃过今晚。”
“你到底想怎样？”德古莉安咬牙切齿，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床柱。
凯瑟琳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下颌线，突然俯身在她颈侧咬下。
尖锐的痛感过后，是令人战栗的温热触感——
凯瑟琳正在舔舐那个渗血的伤口。
“你看。”
凯瑟琳的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她满意地看着德古莉安瞬间泛红的耳尖，“明明在发抖，脉搏却跳得这么快。”
德古莉安死死抓住床单，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更可怕的是，某种陌生的热意正在体内蔓延，让她的反抗都变得绵软无力。
“说你是我的宠物。”
凯瑟琳的吐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廓，“否则……”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腰际，“我不介意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德古莉安浑身发抖，她看到凯瑟琳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
这疯女人，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