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的伤口被艾琳用冰冻结，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寒意还在扩散，露西亚的脸失去了血色，她的情况不算好。

“阿嚏…”

打了个喷嚏，露西亚慌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口鼻，避免唾沫和鼻涕飞出去。

脑子昏昏沉沉，露西亚摇摇晃晃坐起身，她环视四周。

车厢里很安静，听不见车轮声，只隐隐传来些马蹄声。

艾琳躺在马车内的椅子上，她闭着眼睛，面容恬淡，许是睡着了?

露西亚抿了抿唇。

她小心翼翼站起身，看向不远处马车的门。

她可以趁现在逃跑吗？

大概率是不行的，马车外不仅有车夫，还有艾琳的女仆与卫兵，她九成九是逃不掉的。

“窗户…应该可以看看路罢…”

喃喃自语，露西亚将目光转移到遮蔽马车窗户的窗帘上。

她小心翼翼挪到床边，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生怕吵醒熟睡的艾琳。

“…”

咽了咽口水，露西亚轻轻掀开帘子。

她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石板道路，道路另一侧是零星的路灯和关门的商铺。

此刻，马车应该是已经到城内了，露西亚打算记下一些地标，方便逃出皇宫后出城。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时间，远处已能看见高耸的石墙，那是皇宫么？或许是吧？

露西亚有些紧张，马车会驶进皇宫吗？还是在皇宫门口停下?露西亚不清楚，但无论如何，她都可以记住出皇宫的路罢?

“你在干什么。”

在露西亚稍稍感到雀跃时，艾琳冰冷的的声线将露西亚的希望粉碎。

“…”

露西亚下意识松开揽起窗帘的手。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寒意透过单薄的女仆装传导到露西亚的身体，她打了个寒颤。

“我…我…透透气…嗯，只是透透气…”

慌忙解释着，露西亚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一丁点声音都不曾发出，为何艾琳会醒过来？

“呵…好奇我为什么会醒?”

艾琳似是看出了露西亚的疑惑，她冷笑一声。

“我就没睡，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

艾琳抓着露西亚肩膀的手逐渐发力，直至露西亚的骨头都传来剧痛，迫的露西亚不住的跪下，艾琳才松开手。

她柔软的掌心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以她本身的力气自然不可能让露西亚这样难堪，她用魔法强化了自己。

在这片大陆上，成年人类的基础等级为1级，精灵的基础等级为5级，而艾琳…年龄仅19岁，她的等级却足有70，是世上罕有的天才。

她的魔法足以一次冰封一座小型城堡，除了少数亲信，无人知晓她的可怖力量。

“哈…哈…”

露西亚并不知艾琳在想些什么。

她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肩膀，不住喘息着。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艾琳捏碎。面对艾琳，她感到一种无力感。

马车内的气温因艾琳的魔法降低，露西亚的喘息在空气中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雾气。在前世，这应是冬天才会出现在的情况。

“……”

张了张嘴，露西亚一时没想出足以糊弄艾琳的话，她低垂着头，金色的长发也垂落下来，遮蔽她的视线。

“你想逃吗？”

艾琳坐回座位，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来，坐在这儿，然后回答我。”

艾琳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没关系，只是小事而已。

露西亚却只从她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与恐惧。

“…咕…”

咽了咽唾沫，露西亚缓缓挪步到艾琳身边。

“你想逃吗？”

艾琳又问了一遍。

“不…不，我怎么会想逃呢？哈…作为战败者的我，只会乖乖接受属于我的结局的。主人，我不会逃的，主人。”

慌忙摆手，露西亚此刻只感到懊悔。

她为什么要去看路呢？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艾琳本就不信任自己，这下，她的怀疑估计更严重了。

露西亚有些郁闷。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么？”

艾琳抓过露西亚被冻僵的那条手。

她轻轻抚摸着少女的手背，白皙的皮肤已被冻的通红，指腹上不断传来淡淡的寒意。

艾琳不再做下一步动作。

无论露西亚说什么，她都不会信露西亚。

今晚让她更加确信露西亚难以作为合格的工具。

她愈发坚定了要让露西亚生下孩子的想法。

“…嗯…嗯…我…”

“闭嘴。”

露西亚还想说些什么替自己开脱，却被艾琳一句话堵了回去。

“…”

沉默着，露西亚收声。

心绪愈来愈凌乱，露西亚不敢再发声，也不敢动弹，似受惊的鹌鹑，只任由艾琳抚弄她的手背。

她的心很乱，暴露了逃跑想法的自己，会被艾琳怎样对待?

她对现在的自己已经很过分了，之后还会干些什么？

砍断自己的手脚?挖掉自己的眼睛？拔掉自己的舌头，把自己做成人彘?

露西亚想到许多残酷的刑法，她毫不怀疑艾琳会对自己做这些。

想到自己可能丢失身体的一部分，露西亚便感到一阵恶寒。

嗯…不过，这倒是露西亚想多了，艾琳确实恶劣，但她却也不会做那样猎奇的事。

艾琳自认为自己不是疯子。

脑子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露西亚在马车上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

马车最终驶进皇宫，在公主的寝宫附近停下。

“到了。”

抓起露西亚脖颈上的铁链，艾琳牵着露西亚下了车。

“…”

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地界，露西亚的眉头颤了颤。

在露西亚与艾琳下车后，马车很快离开了，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露西亚与艾琳。

“进来罢。”

牵着露西亚来到寝宫门口，艾琳推开厚重的门。

她坐在公主床的床沿上，取下王冠与项链，脱下高跟鞋。

“…主…主人…？”

露西亚战战兢兢的站在艾琳身前。她不知艾琳到底想干什么，未知的恐惧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

“…唔…”

看着颤栗的精灵少女，艾琳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她摸出一只遥控器，按下按钮，露西亚脖子上的项圈便开始放电。

酥麻与剧痛同时迸发出来，露西亚又一次狼狈倒地。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电击有过之而无不及，露西亚抽搐的更厉害，昏迷的也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