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莉安闷不吭声，心里却有些意外。

没想到血族里还有这种性格的人……

她以前斩杀的血族，无一不是残忍嗜血的怪物。

可维罗妮卡却始终保持着优雅与耐心，甚至称得上温柔。

“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要强行进来了？”

维罗妮卡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德古莉安依旧不理，心里盘算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咔嚓——”

门锁传来一声轻响，德古莉安还没反应过来，维罗妮卡已经推门而入。

她甚至没看清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开的锁，下一秒，自己就被一双冰凉却有力的手臂从床上捞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所以不惩罚。”

维罗妮卡将她稳稳抱在怀里，柔声道：“下次再这样，就要用戒尺了。”

“放开我！我不要去！”

德古莉安挣扎着，手指死死抓住床单。

可她那锻体境四重的力量，在先天境三重的维罗妮卡面前，简直如同婴儿般无力。

维罗妮卡轻而易举地将她抱离床铺，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裙摆：

“晚餐时间要到了，打扫完卫生还需要准备晚餐，请乖一点。”

德古莉安咬唇，内心又羞又恼。

这种被当成不听话的小孩对待的感觉，简直比战败被俘还要屈辱！

可现在的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维罗妮卡抱着她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在寝宫前停下。

“到了。”

女仆长轻轻将她放下，递来一块抹布，“先从梳妆台开始。”

德古莉安接过抹布，满脸不情愿。

维罗妮卡站在一旁，“用这块布擦拭镜面，要顺着一个方向，不能留下指纹。”

德古莉安撇撇嘴，慢吞吞地挪到梳妆台前，胡乱抹了两下。

镜面上顿时多了几道凌乱的水痕，比没擦之前还要脏。

维罗妮卡微微叹气，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腕示范：“要这样，力道均匀……”

德古莉安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但维罗妮卡一松开，她又立刻恢复敷衍的态度。

擦花瓶时故意碰倒水，整理床铺时把枕头丢到地上，甚至连地毯都被她“不小心”踢歪了。

维罗妮卡静静地看着她捣乱，红瞳中闪过一丝无奈。

“小主人。”她终于开口，“您是不想好好工作，对吗？”

德古莉安冷哼一声，把抹布往地上一扔：“是又怎样？”

维罗妮卡没有生气，只是从裙下抽出戒尺。

“既然如此，按照规矩，您需要接受惩罚。”

德古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维罗妮卡一把按在了梳妆台上。

冰凉的手掌压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利落地掀起她的裙摆。

“等等！你——”

“啪！”

戒尺重重落下，德古莉安浑身一颤，疼痛瞬间传来。

“第一下，因为故意弄脏镜面。”

“啪！”

“第二下，因为踢乱地毯。”

维罗妮卡的话音还是轻柔，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德古莉安咬紧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可戒尺的疼痛还是让她眼眶泛红。

“最后一下。”维罗妮卡停顿片刻，“因为对工作态度不端。”

“啪！”

这一下格外重，德古莉安终于忍不住“呜”了一声。

维罗妮卡松开手，替她整理好裙摆，轻声道：“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打扫，好吗？”

德古莉安趴在梳妆台上，银发凌乱地散开，手指紧紧扣着桌沿。

她得收回先前的话了……维罗妮卡一点也不温柔！

她疼得龇牙咧嘴，打屁股下手这么重，简直跟凯瑟琳那个老妖婆一样可恶！

什么血族也有温柔的大姐姐……全都是假的！

这些吸血的怪物没一个好东西！

“啪！”

又是一记戒尺落下，德古莉安差点没站稳。

“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小主人。”维罗妮卡说道。

“呜嗯！”

德古莉安的眼角渗出泪花，撑着梳妆台直起身，恶狠狠地瞪了维罗妮卡一眼。

这种屈辱……她一定要百倍奉还！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大胸女仆长按在床上，狠狠打她屁股！

重新拿起抹布，她只感觉自己尊严尽失。

德古莉安盯着镜中自己狼狈的倒影，脸颊泛红，女仆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武帝的威严？

“啪！”

她再次将抹布狠狠摔在地上，水花溅在维罗妮卡的裙摆上。

“怎么？”

维罗妮卡微微挑眉，看着突然暴起的小主人。

德古莉安双臂抱胸，骄傲地仰起下巴。

她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逆反心理完全占据了上风——

大不了再挨一顿打，反正我就是不想屈服！

维罗妮卡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三。”

德古莉安别过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二。”

“一。”

倒数结束，德古莉安依然纹丝不动，甚至故意打了个哈欠。

“既然小主人不想打扫。”维罗妮卡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那就换个方式反省吧。”

她轻轻挥手，一个装满水的银质脸盆凭空出现：

“扎马步，头顶水盆。撒出一滴，打一下手心。”

德古莉安刚想拒绝，就被无形的力量强制摆出了马步姿势，冰凉的水盆稳稳落在她的头顶。

“开什么玩——”

“哗啦！”

话还没说完，水就洒了出来，顺着她的银发滴落在地。

维罗妮卡拿着戒尺，站在她面前：“左手。”

“啪！”

“啊！”德古莉安疼得缩手，结果又导致更多水洒了出来。

“右手。”

“啪！”

“呜……”

就这样循环往复，德古莉安的手心很快红肿起来。

当第八次被打手心时，她终于含着眼泪老实了，不敢再乱动。

但马步的酸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的双腿开始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水盆在头顶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倾泻下来。

要……坚持不住了……

德古莉安的眼眶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盯着维罗妮卡的红瞳，却在那片血色中看到了无情的决绝。

二十分钟后。

她的膝盖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水盆在头顶摇摇欲坠。

张了张嘴，想要求饶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堂堂武帝，怎么能向一个女仆低头？

可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会瘫倒在地，到时候更丢脸……

维罗妮卡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红瞳微闪，适时开口：

“如果小主人现在愿意好好打扫，惩罚可以到此为止。”

德古莉安抿了抿唇，故作勉强地点了点头。

水盆被轻轻取下，她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打扫，她虽然动作慢吞吞的，但至少没再故意捣乱。

维罗妮卡站在一旁静静监督，偶尔指点她擦拭角落的灰尘。

德古莉安闷头干活，心里却暗骂——这老古董城堡怎么这么多细节要清理！

终于，最后一处镜面被擦得锃亮。

德古莉安刚直起腰，房门便被轻轻推开。

伊莎贝拉无声地出现在门口，眸光平静地扫过房间：“晚餐时间到了。”

她朝德古莉安伸出手：“跟我去厨房。”

德古莉安偷瞄了一眼维罗妮卡，见女仆长微微颔首，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上伊莎贝拉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