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两百三十万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可能也就是个不起眼的数字,但这么多现金真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震撼感还是不小的。
至于一旁的柳寒枝,那眼睛就更直了,一直在暗戳戳地催促白绾绾赶紧收钱走人。
毕竟是两百万啊!
柳寒枝辛辛苦苦混在人间十几年,又是摆摊算命看风水,又是手机贴膜、越狱升级,就这才堪堪攒下了不到七十万。
“绾绾,咱们快点拿钱走人啊。两百万啊,那可是两百万啊!”
柳寒枝凑到白绾绾的耳边,压低声音耳语道。
听着她的催促,白绾绾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刚才动手的时候,柳寒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帮忙不说,竟然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刘国畅和邓舒淇两个普通人都没跑,她这个小女鬼跑得比谁都快?
怎么?你怕鬼啊?
对于柳寒枝临阵脱逃,糯了的表现,白绾绾自然是不满意的,所以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你的账,我待会给你算。”
白绾绾对着柳寒枝扬了扬自己白皙的小拳头。
吓得柳寒枝,委屈巴巴地缩在了沙发的角落,不悦地嘟起了小嘴。
“白大师,这里是两百三十万的现金,还请您收下。”
邓舒淇一脸的恭敬,她将装满钱的箱子推到了白绾绾的面前,诚惶诚恐道。
“不是说好了两百万吗?这多的三十万……”
白绾绾看着那厚厚的钞票,大概也明白邓舒淇这多给三十万的意思。
“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白绾绾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
“虽然他是被诡异缠身,才导致的重伤。可眼下植物人的状态,确实是跟诡异没有关系。”
“你能依靠的只有医学,靠我估计是很难让他重新醒过来。”
听着白绾绾的话,邓舒淇的心里近乎绝望。
她不理解,金百翰的问题都被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被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但自己亲弟弟的伤,却无人能解。
明明他不应该遭此磨难的,若是没有这厉鬼,只怕现在的他已经高高兴兴地去上大学,去开启自己新一段的人生了吧?
“白大师!”
邓舒淇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此突然给白绾绾都吓了一跳。
白绾绾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很清楚跪拜代表着什么,所以赶忙起身去扶她。
“求求您……我不求您能把他治好,我只求您跟我过去看看。”
“只要看一眼就好,看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若是到了现场您的结论还是如此……那我也认了。”
邓舒淇真的已经绝望了,白绾绾说让她去相信现代医学,可现代医学给她的结论也是绝望……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让白绾绾试一试,再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白大师,您就去看看吧。”
刘国畅也在旁边求情,他指着那多出来的三十万。
“您去看一眼,这三十万您就赚到手了,何乐而不为呢?”
刘国畅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劝说着白绾绾。
而白绾绾身边的那小女鬼,也一直阴恻恻地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要她去看一眼,跟谁过不去也不用跟钱过不去啊。
“好吧,那就去看一眼。不过先说好,无功不受禄,看一眼没问题,多余的钱我不能要。”
白绾绾早就说过了因果,若是拿了别人的钱却不办事,染上因果是会很麻烦的。
而且就算是去看了也无济于事,白绾绾早就掐算过了,邓舒淇的弟弟,九成九的概率是醒不过来了。
他的大脑损伤是不可逆的,除非再请神上身,否则白绾绾真不知道该怎么修好一颗被破坏的大脑。
“谢谢白大师!真的太感谢您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出发吧。”
邓舒淇看见了希望,自然是积极得很,巴不得现在就带着白绾绾,直奔医院。
同时,她也将目光落到了缩在角落里,一脸委屈巴巴模样的柳寒枝身上。
白绾绾刚才好像是凶过她了,所以她现在一直保持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一个缩在角落里,眼巴巴地望着白绾绾。
其实在邓舒淇的眼里,柳寒枝也是不亚于白大师的存在了。
毕竟刚才白绾绾不知道,邓舒淇可是清楚地看到了。
那厉鬼放出的分身不仅从正面靠近白绾绾,还有两只潜伏在天花板企图偷袭。
是柳寒枝及时发现,一个箭步上去,用一柄红色的发簪,独自一人挡下了那两只厉鬼的偷袭。
好像……柳寒枝还受伤了。
当时邓舒淇都被吓傻了,话都说不出来,她拼尽全力想要提醒白绾绾,可话到了嘴边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
那个时候白绾绾还在画符请神呢,可以说如果没有柳寒枝帮白绾绾挡下偷袭的厉鬼,只怕他们几个人都要折在这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柳寒枝好像并不想让白绾绾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是为了……隐瞒自己受伤的事吗?
邓舒淇带着几分疑惑,亲自开车,带着白绾绾和柳寒枝去到了医院。
刚刚下车还没有走进医院的大门,白绾绾就下意识地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吗?”
邓舒淇看着白绾绾突然站住脚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此时正是下午两三点的功夫,太阳正盛,应该不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医院经常闹鬼什么的,邓舒淇倒是常听到类似的都市传说,莫非眼前的医院也?
“这世道,好像真的要变了。”
白绾绾的视角和其他人不一样,刚刚结束请神上身的她,可以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眼前的医院看起来并不太平,阴气很重,甚至有些来往的病患,他们甚至都不是人……
就比如刚刚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一个被年轻小伙搀扶着的老先生。
普通人看见了,会以为是爷孙二人结伴来医院看病。
可在白绾绾的眼里,那个老先生已经死了很久了,而且搀扶着他的也不是什么年轻小伙,而是一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