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我气鼓鼓地把玉佩拍在桌上,这破玩意儿刚才在我怀里横冲直撞,好几次精准命中我的——

(呜……好痛!)

可此刻它却安静如鸡,装得跟块普通石头似的,连光都不闪了。

(……臭玉佩!)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它看了半天,最终泄气地趴回桌上。

(宗门催得紧,云无月又要闭关……)

要不……试试?

反正就敷衍一下,到时候也好跟宗门交代"弟子拼尽全力,奈何天清宗戒备森严"之类的……

(就这么办!)

——

第二天清晨。

我鬼鬼祟祟地溜出房门,再三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玉佩:"喂,带路。"

玉佩装死。

"再装傻我就把你扔进茅坑!"

"嗡——"

玉佩立刻亮起微弱的粉光,不情不愿地飘了起来,慢悠悠地朝后山方向飞去。

(……这破玉佩绝对成精了!)

一路上,我演得格外卖力——

"哎呀,这里居然有禁制!"**(其实只是普通灌木丛)

"天呐,巡逻弟子太多了!"**(远处明明只有两只野鹤)

"这结界太强了,根本进不去啊!"**(伸手戳了戳空气)

玉佩:"……"

它突然停在我面前,粉光急促闪烁,仿佛在骂人。

"咳,总之……"我一本正经地总结,"任务艰巨,但我绝不放弃!"

玉佩生无可恋地继续带路。

——

后山禁地,玄冰洞前。

"就、就是这里?"我咽了咽口水。

传说中藏着"天心玉"的禁地,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这也太反常了!

玉佩兴奋地上下跳动,一个劲往前飘,我赶紧一把抓住它:"等等!你不觉得奇怪吗?"

(太安静了……)

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洞口,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可就在我探头张望的瞬间——

"咚!"

玉佩突然挣脱我的手,欢快地飞了进去!

(完蛋!)

我硬着头皮跟进去,洞内寒气逼人,四周冰晶折射出幽蓝的光。而就在洞穴中央的冰台上——

盘坐着一个人。

白衣胜雪,黑发如瀑,膝上横放着一柄长剑。

(云、云无月?!)

她缓缓睁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了?"

我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

(说好的闭关呢?!)

玉佩此刻正狗腿子似的绕着她转圈,粉光闪得那叫一个谄媚!

云无月伸手接住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百合花纹:"你的小玩具,挺有趣的。"

"圣、圣女大人……"我声音发抖,"这、这是个误、误会……"

她突然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想逃,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误会?"她蹲下身,与我平视,"带着百合宗的联络玉佩,擅闯禁地,这也是误会?"

(死定了……)

就在我绝望闭眼的瞬间,锁骨上的冰晶印记突然发烫。云无月的手指抚上那处,轻声道:

"我早该想到的……"

她凑近我耳边,呼吸灼热:

"你那位'师姐',给你种了情蛊吧?"

(!!!)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啊咧咧?!

"情、情蛊?!"

我结结巴巴地重复这个词,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云无月的指尖还抵在我心口,冰凉的触感却让那一块的皮肤火烧般发烫。

(什么情蛊?什么时候种的?)

(难道是那个香囊——)

云无月忽然轻笑一声,指尖稍稍用力:"心跳这么快?看来蛊虫已经认主了。"

"我、我不知道什么情蛊!"我慌乱地往后缩,后背却撞上冰冷的石壁,"圣、圣女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她忽然拽开我的衣领,我惊呼一声想要遮挡,却被她扣住手腕按在冰台上。寒气渗入骨髓,冻得我牙齿打颤。

"自己看。"

顺着她的目光,我低头看向心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蛛网般的赤色纹路,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

(这是......)

记忆突然闪回——苏红绫系香囊时,指甲划过我手腕的刺痛感。

(那时候?!)

"血、血心蛊。"云无月念出这三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阴郁,"三年不见,她还是喜欢用这种下作手段。"

我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三、三年?圣女大人认识苏师姐?"

冰洞突然安静得可怕。

云无月松开钳制,从袖中取出一把冰晶小刀:"忍着点。"

"等、等一下!您要干什——啊!"

刀尖划破心口皮肤的瞬间,一股剧痛直冲脑门。我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她将一枚冰蓝色晶石按在伤口处。晶石接触血液的刹那,那些赤色纹路突然暴起,像活物般扭曲挣扎!

"果、然。"她额头渗出细汗,"蛊虫已经和心脉相连。"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住她的衣袖。恍惚间看见那枚惹祸的玉佩飘在旁边,居然殷勤地绕着云无月转圈,还时不时蹭她的手背!

(这叛徒!)

"为、为什么......"我艰难开口,"玉佩会......"

"因为我改写了禁制。"她指尖泛起金光,"那晚在摘星阁。"

(帮我抄书的时候?!)

剧痛突然加剧,我弓起身子咳出一口血。云无月立刻撤走晶石,那些赤色纹路渐渐平息,却比先前更加鲜艳。

"解不开。"她罕见地流露出烦躁,"除非找到施术者。"

我虚弱地躺在冰台上,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圣、圣女大人为什么......会在玄冰洞?"

不是说好闭关三日吗?

不是说好放我自由行动吗?

云无月慢条斯理地擦净冰晶小刀:"我若真去闭关,怎会知道我的小卧底......"刀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这么急着投奔旧主?"

(中计了!)

玉佩谄媚地贴在她掌心,粉光闪烁得像个告密的小人。我终于明白——从同意我下山那刻起,这就是个陷阱!

"不过......"她突然俯身,呼吸拂过我的耳垂,"我倒是很好奇。"

冰凉的手指抚上心口蛊纹:"苏红绫给你种蛊时......"

"有没有告诉你......"

"这蛊毒发作时......"

"会让人情动难耐......"

"非施术者不能解?"

我瞳孔骤缩。

(什、什么意思?!)

她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突然将一枚冰晶吊坠系在我脖子上:"戴着它,能暂时压制蛊毒。"

"至于解蛊的方法......"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是天清宗的警讯。云无月皱眉望向洞口,我趁机想溜,却被一道冰链缠住脚踝。

"想都别想。"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在我回来前......"

冰链突然收紧,将我拽到她跟前。

"你哪儿都别想去。"

(完蛋了......)

望着她消失在洞口的背影,我摸着心口诡异的蛊纹,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如果情毒发作时真的需要苏红绫才能解......

那我现在岂不是......

(被两个人同时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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