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黑风岭妖兽，任务难度：丙级，建议炼气期五层以上弟子参与。"

完美！这种外围清扫任务，既不用面对云无月，又能名正言顺躲开三日后的约定。我几乎是扑到登记处："师兄！我要报名！"

毛笔还没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僵硬地转头，看到任务堂的朱漆大门被灵力推开，一队白衣佩剑的弟子鱼贯而入。而走在最前面的——

"任务难度调整为甲级。"云无月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我后颈，"黑风岭发现古修士洞府，由我亲自带队。"

我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砚台上。

"司、马、昭、昭。"她一字一顿念我名字的样子，像极了猫戏弄爪下的老鼠，"真巧。"

我想当场表演一个气绝身亡。

......

黑风岭的雾气浓得化不开。我缩在队伍最末尾，恨不得把脸埋进领口。前面那些内门天才们谈笑风生，时不时还有人回头冲我友好地笑——天杀的，你们倒是帮我和那个魔鬼换位置啊！

"师妹是第一次出任务吧？"同行的林师姐递来水囊，"手这么凉？"

我正要道谢，水囊突然被一缕灵力卷走。云无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把自己的青玉盏塞进我手里："用这个。"

玉盏温热，刻着细密的聚灵阵。周围顿时投来数道震惊的目光——圣女大人的贴身茶具！

"我我我用手捧溪水喝就行！"差点把玉盏扔出去。

云无月忽然俯身，呼吸扫过我耳尖："昨夜咬我手指的胆子去哪了？"

"！！！"

我呛得满脸通红，她却已经若无其事走到队首。这个魔鬼！明明是她强行用灵力探查我经脉！

......

古墓石门开启的瞬间，阴冷煞气扑面而来。我本能地后退，却撞上一片温热。

"怕？"云无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等我回答，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跟紧。"

我想抽手，却被攥得更紧。她的掌心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磨得我指尖发麻。更可怕的是，一缕灵力正顺着交握的手往我经脉里钻——又是那种令人战栗的探查！

"圣、圣女大人..."

"嘘。"她突然把我拽到身后，"有东西醒了。"

黑暗中亮起无数猩红光点。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十几具挂着腐肉的骷髅从墓道两侧爬出。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这哪是丙级任务该有的东西！

"结阵！"云无月剑未出鞘，仅凭威压就震碎最前排的骷髅。我呆呆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剑诀，直到一具骷髅突破防线朝我扑来——

"噗嗤！"

腐烂的指骨离我眼球只剩半寸时，被冰晶冻成碎渣。云无月反手将我揽到怀里，剑气横扫间，所有骷髅尽数化作冰粉。

"呼吸。"她突然捏我鼻子。

原来我吓得一直憋着气。此刻大口喘息间，全是她衣领上的冷香。这个姿势太近了，近到能数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谢..."

轰隆！整条墓道突然剧烈震动。不知哪个蠢货触动了机关，头顶巨石开始崩塌！

"小心！"我下意识扑向最近的同门，却被一股巨力扯回。天旋地转间，后背撞上坚硬石壁，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云无月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石壁，另一只手紧紧搂着我的腰。狭窄的墓道缝隙里，我们几乎鼻尖相碰。

"圣、圣女大人..."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别动。"她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机关还没停。"

头顶不断有碎石落下，砸在她撑起的灵力屏障上发出闷响。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若不是她及时把我拽进这个石缝，恐怕已经被落石砸成肉饼了。

"谢、谢谢..."

"第三次了。"她突然说。

"啊？"

"今天你主动往我怀里钻的次数。"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才、才不是！明明是您突然拉我..."

话没说完，一块更大的石头砸在屏障上，震得我们同时一晃。云无月的唇瓣不小心擦过我的耳垂，我浑身一颤，差点咬到舌头。

"抱、抱歉！"我慌乱地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她牢牢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再乱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我就用更有效的方式让你安静下来。"

我立刻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云无月稍稍退开一点，但手依然搭在我腰间。

"能、能出去了吗？"我小声问。

她没回答，反而盯着我的眼睛："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我这才想起进古墓前的事："就、就是明天...我想请半天假..."

"去见你那位'师姐'？"

我紧张地点点头，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去吧。"出乎意料的是，她答应得很干脆，"申时前回来。"

"真、真的可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无月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的锁骨。一阵微凉的触感传来，我低头看去，发现皮肤上多了一个淡淡的冰晶印记。

"这是..."

"追踪印记。"她语气平静，"以防你...迷路。"

我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同门的呼喊声："圣女大人！”

反正最后我是得救了，回想自己这一路上笨手笨脚的，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就被自己气的快哭…

回去的路上，看着圣女大人那清冷的侧颜，我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锁骨下的冰晶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