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莉安的脚趾开始发颤，小腿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抽搐。

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浸湿了后背的衣裙，黏腻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唔……”

她忍不住轻轻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想要稍微放松一下——

“小主人，手腕再抬高一些。”

维罗妮卡的声音温柔似水，可动作却不容抗拒。

她指尖轻点德古莉安的手腕，迫使她将双手抬至更精确的高度。

“这样才对。”女仆长微笑着赞叹，“优雅极了。”

德古莉安咬紧牙关，绯红的眸子里燃着不甘的怒火。

可她的抗议还未出口，另一名女仆已经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摆正。

“头要端正哦，小主人～”

女仆笑吟吟地提醒，“凯瑟琳大人喜欢完美的姿态。”

德古莉安呼吸微乱，魔力丝线立刻收紧，勒得她闷哼一声。

她的腰肢被迫挺得更直，胸脯微微前倾。

整个人如同一尊被精心雕琢的玩偶，连一丝松懈的余地都没有。

“还有二十分钟。”

维罗妮卡轻声提醒，指尖虚扶在她的腰后，突然话锋一转，“小主人可以休息片刻。”

德古莉安银牙紧咬，倔强地别过脸：“谁……谁要休息！”

她故意将腰背挺得更直，发颤的脚尖又往上踮了踮。

这个动作让头顶的典籍危险地晃动起来，魔力丝线立即收紧作为警告。

“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

汗水顺着她紧绷的下颌滴落，在裙摆上洇出深色的痕迹，“我……能坚持……”

维罗妮卡轻叹一声，收回虚扶的手。

其他女仆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没人再出声劝慰。

德古莉安的视野开始泛起黑斑，膝盖骨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

可每当她快要倒下时，那身为武帝的骄傲，就会化作最后的力量，让她颤抖着重新绷直脊背。

“唔……”

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从紧咬的唇间漏出。

她的指尖已经泛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仍固执地维持着完美的提裙礼姿势。

可身体终究有极限。

就在她膝盖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的瞬间——

“呜……”

德古莉安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魔力丝线适时拉住，让她没有重重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女仆们早有准备的怀抱。

“小主人已经很棒了呢～”

“坚持了这么久，真是乖宝宝～”

女仆们七手八脚地扶住她，有人为她擦汗，有人轻揉她发颤的小腿。

德古莉安气得龇牙咧嘴，却引来更热烈的反应：

“哎呀，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维罗妮卡温柔地托着她的后背，像哄婴儿般轻轻摇晃：

“第一次就能坚持这么久，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德古莉安刚要反驳，就被一块香甜的点心塞住了嘴。

女仆们笑作一团，完全把她当成了闹脾气的孩子对待。

“凯瑟琳大人来了！”

伊莎贝拉的声音响起，让女仆们立刻让开一条道。

原本围在德古莉安身边的她们迅速退到两侧，恭敬地低下头。

德古莉安失去支撑，勉强用手撑住地面。

喘息着抬头，正对上凯瑟琳那双猩红的眼眸。

凯瑟琳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德古莉安——

少女银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呼吸急促。

脸颊因疲惫而泛着潮红，显然已经耗尽了体力。

她心里清楚，德古莉安确实认真练习了。

但表面上，凯瑟琳却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冷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怎么没练习，反而倒在地上去了？”

“小主人有好好练习的！”一名女仆连忙解释，“刚刚才力竭倒下的……”

“是啊是啊，坚持了很久呢！”

“伊莎贝拉可以作证！”

女仆们你一言我一语，替德古莉安辩解，生怕她被误会。

德古莉安怔了怔，心里莫名涌上一丝难受。

就是那种努力了，却没得到认可的感觉。

但很快，她又咬牙压下这个念头——

她为什么要觉得难过？

她本来就没打算认真练习，只是赌气硬撑而已！

凯瑟琳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随即俯身，一把将德古莉安捞进怀里，手指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银发。

“小德古莉安很努力哦～”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带着几分戏谑，“这么拼命练习礼仪，其实……你一直很想做个乖女孩吧？”

她的指尖挑起德古莉安的下巴，红瞳中闪烁着促狭的光：

“我都知道的哦，你其实……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对不对？”

“胡说什么！”

德古莉安瞬间炸毛，羞愤交加地挣扎起来，“老妖婆！放我下去！”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女仆们齐刷刷倒抽一口冷气，几个胆小的已经捂住嘴巴。

伊莎贝拉无奈轻叹，维罗妮卡的红瞳微微睁大——

所有人都知道，这下小主人要遭殃了。

凯瑟琳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她唇角还挂着笑，可那双猩红的眼眸里已经结满冰霜。

“啪！”

一条荆棘长鞭凭空出现，鞭梢在地面抽出一道细小的裂痕。

女仆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

“伊莎贝拉，维罗妮卡。”凯瑟琳的声音冷得像冰，“把她按在桌子上。”

维罗妮卡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仍旧恭敬地应道：“是，主人。”

德古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女仆一左一右架住，按在了旁边的长桌上。

她的腰腹紧贴桌面，双手被固定在两侧，动弹不得。

“等、等等！凯瑟琳！你——”

“啪！”

鞭子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打断了她的话。

德古莉安浑身一颤，下意识咬住嘴唇。

女仆们站在一旁，屏息围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凯瑟琳慢条斯理，用鞭梢划过德古莉安的背脊，声音轻柔却充满威胁：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德古莉安的手指死死抠住桌面，心里终于涌上一丝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逞口舌之快！

少女受罚中ing……

凯瑟琳收起鞭子，看着趴在桌上闷声啜泣的德古莉安，露出病态的笑容。

她伸手将银发少女捞进怀里，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好了，不哭了～”

凯瑟琳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抱着她朝浴室走去，“带你去洗香香。”

德古莉安把脸埋在她肩头，抽噎着不肯抬头。

温热的水汽从半开的浴室门内飘出，隐约可见玫瑰花瓣在水面漂浮。

女仆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开始准备浴巾和香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