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山田依靠浓郁的爱意,近乎是在用异化自我的方式追求我,是一样的。
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是追求女性的一种方式,而若是他遇上的是正确的人,那么这样的方式就是正确的。
看他遇见的是我,且是在我遇见了宫城,心有所属,且带有愧疚的情况下。
我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还是会下意识的让自己“爱”着记忆中的她,通过这种单方面的相思来惩罚自己,从而缓解身心的痛苦。
但这样的话,对于山田来说,我情绪上的需求是和他的期许是正处于对抗的。
也就是我为了逃避和宫城不辞而别这件事,在不断地自我内化先前对她的爱,而目前的情况又是我不能够轻易改变,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的,那么这份爱在这样的情绪下,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惩罚性质的,用来对抗内疚的情绪。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世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犯错是会被惩罚的。
种子有了泥土,就会开始生根发芽,更何况是一个身为群居动物的人呢?
为了满足朝我的期待,我在自虐。
尽管这一点我是在最近读了一本心理学的书记才了解到的,可这好像就是事实。
明明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放弃了的,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的爱她了。
而要在这样的情景下,想要追求我的山田,好像是注定不能成功的。
除非,发生我的生活中发生某种特别大的变故,其带来的伤痛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盖我现在对于做了错事的创伤,不然的话,他就只能静静地等待时间疗愈我的伤痛。
拒绝的为什么不更加明确一些呢?
我也曾这样想过,可现实并不会允许我这样做。
其一,山田的地位,在我现在所混迹的小团体中,是很特别的存在。
在男生方面,他虽不是顶尖的人物,可他手握的资源,是其余的男生望尘莫及的,也就是性资源,女性朋友。
在这个十来人的小圈子里,山田因为外貌出众的缘故,其本身就是对异性具有吸引能力的,更不用说他温柔随和的性格。
现在这个小团体里,加上我在内的四个女生,就有两个是由山田带着加入进来的。
其余的男生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呢?
嫉妒的情绪肯定是有的,因为这涉及到雄性之间的竞争关系,可在现代社会,暴力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而比起把山田赶出去,留下他源源不断的为这个群体引进更多新鲜的血液,显然是更为划算的。
其二,山田受到的拥戴不止是停留在女性的喜爱上。
他的父亲是村长,是在成人的世界中,拥有权利的存在。而这种不可具体化的力量,也会通过父辈,传递到我所处的这个小群体之中。
权利,是很多的人都渴望拥有的,但权利的本质,是由群众堆砌而成的。在拥有的同时,也需要对应的力量,扛起别人的期待。而这就需要很高的人格魅力,也就是调和群体中的利益关系。
这个村子里,大概住了一百户人家,依照较低的每家三个人来计算,就已经是三百人,而这还是在不包括许多外来人的近况下。
一个家庭的组成,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而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双方的四个老人,再加上其子女,以及亲戚一类不太近,却又实实在在有所关联的各种人物。
这么多人在一起,一定是需要管理与制定规则的,虽然现在的法律很完善,村长这样的位置也是国家选取的,可想要服众,依旧很难。
而山田的父亲能够稳稳当当做十年的村长,其能力不言而喻。
在这些诸多的背景下,山田可以说是类似孩子王一样的存在,是村子中同龄人的领袖。
虽说在他之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团体,一个村里也不可能只有我们这样的一群人,可除去这个圈子,其他的人只能居于二流,是享受不到所处位置从而带来优待的人。
村中长辈刻意的关照,名声外传在与人初识时所带来的便利。
一切的一切,她们都感觉不到,只是会常常听长辈提及,谁谁谁家的孩子做了什么什么事,某某某的性格多么的开朗。
在基于山田父亲的权利结构与管教下,这个群体可以说是在这样的小地方称王称霸的。不管是学习方面,又或是其他的一些东西,都是属于上流的社会中。
虽说离开了这个小地方,没有人会认这样的规则,这个群体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可在这里的优越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够了。
在幼稚园时,人们会炫耀自己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接触了什么样的新鲜事物。
同样的观点,在现在也是适用的。
就好比若是一个男生身边常常跟随着一个美女一样,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关系,只要一同走在路上,旁人就会把本该给与漂亮女性的目光,分一些在男生的身上,而这也会成为他炫耀的资本。
不管想与不想,只要在某一天,有人因为苦恼如何追求那个漂亮的女性,那么其身旁的男生就会跟着获得隐形的利润。
这样的利润是不能够量化的,特别是在世俗眼中,人与类聚,物以群分的观念下。
在漂亮女人身旁的男生,在择偶时就会给其余人一种压迫,尽管这东西本不属于他,可借用一下朋友的东西,有何不可?
更何况是看不清,摸不透,且不用付出多余代价的东西。
而选择待在山田身边的我,贪图的就是这样的东西,留恋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从来都是不喜与人相处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朋友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