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侧，各色摊位挤得水泄不通，吆喝声此起彼伏——
“三品麒麟甲！货真价实的野生麒麟鳞片，百年才长一片，错过再等一百年！”
“四品火尖枪！三坛海会大神同款，一枪捅穿元婴老祖的护体罡气！”
白飞飞看得眼花缭乱，再低头瞅了瞅自家二师姐的“得意之作”——
一堆长得像破铜烂铁的法器，安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贫穷的气息。
“师姐……”她小声问，“咱们是不是该换个显眼点的位置？”
墨如烟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妹，卦象不是说了吗？咱们的货卖不出去。既然如此，摆哪儿有区别？”
白飞飞无语，心中暗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墨如烟气沉丹田，朗声吆喝：“一品堂大甩卖！全场两晶石，两晶石你买不了吃亏，两晶石你买不了上当！”
白飞飞嘴角抽搐：“一品堂？就这？”
墨如烟一脸自豪：“对啊，因为我们卖的全是一品法器！”
她随手抄起一个看起来像是夜壶的铜器，信誓旦旦地补充：“绝对没有掺入二品货！假一赔十！”
白飞飞默默捂脸。一品等于最次品，师姐你这商业鬼才……
本以为这堆破铜烂铁根本无人问津，可没过多久，摊位前竟渐渐围满了人。
一群衣衫褴褛、面色枯黄的修士，像是嗅到香气的饿鬼，蹲在地上挑挑拣拣。
“如烟师姐！这个怎么卖？”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抓起一口锈迹斑斑的铜锅，双眼放光。
墨如烟此刻正盘腿坐在地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本摊镇店之宝——‘神罗王鼎’！两晶石，童叟无欺！”
少年涨红了脸，从怀里掏出一把晶石碎渣，嗫嚅道：“我、我只有这些……”
墨如烟大手一挥：“成交！”
白飞飞瞪大眼睛：“师姐，这连半块晶石都不到吧？！”
墨如烟却毫不在意，拍了拍少年的肩：“好好修炼，等你日后发达了，记得来照顾师姐生意！”
少年千恩万谢地走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穷得叮当响的修士凑过来，有的用几株药草抵账，有的干脆打了张欠条。不到半个时辰，地摊上的“破烂”竟被抢购一空。
白飞飞傻眼了：“……卦象不是说‘出师不利’吗？”
墨如烟掂了掂手里寥寥几枚晶石，黑瞳里闪过一丝狡黠：“确实不利啊——这趟血亏。”
见白飞飞仍一脸茫然，她随手将额前散落的黑发撩到耳后，露出那张虽不施粉黛却意外清秀的脸，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这些练手货哪能赚钱？等着吧……真正的大鱼，马上要咬钩了。”
果不其然，集市喧嚣中，一个全身裹在灰袍里的神秘人悄然靠近。他左右张望一番，才从袖中摸出一物——
一副斑驳古老的单目镜，镜框上鱼鳞般的纹路隐隐流转着灵光。
“墨姑娘，收不收这个？”神秘人压低嗓音，将单目镜递了过来。
白飞飞虽不懂炼器，但也能感受到这件法宝的不凡，那些鱼鳞纹路绝非寻常火焰能淬炼出的痕迹。
可墨如烟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什么破烂玩意儿？有啥用？”
神秘人神秘兮兮地凑近：“能探测修士修为！只要戴上它，对方什么境界，一眼便知！”
墨如烟挑了挑眉：“哦？哪儿来的？”
“嘿嘿……”神秘人搓了搓手，“英雄不问出处，法宝不问来路。”
墨如烟嗤笑一声，接过单目镜，随手架在鼻梁上，对准神秘人——
镜片内，神秘人头顶赫然浮现出一团橙色光晕。
“哟，没看出来啊？”墨如烟吹了声口哨，“原来阁下还是位筑基大佬！”
神秘人顿时慌了：“嘘——小点声！”
墨如烟不以为意，又转头扫向那群穷酸修士——
清一色的暗红色光晕，全是炼气五层以下的菜鸟。果然没一个卧虎藏龙的。
她兴致勃勃地转向小师妹……
镜片内，白飞飞头顶的光晕骤然变幻！
赤橙黄绿蓝靛紫，最后——
“砰！”
单目镜当场炸裂，墨如烟“嗷”地一声捂住眼睛：“我的眼！”
白飞飞吓了一跳：“师姐！你没事吧？”
墨如烟揉着发红的眼眶，骂骂咧咧：“什么破烂法宝？探测上限这么低？”
神秘人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这镜最高能测元婴修士！怎么会……”
墨如烟眯起眼，忽然咧嘴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小师妹比元婴还高？”
围观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元婴之上是化神吧？这小丫头是化神大佬？”
“哈哈哈，逍遥盟盟主才元婴巅峰，不如让这位小姑娘当盟主算了！”
神秘人面红耳赤，咬牙道：“……那你开个价吧。”
墨如烟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二十晶石，就当买材料钱。”
神秘人一把抓过晶石，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
待他走远，墨如烟才从袖中摸出那副“炸裂”的单目镜。镜片完好无损，只是多了几道裂痕。
“赚大发了！”她得意地吹了吹镜片，“修一修，转手能卖两百晶石！小师妹，这笔生意都靠你啊！”
白飞飞茫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如烟咧嘴一笑，突然将单目镜架在白飞飞鼻梁上：“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天机阁的大乘期‘镇派老祖’了！这个放你这儿保管，否者不小心照到你又得炸。”
白飞飞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化，赤色如焰，橙色如霞，每个修士头顶都浮动着代表修为的光晕。
“师姐，金丹期是什么颜色？”她好奇地左右张望。
“亮金色，闪瞎眼的那种。”墨如烟掏了掏耳朵，“元婴翠，化神湛，合体靛……你看到什么大人物没？”
白飞飞扫视一圈，失望道：“怎么全是赤色和橙色？连个金丹都没有？”
墨如烟嗤之以鼻：“你以为金丹修士是集市上的大白菜？中天境灵气稀薄，轻云镇这种穷乡僻壤，能有个筑基期都算稀奇了！”
牛马兽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
墨如烟又问：“师妹，你说我们刚刚遇到的倒爷……算是贵人吗？”
“这个……”白飞飞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见龙在田」的卦象并没有闭环，“应该不是吧，可能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