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会面临许多两难的抉择,现在的我无疑就是正处于这样的境况中。
开始的时候,我是想问问宫城的看法来着,可在见到她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尽管有用遮瑕霜覆盖住脸颊上好似还火辣辣的伤痕,可好像依旧是被她发现了的。看着她装聋作哑的姿态,我再也没有了勇气。
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是怕伤害到我的自尊心才没有选择过问的,可面对这样的事还能够保持住冷静的思维,是不是也代表着她本来就没有多在乎我呢?
我自认是没有宫城聪明的,我和她从根本上就不是一路人,很多时候她在想什么,我都无从得知。
且不提这一点,光是让我能够拥有去向她求助的勇气,就是一个很让人绝望的问题。
在有可能自己解决事情的前提下,我还是本能够像其它较为正常的人一样,往外去寻求帮助。
可能这样的坏习惯,是从小生活在一个糟糕的家庭里养成的,但我却意外的不是很像去改变,寻求依赖什么的,在脑袋了想想就好了。
本来,到了这里事情已经是决定好了的,可宫城后续在房间里的事,又开始让我摇摆不定。
我可以说是一个很有主见,但其内核却又是假性独立的,当几天后在她的卧室里,和她有了实质上的突破时,我差点没能忍住眼泪。
宫城的决心,比我想象的要沉重许多,而接受这样爱的我,脊梁差点就此被压弯。
我和她说了很多家里的事情,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谈及家里的情况。
从出生的时候没记事的时候算起,我大概就是处于一个不良的环境中的,虽然那时小小的我并没有留下记忆,可几乎确实可以肯定这一点的。
小时候,家里的条件并不好,而我的父母结婚的契机,也是一样的。
在我八岁的时候,曾听妈妈这样抱怨过:“要不是喝醉怀了你,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我都还能回忆起她认真的神态,以及那双恨不得把我撕碎,重新吃回肚子里的血红眼睛。
大概是习惯了她平日里对待我的态度,在面对“异常”的妈妈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仿佛之前就一直在准备着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断绝自己的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事实就是,我等到了这句话,彻底放弃了在幼稚园时期,那种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听话,多分担一些家里的事物,就可以把爸爸妈妈的关系变的更好的念头。
可能是因为我放弃了充当他们之间缓冲物的缘故吧。反正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就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
爸爸开始整日酗酒,偶尔还会背着妈妈带一些“神侍少女”回家。
我的房间是在二楼的,原本是听不见那样的声音,可她们偏偏喜欢选择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阳台,客厅,厨房……诸如此类,毫不避讳。
爸爸放肆的行为没有多久就东窗事发,我以为她们会离婚来着,毕竟要容忍这样的不忠,在那时的看起来就和想要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一样困难,可妈妈偏偏就把一切都吞咽进了肚子,什么也不说。
直到——某天她从外面带回来一看上去大了她十岁的老男人回来。
那辆很贵的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我就隐约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直接躲在了自己喜欢的柜子里,可楼下传来的争吵声,就算是我用尽全力捂住耳朵也挡不住。
“怎么?来!打!往这里打!你不是喜欢玩吗?玩啊!”妈妈歇斯底里的怒吼,好像是在炫耀比起一事无成的爸爸来说,她拥有了更好的选择。
东西被杂碎的声音一直叮叮当当的,第二天一切平息的时候,我下楼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对于这个家,我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些物件摔坏了,也没有感觉到可惜,只是在想常用来狡猾的水瓶被打碎,我应该用什么来替代。
不过好在,我在地上捡到了很多的钱,一大捆一大捆的。
具体有多少,我数不清楚,这些钱在晚些也都被爸爸丢掉,但我聪明如我,早就在之前偷偷地藏了一捆在自己的床下。
用白得的钱买了一朵向日葵种在卧室的小阳台,和同学一起逛书店买了我根本抱不动的漫画书,这件事也就慢慢的过去了。
大概是在那的半年后,很久不见的妈妈突然回来了。
这次她们没有吵架,只是沉默的吃着饭,使这个家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持续着。
爸爸戒了酒,妈妈当起了全职主妇,我顺利的升上初中步。
一切都在向前走,之前发生的那些东西我以为不会出现了来着,可半年之后,被公司炒鱿鱼的爸爸,又开始喝酒了。
暴力,好像是男人发泄怒火的方式,弄坏东西,好像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事。
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僵局,再次被打破之后,不到半个月这个家里就没了人,而之前我存下来的钱,就派上了大用场。
我学会了自己交水电,自己做饭,自己给老师支付学费。
这个家没有了捣乱的两个人,我难得的度过了一段自在的时光,虽然偶尔她们中的其中一个会过来,看看我的境况,填补一下我的经济危机,但也就那样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同框的两个人,也不希望见到两个火药桶待在一起。
平凡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慢慢悠悠的过着,我顺利的上了高中,在开学典礼上穿上了新的学校制服,也在此之前,遇见了小林。
她除了学习外,并没有像书里描述的恋人那样,教会我很多东西,但有她的存在,也确实让我的生活好过了许多。
我幻想过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一直陪着我的。
我们一起去看没有见过的景色,体验未曾有过的新奇。
可,那个男人带着陌生的两个女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