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龙,一天的计划全乱套了,手机也坏了,钱包也丢了。
虽然她失败了……但她总感觉这条疑似初代种的龙王并非不可战胜,她虽然带给她如同康士坦丁、诺顿那般的压迫感,但却没有像青铜与火之王那种让她全身都在震颤的压倒性实力……
确切的说……这条龙王在实力上比他们要弱上不少,但却在技巧上精湛无比,她盲目的认为初代种的力量都是无比强大的,这是她的失误……内心暗暗下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砍了她。
自己看了一眼时间就着急忙慌的跑到商场给他选礼物,摸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钱包也没了,只剩下师兄着急忙慌的塞给她的两百块钱,她思来想去最后才决定给他买了一串手链。
然后她去网吧取了行李之后就跑来到了路明非的家,敲敲门,一个魁梧的身影走出来,隐藏在墨镜后的目光凌厉如飞鹰,冷冷地看着白辞,右手提着美军制式的m9军刀,上面沾着几片缥缈的葱花。
满屋子白萝卜片儿,码得整整齐齐的,每一片都是纵切,一厘米厚度,以日本厨子准备寿司的细致堆叠在各种容器里,上面洒着翠绿的葱花,摆在饭桌上、茶几上、甚至冰箱上,凡客厅里有平面的地方都摆满了葱花萝卜,所有的灯都打开,照得萝卜片们晶莹剔透。
切这么多是要干什么?一会儿上街施粥吗?
“白专员?你不是受伤了吗?”
“……”白辞扶额,微微叹了口气,想来路明非是不在这儿的,叔叔婶婶一家也不在,不然也不可能让这群跟暴徒似的的家伙进来。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趁着暑期休了年假,来中国旅游,原计划明天去普陀山拜观音,接到楚会长电话就立刻赶来了。”壮汉说着,“楚会长现在是路专员的副手,我们听从他的安排安好了马桶座圈,要不要去试坐一下?我们买的可是上等的柚木座圈。”
“不了,我喜欢蹲式的,路明非去哪了?”
“根据楚会长的安排,路专员将于一个小时后到达。”
这时,一个提着冲击钻的壮汉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自己满身的石灰,军靴在路明非婶婶每周末精心擦拭的实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他走向白辞,摘下嘴角叼着的一号雪茄,机械战警般方正的脸庞上露出那种男人间互相打招呼的微笑,伸出手来,“我们已经按照特派员楚子航的安排,安好了马桶座圈。相当结实,用起来绝没问题。这项单独任务的评定人是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现在还来得及补救,比如更换螺丝什么的。”
“你们现在先给我走,剩下的交给我。”白辞已经能想象到路明非他婶婶看到这群暴徒似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坐视不管,肯定会被挨一顿臭骂。
毕竟卡塞尔学院根本不是个正常人呆的地方,干不出什么正常的事情来,谁家做顿饭把存起来葱和萝卜全切了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走,出了事我负责。”
“明白。”
把他们送走之后,白辞就开始忙了起来。
先把所有的灯给关了,路明非婶婶那种小气吧啦的女人肯定会为了省电只开一盏灯,之后将摆满整屋子的萝卜片收拾好,下去买葱买萝卜放到阳台上,香肠拿出来,又去厕所里把校工部用冲击钻打的渣子扫了,然后开始拖地。
在一切做完之后,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内心估摸着路明非回来的时间,打开行李箱取出了一些东西,然后走到了洗手间,将衣服脱下来,走到浴室,打开了喷头,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将全身放松下来,然后从头到脚开始出血。
那条龙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用极为精准的力量让她直接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她暴血的时候,强悍的龙族血统克制了出血,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甚至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当她放松下来的时候,那出血和疼痛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师兄很好,临走的时候还给她塞了两百块钱,可她依旧无法做到放松下来,整个人也都是紧绷着的。
冲了不到十秒,她打开一瓶医用酒精,均匀的倒在身上,等了一分钟感觉不再出血以后,才又开始冲澡。
所幸身上没什么伤口,别人看不出来。
把地上的血迹擦干,用医用酒精去除味道,然后才开始穿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开始吹头发。
白辞穿好内衣,思考了一下,拉着行李箱走进了路明非的房间。
房间面积不算很大,布置非常朴素。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床上铺着普通的床单被罩,床头放着一卷卫生纸。陈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学习资料,衣柜里挂着他的衣物,大多是日常穿着的普通服装。地上则是一个小垃圾桶,垃圾桶旁边还有一些卫生纸。
坐在他床上,穿好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站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路明非的床前,然后轻轻的趴在了上面。
窗帘滤进午后蜂蜜般的光晕,单人床上的白色被单被晒得蓬松柔软。指尖陷进棉花糖似的被子里,略微用力向前扒了一下,脸慢慢蹭上枕头,两只鞋子被胡乱踢到床尾,露出纯白色的短袜,在半空中慢悠悠的摇晃。嘴角微微翘起几秒之后,窗外的蝉鸣似乎变得有些遥远,她蜷起穿着白袜的脚趾轻轻蹬了一下床,指尖抓着被角慢慢往上拽,把脸更深地埋进织物的森林,像是一只找到温暖巢窝的猫。
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反正……就是想这样躺一会儿……
“你萝卜全切了么?”婶婶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在路明非的支支吾吾中,门被推开了,空气里有着香肠的香气,一大桶萝卜放在桌子上,地板干干净净,没有什么问题。
路明非惊讶的看着这些,心说楚子航不愧是会长大人,办事就是利索,这才多长时间就给搞好了?而且还把地拖了一遍,这是花了不少钱请的专业保姆?
“干的不错。”婶婶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鸣泽马上就要出国了,今天肯定得大吃一顿!明非啊,你去把这些……”
“明非明天也返校了,你别老叫明非帮你打杂,明天他不是还要返校么?也得有点时间收拾收拾行李。”叔叔打断了婶婶的话,然后拍了一下路明非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上大学了就不能帮我做点事?”婶婶一翻白眼,“我养他那么多年不说。”
“你叫他做的他不都做了么?我看也做得蛮好的,小孩子嘛。”叔叔大度地说,“今天就当给他放个假,一起好好吃一顿嘛,明非,你先回房间吧。”
“叔叔,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吃饭,而且机票是今天晚上的……就不一起吃了。”
“这样啊……”叔叔沮丧的点点头,好歹是他老路家的种,他还想一块多喝几次酒呢……
路明非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点点头,然后走进房间,关上门,退了两步,朝床上一躺,想着歇一会儿带点衣服就走。
奇怪了……他记得他的床没这么硬的啊,而且似乎有东西硌着慌……
“呜……”
什么声音!?
他猛的站起来,转身,看着一个身影扶着腰,歪着身子,两只腿呈M形坐在他床上。
“你弄的我有点痛……”
她扶着腰,幽幽的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嘴角抽了一下,先不说你为啥在我床上,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只是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而已,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那、那我给你揉揉?”
刚说出来他有点后悔,还没等他后悔完吐槽,就听见一句话。
“行。”
说完直接躺倒。
啪。
路明非扇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有点痛,不太确定。
啪。
左脸也挺痛的。
嗯,好像不是梦。
“你脑子坏掉了?”
“没。”
“那就来。”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指尖刚触到校服布料就触电般缩回,白辞腰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张拉满的弓弦。
“要不还是算……”
话没说完就被瞪了回去。路明非认命地搓热掌心,隔着衬衫找准腰椎位置。指节压过衣褶发出窸窣轻响,白辞突然绷直脊背,白色短袜边缘露出泛红的脚踝。
“轻点。”声音闷在枕头里,“你当揉面呢?”
我倒是希望是揉面啊。
路明非在心里哀嚎,额头沁出薄汗。
白辞抱着枕头,温热触感正从尾椎骨漫上来。那双笨拙的手时而按到痒处,她不得不咬住下唇忍住颤抖。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吵,连带着耳后细碎绒毛都立了起来。
“你吃饭了吗?”她没话找话。
“没,楚师兄一会儿要带我去吃。”路明非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这是嫌他力气小了?
“哦……”
白辞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布料上残留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某一瞬间,腰间的温度突然变得清晰可辨,后腰的肌肉突然绷紧,像被惊动的猫,透过校服能摸到细密的战栗沿着脊线蔓延。她蜷起的脚趾抵着床单向后蹭了半寸,发梢扫过的位置留下几道蜿蜒的湿痕。
路明非的手突然停在某个位置:“那个……就这样吧……”
“别停。”白辞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她听见背后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老旧床板发出吱呀轻响。当温热的掌心贴上腰窝时,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柱窜上后脑,激得她忽然蜷起的手指在床单上抓出涟漪。
蝉鸣声骤然放大,混着楼下收废品的吆喝。白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枕头,喉间溢出的气音像猫崽的呜咽,绷紧的腰肢像拉满的弓弦,脚踝无意识蹭过少年支在床沿的膝盖,白色短袜顺着小腿滑落半截,露出泛着淡粉的脚后跟,痒痒的。他的指腹正沿着她的脊柱沟缓缓上移,所过之处激起细密的电流,校服布料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行了!”
白辞突然起身,声音发颤:“技术烂死了。”
“我、我去喝口水!”路明非着急忙慌的站起来,跑到外面关掉房门。
白辞又瞬间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蒙住。抓住枕头抱住,蜷缩成一团,突然咬住枕头,好像它就是那个该死的笨蛋。
不对劲到了极点!明明只是普通的按摩罢了,可她总觉得觉得自己像是要发烧了。
看来是洗完澡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