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身份被识破,墨镜男和短发男立刻对视一眼。

紧接着短发男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提起瑞赛科的衣领就是一阵乱捅,其速度之快,令瑞赛科一时没反应过来。

“唔!?”

他还没来得及惨叫,身上的几处要害就已经被捅了个穿。

短发男一把将瑞赛科扔在一旁的地面上,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淌着血的瑞赛科,默默地拿出手帕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好歹?”

长发墨镜男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根叼在嘴里,吐出几道烟圈。

短发男接过墨镜男递过来的香烟,也含在了嘴里。

“谁知道?哪来的疯子吧?死在我手上也是给世界和平做贡献了。”

“不过,反正见到我们也注定活不了了,我们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和他玩玩游戏罢了~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能识破我们身份很厉害啊?哈哈哈!”

墨镜男扫了一眼瑞赛科的尸体,忍不住笑出声来。

之后他一脚把沙发踹到一边,果然发现女孩在后面正抱着脑袋如同刺猬一般卷缩成一团。

“总之...小鬼,你身上一开始就藏了追踪器。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短发男也跟着走上前来,他掐着女孩的喉咙将她提在半空中,女孩因呼吸困难而不断扭动着四肢。

“小鬼...是不是该给你点教训你才知道逃跑死路一条啊?”

他一边发力,一边恶狠狠地朝女孩说道。

“喂!别弄死她了。”

一旁的墨镜男提醒他。

“放心,干了这么多年,我有分寸。”

可是在下一瞬间,他的手就像触电一样毫无征兆地松开了,女孩就这么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没能攒够力气逃跑。

墨镜男呵斥道:“喂!你干嘛,我让你轻点不是让你放她跑!”

“不是!是这小鬼使用了能力,你忘了吗,院长说她不止能操纵怪兽,还能让碰到她的人失去力气!”

“是这样啊?妈的!还想用能力?”墨镜男一边说着一边对女孩踢了一脚。

短发男则是骂道:“你个小兔崽子!”

将女孩摁住,接着用狠狠的几记耳光直接把她扇昏过去。

“呼...好险。”

墨镜男擦了擦额头,心想要是这里让她跑了,也不知道上头的人会发多大脾气,好在最后还是能顺利交差。

然而就在这时——

“中大奖了啊!”

砰!

紧随兴奋的嗓音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墨镜男的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烈冲击将他击倒在地,之后不管怎么挣扎也如同虚脱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

同时反应更快的短发男已经转过身来,他的眼中映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个早该死透了的男人此时正侧着头伫立在血泊中,以狞笑的表情拿手枪瞄准着自己。

怎么可能!明明确实地瞄准他的要害下手的!

短发男的内心剧烈动摇,但在刹那间他还是本能地扔掉手中的匕首,从衣领内掏出手枪准备还击。

作为经验丰富的帮派老手,他甚至有自信在使用枪械的正面对决中赢过正规军人,只可惜从被偷袭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无法全身而退了。

在一轮对射中,他身中两枪便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可是对方却只在自己的子弹命中时有些许反馈,即使吃下三发子弹过后也依旧屹立不倒,简直就像科幻片里的僵尸一样。

“你...究竟是!”短发男挣扎着抬起脑袋,望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用尽力气挤出了一句话:“与我们的组织为敌...你认真的吗...”

砰!

话音未落,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一个弹孔,之后再也不能说话了,他旁边仍在挣扎的墨镜男也在一下秒步入后尘。

“我无论干什么,都是最认真的啊。”

瑞赛科·本吹了一下枪口冒出的烟,将手枪插回身后被白大褂覆盖着的枪袋。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生平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但要解决跟自己作对的人还是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显然这两个犯罪团伙的成员也没想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是在与谁为敌,其中瑞赛科当然不会是最可怕的那个。

瑞赛科之所以能在这种场合掏出手枪来应对,其原因又要说回那场面试,虽然对他来说是一场灾难,但他也从那群背景丰富的面试者那里得知了笼城周边地区的生存环境之恶劣,事后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了这件违禁品。

现在看来,要跟不听人话的家伙交流,果然还是能一次性解决问题的东西最管用。

他又看看自己的伤口,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他身上的伤口竟然恢复得连疤都不剩了。

这种特别之处自从瑞赛科成为操纵者以来就一直伴随着他,从实际表现和那两个枪下亡魂的对话来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可能和自己属于同种状况。

这么一来,对想要将操纵者研究透彻的瑞赛科来说的确可谓是天赐的大奖。

于是他一步步的朝女孩走去。

“就当是还我那个三明治的回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研究素材了。”

瑞赛科抱起女孩,看也不看那两具尸体,笑着离开了这片废墟。

他在那之后才从女孩本人那里了解到,女孩的名字是出云雾子,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其实脑子很灵光,瑞赛科就干脆尝试把她当助手来培养。

而他那天在废墟中的事迹似乎是存在着目击者,归功于白大褂和不死之身带来的刻板印象,“血染的独眼医生”和“他的秘密诊所”很快成为了流传在废墟地带的都市传说,引得不时有胆大的倒霉孩子尝试去一探究竟,这就是后话了。

如今自己昔日的同僚斯提克斯也担负起了教育的职责,老实说瑞赛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一直是个善心泛滥的人。

只是...

“这次可别半途而废了哦。”

瑞赛科站在研究室的大门口,一边点燃手中的香烟一边这样说道。

远处,斯提克斯和薄茶手拉手踏上归途,早已走过了能听见这句话的距离。

而瑞赛科则叼着烟独自返回办公室,把雾子从里面赶跑之后半躺到沙发上。

望着咖啡机旁边空空如也的方糖盒子,令他想起来和斯提克斯共事的那段回——

等等,空盒子?

他猛然坐起,把方糖盒子拿起来上下翻看。

如果瑞赛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用到它的时候里面就已经不剩几颗了。

刚刚自己收到的那杯咖啡确实有按照平时的习惯加糖,斯提克斯的那杯恐怕也是如此,不然她肯定早就在叽叽喳喳地抗议了。

而这之后剩下来的余量怎么想也不足以盖过苦味,泡出两杯能让小孩子发出“甜的”评价的拿铁。

想到这,瑞赛科大喊那位可靠的小助手的名字:“喂!雾子!过来!”

“来了~”

只等了短短数秒,穿白大褂的黑发女孩就和刚刚一样举着一只手轻轻地推门进入。

瑞赛科指着手里的空盒子厉声问她:“你刚刚分别给我们的咖啡里放了几颗糖?”

“你和大姐的各两颗,我的四颗,小妹的一颗。”

“什么?一颗?你是没搞懂我的意思吗?”

“懂了,但是方糖用光了。”

“那你不会从你的四颗里分点出来吗?”

“...”

“...”

在一阵沉默过后,雾子恍然大悟似的握起左手锤在右手掌上:“还有这招啊。”

“你这家伙...装傻也没用,看来我管教得还远远不够啊。”

瑞赛科眯起眼睛,一边微笑一边歪着头朝雾子靠近,雾子虽然脸上仍然缺乏表情,但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打颤。

“还有那个小鬼,就这还敢说什么跟斯提克斯泡的差不多,还真是被看扁了。”

唯有的两种可能之一是斯提克斯连为小孩子准备合适的饮料也办不到,另一只可能便是薄茶是个不在乎细致区别的味觉白痴。

——下次再来这里可得好好“招待”她一番。

瑞赛科如此想道。

“阿嚏!”

此时的另一边,走在路上的薄茶打了个喷嚏。

斯提克斯担心地问她是不是感冒了,薄茶摇摇头,表示只是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凉风刮过,就这样继续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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