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空荡得像一座刚被遗弃的展馆。

陈凯一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咀嚼着酱油拌鸡蛋。味道不差,却也没什么滋味。他咽下最后一口,叹了口气。

“真够冷清。”

别墅很大,大到脚步声都会回音。但空无一人——除了那几位还在楼上的“陪睡人偶”。佣人没有,管家没有,只有无声的奢侈在墙壁间回荡。

“富人们的癖好,总有点古怪。”他低声呢喃,仿佛说给空气听。

记忆像刚从封存档案中取出的胶片,带着一点泛黄味道慢慢展开。

——

这个“陈凯”,金融圈的天才,事业一路青云直上,像开挂一般的剧本人生。

但不是没有波折。

那段记忆忽然跳出来,如刀刃掠过心头。

他记得那次,那场精心编排的局。一个曾被他敬重至极的前辈——笑着递酒,温和地拍肩,下一秒却把他推下深渊。

破产,崩盘,亲人冷漠,朋友远离,连最亲密的女人都选择了转身。那一刻,世界比金融数字还冷。

他瘫在出租屋里,啃着过期面包,银行卡只剩几块钱,手机响了又熄,连电费都交不起。他想过结束,真的动过那念头。

可老天没有松手。

他赌上最后一丝理智,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像爬上峭壁边缘的人,指甲断裂,鲜血淌下,却死死不肯放手。

他赢了。

但也变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信任何人。

他开始用利益衡量一切。

他用“成功”把那段屈辱活埋了,表面风光无限,内里却再没热过一回心。

陈凯闭上眼,轻轻靠在椅背。

当然可以。以下是根据你给出的要求优化后的版本,强化了悬念与张力,同时保留原本的诡异氛围和陈凯的心理反应:

“还真是让人同情啊。”陈凯靠在椅背,喃喃一笑,“不过也算幸运了……不是谁都有机会逆风翻盘。”

像是在同情别人,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他就那样坐着,静得像被时光遗忘的人偶。大厅里一片寂静,连钟表的滴答声都听得出呼吸。

直到,有人走近了。

细碎的脚步声轻巧地划破静谧,从楼上传来,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他的思绪上。

陈凯缓缓抬眸。

是她。

那位床上的女子之一——此刻身穿一件松垮的真丝睡衣,头发还带着凌乱的睡痕。光线映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柔和却说不清冷暖。

两人视线对上,她先是微笑。

他皱了皱眉,先开口:“怎么下来了?”

女子声音轻得像风:“凯哥,时候不早了……我下来给你做饭啊。”

“做饭?”

“是啊。”她笑着靠近厨房门,“你每次到这个点都会饿,我记得的。”

她没等回应,就像熟悉流程的演员走进了她的角色。

陈凯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微沉。

厨房灯亮起,切菜声随即响起,节奏很稳。

“感情这别墅没佣人,是因为……她们会下厨?”

他低声自语,语气里不知是讽刺还是困惑。

“女人当佣人使,又能上床伺……真是高效配置。”

他脑中浮现记忆中的片段,几个女人,笑靥如花,轮流下厨,仿佛一切理所当然——那不是生活,更像训练有素的程序。

陈凯靠在椅背,敲了敲桌面,笑意却没爬上眼底。

他望向厨房,那女人正背对他,炒锅里传来油烟声,香味开始弥漫。

不多时,一道青椒炒肉丝率先上桌。肉丝入味,炒得油亮润泽,青椒带着微微焦香,热气里裹着一丝姜的辛辣与酱香,扑面而来。

随后是蛋花汤,汤底澄黄透亮,像阳光晕染的晨雾,漂浮的紫菜细如发丝,葱花泛着柔绿,热气氤氲中带着一股家常的暖意。

最后,是一盘糖醋排骨,油光锃亮,色泽鲜亮得过分,每一块排骨都如精心雕琢,酸甜味精准到位,仿佛专为取悦某人的味蕾而生。

“凯哥,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味吗?”她轻声笑着将菜摆下,语气柔得像撒糖,“趁热吃,我怕一会凉了你又不肯动筷。”

陈凯微微怔了下,看着眼前这桌饭菜,喉咙动了动。

味道……确实合他口味,甚至让他有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但他不记得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他望着那糖醋排骨,忽然生出一丝轻微的出神。

“嗯?”她眨了下眼,像是被他的问题逗笑了,“凯哥你怎么啦?你都吃几百次了,还问这个?”

“是吗……”陈凯垂眸,自言自语般说。

她看着他不动筷,又凑过来试温,一手搭上他额头,另一只顺手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还楞着?”

这一靠近,他整个人都像被轻轻包裹住。她的指尖温热,身上带着洗发水淡淡的果香,还有厨房里残留的饭菜味,混在一起,温柔得像梦。

陈凯脸色微红,像酒刚过三巡,身体发热,心却轻飘飘的。

“欸?怎么突然这么热?”她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像在逗孩子,“不会是看到我太激动了吧?”

陈凯轻咳一声,掩住窘意,心底却忍不住感叹:“这‘陈凯’……命挺好,眼光也不错。”

他偷偷眼睛瞄了她几眼——

要颜值有颜值,皮肤白得透光,五官精致得像漫画走出来的;身材凹凸有致,又带着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和气;声音甜脆又不腻,像软糖落水,连笑都是温的。

陈凯轻轻咳了两声,像是不经意,“你……叫什么名?”

她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像听见什么好玩的事。

“凯哥……”她声音拉得很长,眼尾轻挑,步子缓缓逼近,“你该不会——又来了吧?这次换什么剧本?角色扮演?”

她的话带着调笑,却像糖浆滴进了茶里,暖得发腻。

下一秒,她的手落在他肩上,指尖柔软地游移,划过锁骨,又顺着线条滑向胸膛,像在描一副熟透的画。

“小女子——苏南雪。”

她凑到他耳边,吐息如兰,一句话像羽毛扫过耳廓,又像针,细细扎进他心口。

“苏南雪……”陈凯低声念着,像试图在舌尖抓住什么,那名字听着陌生,又说不出的贴合。

他的脸悄悄发红,像一壶酒慢慢被火点开。

“怎么啦?”她退了一点,睨着他,眼神像猫似的,“你这演技不行啊,才听名字就红成这样?我还没开始呢。”

陈凯轻轻别过头,不说话,耳根却红得像要滴血。

她没追问,只笑,笑得像是吃定了他,又像是真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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