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她语气平淡地如此宣称，瑞赛科便立马向她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有客人来了，给我们泡杯咖啡，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
这位名叫雾子的少女就说了这么两个字，接着就径直从薄茶和斯提克斯中间穿过，走到咖啡机旁边开始自己的工作，瑞赛科则是示意两人别管她，先坐到桌子旁边去。
当薄茶还没厘清现状的时候，不知为何斯提克斯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欣慰。
“没想到你连泡咖啡的方法也有教给她。”
“没什么好奇怪的，比起别的东西这个可简单多了。”
瑞赛科像是觉得没趣似的歪着头靠到椅子上，并宣告闲聊的结束：“所以，你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由斯提克斯主导，薄茶进行补充，两人一起讲述了迄今为止一切事件的核心——也就是有关薄茶那个能“听到声音”的特别能力的事情。
“后来我和斯提克斯姐姐商量了一下，把那个能力取名叫做【共鸣】，我的怪兽能使用的特殊能力也暂时就叫这个。”
“倒是挺形象的。”那是瑞赛科的第一感想，他继续说道：“以我的个人推测来说，你拥有的特殊能力应该是感知某种特殊的信号，而那种信号是怪兽所发出的。”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吗。”斯提克斯表示赞同。
“没错。我记得你发表过一篇论文吧，内容是说操纵者觉醒的前听到的声音就是一种信号，现在看来信号本身可能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是一般操纵者只能在特定场合听到而已，真有意思...”瑞赛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看来这个话题充分激发了他的探求欲。
“也正因为如此...”斯提克斯说出了她的担忧：“这可能代表小茶的大脑比一般操纵者承载了更多本不应该存在的功能。”
“你想说的难道是...”
“我看过一个学术界流传的关于怪兽的猜想，一个操纵者之所以只能操纵一只怪兽是因为人类大脑的性能有限，所以我担心这种额外的功能会给大脑带来损伤。”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过。”薄茶在中途插了一嘴。
瑞赛科听完之后总算是彻底理解了这两人今天前来此处的原因，他用看起来恶狠狠的表情呲牙笑道：“那你们确实找对人了，毕竟，无论是脑科还是关于操纵者的研究，我都是专家中的专家。”
薄茶悄悄朝旁边瞥去，发现斯提克斯没有反驳这番话的意思，只像是对瑞赛科毫不自谦的态度感到没办法似的笑了笑，那么他所陈述的应该也是事实了。
而就在这时，雾子的咖啡终于准备完毕。
“各位，请。”
“谢啦，雾子妹妹。”
“啊...谢谢雾子姐姐。”
“没什么，不用谢。”
她每只手各提着两个咖啡杯，挨个给在场的人发了一份，随后自己也随便找了个位置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
瑞赛科看到薄茶拿到咖啡杯之后有些踌躇，就催她：“快喝吧，要是不合小鬼的口味那我也没辙了。”
薄茶捧起杯子，里面白色的浮沫还在浅棕色的液体上打转，和斯提克斯给自己泡过的“拿铁”非常相似，但究竟会是什么味道呢？瑞赛科的话令她有些担心。
她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似地抿了一口，没想到它的味道也和看上去那样似曾相识。
“这个...甜的，有香味。”她抬头看向瑞赛科，感慨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喜。
“哼。那当然了，我之前特意问雾子‘你知道怎么做吧’就是让她别忘了这里有个跟她一样的小鬼。”瑞赛科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说完就跟着拿起咖啡杯。
但薄茶在那之后却没有继续下嘴，只是坐在原地发楞，瑞赛科又放下杯子喊道：“喂，想啥呢？”
“那个...我在想，和之前喝的差不多。”
“——啊？”薄茶的回答让瑞赛科的眼睛瞬间眯起，随后扬起下巴露出嫌恶的表情：“你的意思这个和外面卖的没区别？”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和斯提克斯姐姐给我泡过的好像。”薄茶连忙辩解。
“哦，是这么回事啊。”他的语气恢复平静了，像是若有所思地将视线移向一边：“那我就告诉你吧，不只是雾子，连你旁边的这个家伙也是师承我的手艺。”
瑞赛科用闲着的左手指向斯提克斯。
薄茶转头看向她：“咦？是这样吗？”
“嗯...的确是。”斯提克斯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虚浮。
“不过，我嘛...也有一项师承她的技艺，就是这个。”
瑞赛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在薄茶面前晃了晃，这下斯提克斯终于坐不住了。
“喂...”
“说起来也是怪，你不抽是为了小鬼着想吗？”
“我...我已经戒了。对吧小茶，你是不是第一次听说我会抽烟的事？”
“确实...第一次听说。”
“你这种人最好是真的戒得掉...”
瞧她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就算真的戒掉了恐怕也是不够坚定的那种——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件事，连瑞赛科也罕有地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情。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两个人似乎对彼此知根知底，这让薄茶不禁对他们的关系好奇起来。
“莫非...两位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之类的？”
“不是这样啦...”斯提克斯的视线下沉了一些，以怀旧的语气说道：“和之前带你来对策研的洛伦姐姐倒是大学同学，但和瑞赛科认识是在...”
然而在她进一步作出描述之前就被瑞赛科厉声制止：“够了。别说些讨厌的话题。”
“啊...抱歉。”斯提克斯应声打住。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薄茶也赶紧道歉：“那个...对不起，我不该随便问这种事情。”
瑞赛科只是轻皱眉头没有立即回应，之后直接站起来告诉两人：“该去检查了。”
恐怕是觉得没有闲聊的心情了吧，他依旧是头也不回地把两人带到了做检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