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诚却先开了口。
“姐姐,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你猜流光打算送你什么?”
君慕清放下举起的手,思索着好友家的产业,等到弟弟走到自己面前时才开口。
“莫不是上好的松墨?”
君慕诚脸色有些兴奋。
“我就知道姐姐你肯定猜不到,流光和我说,他父亲和一支来自夜郎的商队搭上了线,他准备把一座全黄金铸,两尺有余的孔雀送给你。”
“孔雀?”
君慕清下意识的给弟弟捧了场,而后反应过来。
“你说沈家和夜郎人有了联系?”
君慕诚看姐姐脸色不对,收起了兴奋。
“要不,我让流光别送了,反正姐姐你也不喜欢首饰?”
说起沈流光,君慕清就有些头疼,此时的沈流光还是个小屁孩,但君慕清很清楚前世的他有什么毛病。
这个花花公子喜欢拿钱来交朋友,还有求爱,但他又喜欢那种不喜欢他的钱的。
很不幸,前世,除了君慕清,他的朋友,‘爱人’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和沈流光告辞。
‘流光,我赚够钱了,要回家结婚了。’
这种‘离别’的场景,作为沈流光的唯一好友,前世的君慕清看到过好多次了,至于今生?
想着好友的性格,君慕清还是点点头。
“他既然想送,就让他送吧。”
不然我真怕他越被拒绝越来劲,在心里吐槽一句后,君慕清看向弟弟。
“和姐姐说说那夜郎商队的事情?”
君慕诚嬉皮笑脸的开口。
“姐姐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接触夜郎的东西吗?”
君慕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刀鞘。
“还不是你太倔。”
“谢谢姐姐。”
糊弄好弟弟后,君慕清心中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出弟弟的死劫应在谁身上了,事实也和她的猜测差不多,只不过,君慕清不知道的是。
比起君慕诚还不知期限的死劫,针对她的危机,反而离的更近些。
“不行,按国公府不会缺你这点礼物,那尊黄金孔雀,怎么能白白的送出去!”
第五次被父亲呵斥的沈流光依旧没有放弃实现自己吹牛时说出的话,但沈逢已经进了卧室。
“祭酒大人何苦如此为难小公子那,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家主出面,安抚好我等‘义军’‘,中兴’勋贵的群体扩大,些许黄金而已,对家主可不算什么。”
须发茂盛的夜郎人这样说着,看到沈逢明显被说动的样子,他又加码到。
“我知道祭酒大人一直对安国公的懦弱很不满,不如让我借着着黄金孔雀,送大人一份礼物?”
看着在夜郎人手续缓缓展开尾羽的黄金孔雀,沈逢张了张嘴,刚想赞美,就看到了层层叠叠的尾羽中,那逐渐隐没的黑气。
“有此术法在,小公子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这东西靠谱吗?”
沈逢后退一步,眼里是浓浓的忌惮,大胡子笑着开口。
“这可是我主的神力,以我主的神威,它肯为小公子牵线,已是屈尊降贵。”
沈逢皱起眉头,他可不记得夜郎人有信教的传统,但看着大胡子一脸狂热,他也没多说什么。
“只要大师确保此物不伤到我家流光就好。”
“大师且在府中歇息,我大齐国都物产丰盈,必让大师流连忘返。”
说着,沈逢出了房门,找到了闷闷不乐的沈流光。
“父亲,你同意我送出那尊黄金孔雀了?”
“那尊是母孔雀,父亲给你找了尊开屏的公孔雀,比那母的更漂亮,更气派。”
又是几日的时间过去,戚笼今日放了假,早早的就拿着自己抄好的诗词,来到了君长淑门前,他不声不响的,站的地方还是角落的阴影。
君长淑还是醒来后,才看到他的身影。
“你不冷吗?”
看着身上的衣物明显比常人单薄的戚笼,君长淑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
戚笼诚实的摇了摇头,将手中没有沾到一点清晨化掉的雪水,干干净净的诗词递给君长淑。
他是真不冷,但君长淑却以为他是真倔,接过戚笼手抄的诗词后,随便看了一眼,就开口道。
“我又不喜欢这个,你送给慕清的书抄完了吗?”
“还没。”
“那还不快去抄?”
看着忽然比刚才还凶的君长淑,戚笼挠挠头,决定回去问问招财,这种情况是不是送错了礼物。
戚笼离开后,君长淑找出个盒子,看了看戚笼手抄的诗词,叹了口气。
“这孩子。”
她将诗词收了起来,戚笼抄的是魏风,还有诫子诗,君长淑觉得,把这东西拿给乐帝看,效果会不错。
随后,她走出房门,唤来徐海。
“你去给六殿下送几身暖和的衣裳。”
说完,她就去找季缘了,深宫怨的天赋可不只是侍奉帝王这么简单,妃子之间的宅斗,阴私,她看一眼就能知道七七八八,用出来更是比本来的计谋更厉害。
当然,心机这种东西,不止是能用在算计敌人身上,起码君长淑就和季缘玩的很开心。
另一边,戚笼信誓旦旦的对招财说。
“我知道送礼失败会是什么情况了。”
他话音刚落,徐海就敲响了他的门。
“六殿下,可不敢这么说,娘娘还是很喜欢您的礼物的,就是害羞而已,这不,出门前就叮嘱我送来衣物,生怕您受了风寒。”
徐海走后,戚笼挠了挠头,看向招财。
“所以,这是成功了?”
招财咽了咽口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戚笼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朝着佛堂走去。
在那次和佛堂的老和尚接触后,他就和季林搭上了线,虽然还没能和季林重新碰面,但手里却多了不少季林送来的钱财。
他想学着养父的法子,在皇宫里培养从属,可皇宫内的宫女,太监,都是乐帝的眼线,除了招财这个胆小但是机灵的,他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从属。
至于君长淑,戚笼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还有脑子,都不适合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