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刚刚勉强入眠的君慕清被一阵鸟鸣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循声望去。
君慕清看到,白日里,被君慕宁抱在怀里,老老实实的那只飞燕,此时正站在窗口,歪头凝视着她。
“呼。”
君慕清吐口气,睡意全无,她坐起身,下了床,朝着那飞燕走去,说来奇怪的是,那飞燕看到君慕清过来,居然毫无动作,一点都不怕人。
不过,君慕清转念一想,白日里,妹妹把这鸟雀抱在怀里,想来也是养熟了,自然不怕人。
伸手将鸟雀捧在手上,君慕清站在窗边,望着皎洁的明月,自嘲道。
“这副样子,要是让爹娘看到,估计还以为我难忘情郎,夜中望月思人那。”
这样说着,君慕清轻声唤出系统,系统界面上,君家人的劫难计数依旧平稳,每一个超过15%的,这让君慕清的心情好了些。
她没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剑带微微发亮,而后,本来安稳站在君慕清手上的飞燕骤然挣扎起来,展开羽翼,就要高飞而去。
君慕清一时不查,被它挣脱了去,看着盘旋在屋檐下的飞燕,她叹了口气,慕然生出些感慨来。
“你倒是自由自在,不似笼中鸟雀,可这辽阔天地,于我等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更大的樊笼那?”
说话时,君慕清看着系统,神色有些忧郁,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己是因为什么被送回过去,还变成女子了。
是因为神仙的恶趣味,还是因为她要‘赎罪’?
回忆着戚笼的境遇,君慕清的眼神越发飘忽。
皇宫内,同样睡不着的戚笼闭着眼躺在床上,心神飘忽,漫无目的的发散着思维,直到他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不似....,樊笼..”
这是,慕清的声音?
戚笼心中激动,耳边的声音骤然断开,回忆着刚才的感觉,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控制心神,折腾了好一会后,他才终于找回了刚才那种感觉。
不过这一次,耳边却没有声音传来,戚笼正失望时,却忽然感觉到胸膛处传来温热而细嫩的触感。
“慕清?”
他忍不住呢喃出声,而后笑出了声,怎么可能,慕清都走了,这样想着,戚笼的身子忽然一僵,因为他感受到,胸膛处的那温热触感,居然打了个转,盘旋成一个圈。
圈内,正不断传来温热而舒服的感觉,戚笼眨眨眼,意识到什么。
“那柄剑?”
想到那柄被自己杀死后,就有些模模糊糊感应的破剑,再想想几日前,君慕清月下剑舞时,那口破剑上传来的感觉,戚笼激动起来。
他沉下心,感应着胸口好似有,好似无的‘剑刃’,努力的让它‘动起来’。
此时,在房间里把玩了一会宝剑的君慕清已经睡下,她自然也不知道,随着戚笼的‘努力’,环在她手腕上的剑刃逐渐软化,变长,最后触碰到了君慕清的腰窝。
“啪。”
痒痒的触感让君慕清忍不住伸出手,啪的一声,拍在剑刃上,胸膛传来被拍打的感觉,戚笼不敢动了,他慢慢的控制着剑刃回缩,默默的缠住了君慕清的手腕。
君慕清再得知戚笼的消息,已经是三日后了,三日的时间,她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转换注意力,将目光投向了日日出门读书的弟弟身上。
毕竟,系统的任务上,事情变动后,君慕诚的死期,比君长庸还要早些,可惜的是,大概是君长庸和君慕诚说过什么。
现在的君慕诚每次和君慕清见面,都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君慕清问他,他就说。
“我肯定努力科举,不会让姐姐进宫后受欺负的。”
看着直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君慕清心情越发复杂,有欣喜,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她此时真算是百口莫辩了。
总不能真让戚笼被君家算计,然后一切回归前世的老路吧?
回忆着前世,自己站在马下,被戚笼一剑封喉,而妹妹颤抖着身子,被戚笼抱在怀里的景象,君慕清摇了摇头。
按照今生的情况,如果戚笼依旧与君家‘决裂’的话,被他抱在怀里的,莫非是自己?
君慕清这样想着,急忙止住了思绪,她可不想看着家人死去。
不过,君慕清没注意到的是,她此时所抗拒的,只是君家被灭门的惨象,而不是被戚笼抱在怀里的景象。
在修行冰肌玉骨法有成后,君慕清就一直在纠结于,仙人传给自己的这套法门,到底是不是让自己‘献身’的意思。
纠结着,纠结着,对于幻想中的一些亲密接触,反倒没那么抗拒了,属于是看的久了,也就没那么刺激了。
这日清晨,君慕清照旧早早起来,询问干劲十足的弟弟。
“慕诚,昨日,国子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君慕诚自然摇头。
“姐姐,这都是你第三遍问我了,国子监乃朝廷重地,教书的夫子都是大儒,哪里会有怪事那?”
君慕清想想也是,又问道。
“那,最近可有人与我交友,或是你之前的朋友有所异动?”
这下,君慕诚倒是若有所思。
“姐姐,之前父亲和我说,你心悦于六皇子,所以我告诫了一下沈流光,之后他就疏离我了。”
君慕清揉了揉脸,僵硬的点点头,开口道。
“好吧,这也算是异常,你且注意安全,去吧。”
目送着弟弟上了马车,君慕清陷入沉思,她回忆着与沈流光这位前世好友有关的信息。
其父是国子监祭酒,算是当朝勋贵中官位最高的一位。
只是,沈家的人,有才学,而无家世,是燕王收复寒坼后,先帝册封的中兴勋贵。
这样的出身让沈家被被大多数勋贵家族看不起,因为被众人排挤的缘故,一直以来,沈家和君家的关系很都好,可以说唯君家马首是瞻了。
至于沈流光,在君慕清印象里,这个好友虽然爱慕美色,却也有分寸,没做过什么有损名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