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城的眼睛,我想寻求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可与她对视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好像是在说故事一样,看不到多少留恋的情绪。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啊,那个学姐留级,我现在成了她的学姐,也很少会联系。”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点什么。
吃醋?嫉妒?不满?
好像都没有,对于宫城有过交往对象这件事,我的心情意外的变得平静。
可能我就是这么的,不在乎她。一点也没有其余人对待喜欢的人时那种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独占欲一类的东西。
看了眼时间,我知道我该回家了。
匆匆和她告别,走上熟悉的道路,看着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树叶上,地面上。
晚风吹散了思绪,导致我的脑袋里空无一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这个家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我不喜欢的变化。
例如那个妹妹会带同学回家里玩,那个新来的妈妈总是会站在连接着客厅的阳台上打电话,那个在我心里没多少好印象的爸爸总是喝醉酒后才回家。
可能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家应有的样子,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不过也没有人会理会我的小心思,一切照旧。在我把排斥与她们交谈的同时,也没有人愿意分出心力,与我相交。
日子过得和一个人住时差不多,只是比之前吵闹了一些,客厅一类的公共空间,也成了她们的专属。
“欢迎回家。”小林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我,打了一个招呼后又很快的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
阳台上不知名的妈妈和朋友打着电话,扫了我一眼,就再无其他。
放下书包回到自己的卧室,在床上躺了一会后下楼洗澡,一天的时间久这么结束了。
时间过得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夜里摇摆的坏情绪也意外的没有抓心挠肝。这一切或许还要归功于我平淡的日常,以及总是无意识的期待着和宫城的下次见面。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来我家的话,是明显不适合的。所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我去她的家里找她,而呆的时间也理所当然的变的很长。
有些时候,我除了在她家里吃晚餐,还会选择以前从未有过的留宿。
周四晚些,和宫城一起回她家的时候,我们绕路去了超市,买了一些简单容易处理的食材,以及几袋速溶的咖啡。
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任由惨白的光落在身上,我们走近了厨房。
做饭这种事,在我看来挺简单的,不过对于一个人独居的宫城来说,很不可思议成为了难题。
简单的蛋包饭,下面一类的她会,但要是生火做炒菜寿喜烧一类的,她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主厨的责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清洗着土豆,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打开速溶咖啡的包装,把灰白色粉末倒进杯子,热水也在这时候烧好了。
“小林,要不要加点果汁试试。”宫城兴致满满的,打开冰箱翻找出了一瓶果汁,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像是一些没长大的孩子。
很多时候,随着对她的了解逐渐加深,光是看着她幼稚贪玩的样子,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从性格上来说,宫城无疑是比我良善许多的,光是会投喂流浪猫这一点,我就比不过她。
可某些时候,宫城又显得比我残忍许多,列如昨天上课与她在手机上聊天的时候,她对我说“要是未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因为某种突发事件,死掉的话。你怎么办?”
对于身体上的缺陷,宫城变得越来越坦然了,曾不止一次的警告我,要万分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虽然说的时候,她只是把这种事当作玩笑话来讲的,可每每简单她心虚的眼神,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死亡。
这个词汇显然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尽管我不是那么的爱她,可现在的我,不想要她突兀的死掉。
最起码,不要在我没有其他支柱,寻找到其他出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死掉。
“别无视我啊!”宫城给她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半的果汁,拿着另一个杯子放在了我的眼前。
“这不好喝吗?'”
我对在咖啡里加果汁这个提议深表怀疑,毕竟没有尝试过,还属于位置的领地。
“试试嘛。”宫城不由分说,已经开始倾斜瓶身开始倒了。
自作主张的家伙,为什么总喜欢问别人自己早已就在心底里决定了怎么做的事情?
关于这点,我有些不理解。就和不理解重病在身的宫城,是如何保持这样活力满满的模样的。
虽然有见她每天按时吃药,可不管是在学校里也好,家里也罢。她口中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某种原因死掉的心脏瓣膜病,好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还同时患有凝血功能障碍这么一个东西。
我对疾病方面的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对于她患病这个事实的概念,还停留在上次在医院里见到有些虚弱的她。
“宫城,你什么时候会死?”
“啊?你能不能礼貌点?”她生的的瞪大眼睛看着我,不过传递过来的,更像是撒娇胡闹一类的情绪。
“我总要存点钱,给你买一束花吧?”
宫城喝了一口加了果汁的咖啡,端着杯子就走向了客厅的沙发,好听的声音幽幽传来:“到时候送我向日葵就好了,不贵的。”
向日葵吗?我原本是有用水培的办法,在家里的餐桌上养着一株的,不过后来被爸爸丢了就是了。
思绪飘飞一阵,土豆就已经去完皮,简单清洗一下就入了过。
今天做的是炖菜,也是我发现的宫城最喜欢吃的食物,且没有之一。
随着一个个食材下锅,香味开始弥漫在厨房里,然后渐渐的飘向客厅,把宫城又吸引到了我的身旁。
她认真的拿着勺子把吃食装盘,而我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其微微上翘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