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这孩子很是奇特呢”
女孩的皮肤如雪一样白,睫毛下嵌着两颗玻璃珠般的赤瞳——那是十天前家臣在来自西方的货船中发现的少女,与之一同被发现的还有一位男性的尸体
“此人可是令尊?”
夫人语声温婉,扇沿轻点院落中男尸方向。
“莫非…不通芦间语?”
阴影中的少女寂然无声,宛如一尊木偶人。
面前的白发女孩仍然没有回答千羽夫人接连的发问
“恐怕是个哑子”
一旁窜出来个扎着黑发,和服敞开露出胸膛的少年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位贵妇人也不恼,手拿着桧扇轻敲少年的脑袋
“岚,不得胡闹”
千羽夫人认为这位刚刚失去了父亲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的女孩大概是还没有接受现实
“把这孩子带下去吧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
一旁的侍从担忧的问道
“夫人…这孩子生得怪异,带到家里只怕招惹不详啊…
一直不说话少女打断
“我叫阎灵…”
少女的声音很轻既动听又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灵感
少年有些意外
“听得懂芦间话?你是从那里来的?怎么长这么奇怪?”
千羽夫人又用桧扇轻敲了一下少年的头
“阎灵“
千羽夫人凝视着那双毫无波澜的赤瞳
“那人,可是你父亲?”
用着更为通俗易懂的方式发问着
少女静默如初,只以目光相迎。
“你可愿留在我千羽家?”
“母亲!如此随便父亲大人会…”
“他不会说什么的,如何呢阎灵?”
少女倏然前倾,双手伏地,额头轻触冰冷的地板,行了一个端正的臣下之礼。
“夫人…少爷…”
“自今日起”
千羽夫人唇角漾起一丝暖意
“唤我母亲,唤他兄长。从今以后你便叫铃千代(幼名)了。”
暮春的樱花园里,落樱如飞雪,在地上铺上了一层花毯。
岚与铃千代跪坐于花毯之上
“来,铃千代,叫声哥哥来听听”
“少爷…”
“铃千代…哎呀…真是的就叫声哥哥不行吗?”
少年面前的女孩依旧面无表情疑惑的歪了歪头
“总是冰冷冷的来笑一个”
少女依旧疑惑,但却被少年捏住了瓷白的脸颊向两侧拉扯“这样哦,这样最好看”
千羽夫人站在朱漆回廊下用桧扇掩住半边面容注视着樱花雨中的两道身影
磷音(正式名)记得,那天的乌鸦没有叫。
平日里聒噪的黑羽鸟儿们,此刻却像被掐住了喉咙,沉默地蜷缩在巢中。她跪坐在回廊下,指尖捏着一颗小小的金平糖——这一袋糖是岚塞给她的,指尖的糖块已经有些融化了,黏在指腹上。
远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侍女们的木屐。而是铁——铁靴踏碎青石板的声响,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磷音!快走!”
一声暴喝在耳边响起
家主千羽宗政身着宽大浴袍,手持太刀,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挡在门口
“老爷”
磷音的神情有些动容。
“走!”
两位家臣走来一左一右的架住磷音
磷音死死的抓住了两位家臣的手腕,那铁笼手上竟被捏出了裂纹。
“父…父亲大人!”
千羽宗政微微一愣握刀的手微不可察的抖动起来,这是这么久以来这位冷冰冰的女孩第一次叫自己父亲。
但宗政明白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
千羽宗政将神龛上方供奉着的中卷野太刀丢向磷音。
“不要回来找我,也不要想着为家族复仇,将羽薙交给你只是为了让你在乱世之中有能够拥有自保的能力,记住不要轻易使用它!”
长长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磷音下意识的接住了这把红鞘中卷野太刀。
“我已经失去了岚…不能再失去另一位孩子了…你们带着磷音从密道走!快点!”
“是,…走吧姫君!我们为您殿后”
家臣低吼,近乎蛮横地将磷音拖向密道。
磷音最后看到的是轰然倒塌的屋顶,飞溅的木屑与火星,以及千羽宗政被砍下的头颅。
这个世界的女性也是有有元服之礼的,也可以继承领地之类的
然后就是名称问题,像什么氏姓苗字通称这些称呼之类的可能不是很严谨…因为实在太复杂了…
还有比如樣之类的称呼,我不想全篇直接写樣,写成大人好像也不太准确所以可能会两个都用或者干脆用大人替代樣…什么的?就当做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好了… ´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