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去过旧城区?”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明义看着身边一脸心事重重的白茹洁,若有所思地问道。

“去过一次。”白茹洁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一边开车,一边顺手将车载广播的打开,动感的摇滚乐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

高明义则是一脸探究地看着她的侧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首歌?那关掉好了。”白茹洁察觉到来自身边人的视线,微笑着说道。

“你不仅去过旧城区,而且内心还很排斥那个地方。”高明义一脸笃定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白茹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你的本能吗?小侦探。”

抱着骨灰罐的高明义还想追问下去,车内的音乐声却越来越大了,这说明白茹洁在回避着这个话题。

几分钟之后,前方路牌上写着“欢迎来到旧城区”的字样。

见到这一幕,白茹洁忽然打开车窗,将戴在手臂的袖剑给扔了出去。

高明义抿了抿嘴,这一次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刚进入到旧城区的范围,一处特殊的哨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面建在路中间的白色墙壁,两边是由生活在旧城区的居民们自发组成的居民自卫队,他们负责盘查每一个进入旧城区的家伙,至于为什么要查,具体要查出什么样的家伙,作为外来者的两人还不清楚。

车子缓缓驶了过去,到了那面白色墙壁前面,驾驶位附近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女士先生,请看这面墙壁。”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指着那面墙对坐在车里的两个人开口说道。

高明义看向了那面墙,他只觉得那面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

比起他,白茹洁眼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一道光闪过之后,她的鹰眼视觉被强迫打开,然后她就看到了那面纯白色的墙上写满了类似“刺客死全家”“这里不欢迎刺客”“刺客全都去死啊!”的字样。

在她看到这些字之后,旁边的士兵们顿时察觉到了异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白茹洁明白这是自己的刺客身份被发现了。

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对身边还不清楚状况的高明义说道:“我数三下,我们一起下车逃跑!别问为什么!”

高明义点了点头,还是选择沉默着相信她的话。

“一、二、三!”伴随着“三”的出现,两人一起打开车门,与此同时,一群愤怒的居民们冲了过来。

“嘭!”在混乱之中,人群之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浓烟,大家被这阵烟雾弄得连连咳嗽,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白茹洁拉着高明义的手逃离了这里。

等到他们逃出老远之后,才看到那辆保时捷轿车被愤怒的居民们一起推翻了,大家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无情地将其砸烂,最后更是浇上汽油,将其一把火烧掉。

“这……这里的居民难道仇富?”高明义一脸懵逼地问道。

“不是仇富。”白茹洁哭笑不得地说道,“他们是憎恨刺客。”

“刺客?”高明义忽然想起了之前对方将什么东西给扔出窗外的举动,说道,“原来你之前扔出去的东西就是刺客的袖剑啊,你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刺客。”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自己没做过刺客。”白茹洁一脸郁闷地说道。

此时,那辆保时捷汽车在剧烈燃烧之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走吧,看来我们只能走路去阿尔弗雷德精神病院了。”白茹洁叹息道。

走在道路边上的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看着街道两边空空的屋子和各种建筑,高明义终于忍不住发问道:“这些房子好像都是新修建的,可里面好像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一直埋头前行,闷不做声的白茹洁终于停下了脚步,有些烦闷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还有他们憎恨刺客的原因?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

说完,她拉住高明义的手,改变方向,朝着一个地标性的建筑走去。

在旧城区有两个地方是最出名的,一个是以蝙蝠侠管家命名的阿尔弗雷德精神病医院,还有一个就是大爆炸案遇难者纪念广场,这个地方是再当年那场灾难之中幸存下来的人们自发修建的。

刚进入这里面,白茹洁的眼睛就红了,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她眼前的仿佛不再是一片干净整洁的广场,而是一片爆炸后的废墟。

那时候,她还不是白茹洁,而是白儒杰。

穿着一身刺客长袍的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边满是遇难者残破不堪的尸体。

那个时候的白儒杰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这一幕的冲击性可想而知。

“这就是所谓的刺客吗?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在那个时候,他愤怒地质问着身边的导师,“为了对付圣殿骑士,找寻所谓的先行者圣器,你们罔顾无辜者的性命,什么兄弟会的第一条原则禁止滥杀无辜,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当时的刺客大师,他的师父赛琳娜女士沉声说道:“做大事必须要有牺牲,这是在所难免的。”

“呵呵。”少年白儒杰对此不屑一顾,在经历过巨变之后,他一直以来的刺客信仰受到了深深地动摇,他已经无法再相信兄弟会是正确的这种谎言了。

在他一脸愤恨将戴在手上的袖剑取下扔在地上之后,他红着眼看向师父,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正式退出兄弟会!与你们彻底划清界限!”

望着那个离开的少年背影,刺客大师叹息道:“时间会证明我们是对的。”

时间回到现在,坐在广场长椅上的高明义静静地听着白茹洁诉说着自己的一段往事。

“所以,为了找寻先行者圣器,刺客兄弟会不顾普通人的死活,结果不小心触动了存放先行者圣器所在圣殿里的预警机制,结果造成了大爆炸,对吗?”高明义有些感慨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离开。”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我,遇到了我的师父,有意思的是他正是一个资深的圣殿骑士,也是兄弟会的敌人。”白茹洁一脸怀念地说道,“再加上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开始产生异变,要不是师父,我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怪不得你那么尊敬他,感激他。”高明义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你后来又重新开始佩戴袖剑,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跟随老师游走在高谭市的上流社会,看到了很多绝对秩序下的不堪现实,那时候我就开始明白,绝对的自由也许会带来灾难,但绝对的秩序之下也隐藏着很多肮脏。所以我决定亲手消除掉那些罪恶,在不动摇秩序的而前提下。“白茹洁十分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再跟随过一位刺客大师和圣殿骑士之后,经过思考,最后做出的决定。

听完这些话之后,高明义看向白茹洁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望着眼前人投过来的灼热目光,白茹洁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越了解你,就越能发现你的魅力。”高明义柔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白茹洁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这份喜悦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顾虑。

“我们走吧,去阿尔弗雷德精神病院的路还很长,天黑之前可能都赶不到那里。”

“好。”高明义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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