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郭解的生机即将消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梦,不可信任。”

陈蝉挣脱回忆的束缚回归到现实,眉头紧蹙,他仔细地回味着这句话。

火堆之中传来有着微弱的噼里啪啦声,耳侧是悠长平稳的呼吸声,素雅的荷花香萦绕着在陈蝉的鼻间,沁人心脾。

他微微低头,便看见雅鱼那张柔美白皙的脸庞。

雅鱼微微歪着头,依靠在陈蝉的臂膀,睡颜恬淡。

............

陆妆满心欢喜,从魔窟中得救,救她的还是自己所倾慕的沈梦仙子。

她顿时感觉从地狱走向仙宫。

她本以为那位俊秀的公子是沈梦仙子的爱慕者或者追求者,但现在来看,却不是如此。

陆妆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陈蝉身上,原来他更喜欢他的徒儿啊!

听闻名字是雅鱼,也是一位美人。

“陆妆仙子,给。”

“谢谢沈梦仙子,怎敢劳烦你......”

陆妆接过米粥,沈梦打断她的话语,她的眼眸深邃而神秘,仿佛能够看清陆妆内心深处的想法,笑着说道:

“我与陈公子君子之交淡如水,雅鱼姑娘是陈公子的徒儿。”

“妾身明白。”

女人的直觉最是敏感。

她没有在沈梦仙子的身上感受到淡淡的失望,反而说起陈蝉或者看向陈蝉,总是泛着淡淡的喜悦。

那种感觉很奇怪,陆妆也说不清。

“陆姑娘,你有何打算?”

顿时她的目光黯淡下来,她敬爱的师父把她当做可以交易的工具,任人玩弄,丝毫没有怜悯的想法。

她也不想再回去燕山派,那里是虚伪之地。

沈梦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平易近人地回答道:

“若是陆妆没有想法,那便先跟着我们,我们要去往神龙城。”

“谢谢沈梦仙子。”她大喜过望地回答道。

她的目光不经意瞥向陈蝉与雅鱼,令人羡慕的师徒啊!

..........

第二日,骏马骑行,马车在后。

陈蝉等人骑马纵行山林之间,沈梦去往神龙城的路线巧妙地躲过城镇,大多选择的山林之间,溪水河畔。

太阳苍红,烟霞绛紫。

陈蝉感觉地出,沈梦这一路慢悠悠地,没有急切,比起送嫁,这更像是出游。

一袭红裙出现在陈蝉的视线之中,明艳娇媚,像是一只火红的狐狸,噙着盈盈的笑意。

“白烛殿主。”

是缥缈宫静殿殿主,白烛。

传闻她好男色,喜少年,江湖不少的少年惨遭她的毒手。

但也不是她杀死,是她玩死的。

陈蝉琢磨着,她肯定是搞了什么特殊的玩法。

如今来找自己,肯定这几日她憋不住了。

但陈蝉并没有成为她X工具的打算。

她身材高挑,红裙傍身,行走间,交迭双腿,腿线紧致,白皙修长的线条毕露无疑。

比起莲冠道袍的女修士,白烛可谓是放浪形骸,无比风骚。

不得不说,白烛也有资本,颜值一流,风情万种,胸大腿长屁股圆。

她媚态横生,语调轻佻:

“陈郎,路途困乏,可否陪妾身喝一杯?”

陈蝉看向她,橙红映照在她白皙的侧脸,眼眸之间闪烁着沉醉与欢欣。

丰润的红唇摩挲着酒盏的杯沿,无比诱人。

她步步靠近陈蝉,陈蝉风淡云轻,目光平静无波。

确实,这几天护送沈梦联姻的路途令白烛感到厌烦,这日子很是无趣,比不得在缥缈宫,在缥缈宫她早就和小郎君们混在一起,玩乐去了。

对于她来说,此生修道已至终点,他人禁欲苦修,她一点也瞧不上。

白烛信奉信条是:

苦修无用,及时行乐。

老娘修行这么多年,最后修行无望了,爽爽怎么了吗!

女人也可以三妻四妾,也可以蓄养面首。

这护送一途,也唯有面容俊美无俦的陈蝉引起她的兴趣了,比她养在宫里那几个面首强多了。

唇红齿白,眼眸清冷疏离,不知道床榻之上会怎样的人呢?

是凶狠没吃肉的饿狼还是温煦煦的小白兔呢?

白烛想着,她的心中更是期待了。

正好没有那个烦人丫头(雅鱼)在,自己可以肆意撩拨。

这陈郎,一看就是没开荤的主儿!

“白殿主,在下不好美酒。”

白烛笑着,花枝乱颤笑着,举着酒杯:

“那陈郎不好美酒,好美人喽!”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白花花的胸脯起伏很大,惹人遐想。

浓郁的香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陈蝉面无表情,也没兴致和她玩挑逗,而是直接掠过她的身侧,直白地说道:

“白殿主,死到临头,别想着裤裆里那点事了,想一想,你们的大宫主带着你出来要做什么?”

陈蝉直接走出溪水河畔,白烛登时脸色苍白,眉头紧蹙。

因为她与青山是明烁老狗的旧党,更是三年前缥缈宫内乱明烁的支持者,她亲手培养那两位殿主被沈梦亲手杀死。

但现在沈梦成为缥缈宫大宫主,她不能杀死自己,但也要为死去的两位殿主报仇。

沈梦的目标对象就只能是青山与白烛,既可立威,又可报仇。

白烛怒恨地扔掉酒盏,眼眸中掠过狠厉,骂道:

“表子!”

陈蝉仔细思考了郭解临死前的那句“沈梦,不可信任。”

他不知道在郭解为何说出这等话语,想来不是无的放矢。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师尊,白烛那个女人一同过去了,她没有骚扰你吧?”雅鱼问道,生怕师尊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

师尊现在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不小心再鬼迷心窍,与白烛那个骚狐狸在小树林里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可不想多个野生的便宜师娘。

她要当自己的师娘!

我是我师娘,我徒儿是我。

陈蝉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无可奈何地说道:

“为师在你的眼里就是好色之徒?”

“白烛那个女人道行太高,我怕师尊把握不住,毕竟师尊这样唇红齿白没吃过肉的少年,她最喜欢撩拨了。”

雅鱼大胆且正义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师尊,你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最准了,她从一上路就觊觎着师尊。”

陈蝉看着雅鱼言之凿凿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你搁着老母鸡护崽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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